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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没有半点惊讶，我早知道你会出些什么事情，你跟这几个老流氓混能混出什么好的。小刚说，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滥，是不是大家都看不起我。秦浩笑笑，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倒不觉得你有多滥，个人选择不同。只是你给大家的印象就是有这么好的专业底子还要走捷径，有点得不偿失。陈世卿这个老东西动过多少人的脑筋，你倒好，自己送上门去。还有夏梦成和齐勇毅，连我们上芭都知道这两个烂货，你居然跟他们搞得那么，唉，我真不晓得怎么说你。小刚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脏。浩浩噗嗤一笑，我总不会觉得你很干净吧，一朵小莲花？

他们在舞校的时候，把看见女孩子就脸红的男同学叫做小莲花。

小刚站起来要走，浩浩说，这么晚了你有地方去吗，去借旅馆？小刚说，我身边只有零钱，走得狼狈，我钱包也没拿，银行卡都在陈老师家里。你先借我500元钱，等我拿回银行卡就还给你。浩浩在小刚的头上拍了很重一记，你当我谁啊，到了我这里我就是你大哥。要不是你的那些烂事情，我真的把你当自己的弟弟。我爸爸妈妈常问我小刚为什么不来，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的事情，不是怕他们另眼看你，是怕他们担心我跟你来往也变成你那样。我只是说，你现在名气大了，不跟我们这些跳群舞的来往了。

小刚有些小感动，想起以往，一直以为是浩浩疏远了自己，其实是自己疏远了浩浩。

浩浩拉开折叠沙发等于一张大床给小刚睡客厅，自己睡卧室。临睡的时候，浩浩说，我房门就不锁了，不许**我啊。小刚冷笑，我倒是害怕你**我呢。浩浩捶他，你滚，还真是不能帮你们这些怪胎。

第二天，小刚装着没什么事情地照常去舞团，佯装在练功房换好衣服等夏团。都过了九点了，小刚就自己做些预备练习。副团徐文辉过来叫住他，把他拉到一边说，夏团出事情了，他跟齐勇毅在你们舞校的陈世卿家里搞同性淫乱，听说还招了一个男妓，被抓进去了，那个男妓倒是逃走了。小刚惊讶地啊了一声，关键是徐团副的最后一句话令他吃惊，就是说，这个事情已经与他无关了。

小刚假装着急自己，那我的演出怎么办？徐团副说，还怎么办？刚才艺术节组委会也来打听夏团的事情，文化局和公丨安丨局已经派人来询问过，我估计我们舞团都有可能解散。

这下小刚真的惊讶了，会这么严重啊？

徐团副哼了一声，这还不严重啊，被媒体知道，艺术节组委会的脸往哪里放，文化局怎么办，夏团回国组这个舞团可是他们的引进项目啊。你先回去吧，我下午要去文化局开会，明天上午再召集大家。

小刚只觉得眼冒金星，夏团，还有老师，还有自己的刚刚开始的事业，这就全毁了吗？

浩浩这时候不在家，早上出门的时候，浩浩给了他500元钱备用，说是晚上还是回陕南村吃饭，他会做菜。还有，我想办法探听下陈世卿的情况，你不要去瞎问，不要再引火烧身，知道你跟陈世卿关系的人太多了。

小刚就一直在街上瞎逛，好几次路过武康路，连陈老师家的那个巷口都不敢接近，好多邻居都是认识他的。中午在麦当劳啃了个汉堡，又要了可乐和咖啡枯坐了整个下午，直到天黑才回到陕南村。整个下午他以极其丰富的想象力，预想着关于陈老师和夏团的一切，还有小毅，还以有自己的将来。最后，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妈妈和妹妹，好不容易能够成为小有建树的青年舞蹈演员了，这样一来全部毁了，全部毁了啊！

在楼下的花园里快等到天黑，浩浩才回来，浩浩给他一把钥匙，刚给你配得。小刚心一暖，暗想，浩浩也喜欢我吗？

浩浩瞥他一眼，别瞎感动啊，我根本对你没那个意思，只是看你走投无路而已。

看浩浩做饭，听浩浩告诉他今天打听来的消息，全舞校今天都知道陈世卿进去了，因为招男妓，因为与梦舞团的团长和齐勇毅搞淫乱。当然也有人打听，罗文刚也在梦舞团呀，他不是跟陈世卿那个的。也有人说，那居然人家罗文刚没进去，总是没在一道。又有人叹息，罗文刚可惜了。

你看，浩浩把切好的西洋芹哗啦倒进油锅呲拉呲拉地翻炒，你终于混过去了，看来啊，陈老师还算有侠胆义肝，没有白喜欢你。小刚这时候哭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浩浩不解，你们既然真心的，那么还要跟夏梦成和齐勇毅鬼混，你们这也算换妻么？

小刚吸着鼻子抹了泪，你不懂，性和爱不是一回事。

浩浩叹息，我也不想懂。问题是，你接下来怎么办，我真的听说梦舞团要解散，到不是完全为这个事，是文化局一直有不同意见，觉得把夏梦成请回来带这个舞团本身就问题。这里不是国外啊，让一个在国外混了这么多年的人带一个文化试点的舞团，太不讲政治了。还有，梦舞团的演职人员要去各个舞团竞聘，你要有准备，想去哪个舞团。

小刚沉默，好久，才说，我不想跳了。

浩浩摆好菜，开了两瓶啤酒，别啊，你才19岁啊，不跳舞你还准备去跳楼啊。

小刚哭得好伤心，浩浩，我真的爱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