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后座。

“你坐后面干吗？”

“好躲。老师 你快开车吧 我饿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就出发了。

我从后视镜看她，她一直半躺着。

走出校门好一会儿，她坐直了。

“老师我们去哪儿”

我才明白她为什么会半躺着，

毕竟那时候学校人流量很大，学生多老师也多。

“去超市”

“哦，那去***吧，菜多还实惠”

“是偏远人少的优点吸引你吧”

“嘿嘿”

傻笑。

她果然长大了许多。

买好她喜欢吃的，就回她家。

屋子里还是那么干净，清香满溢，但是掺杂着一丝烟味。

“抽烟是吧”

“偶尔”

“像你这种每天上学前会把窗户打开通风，每天回来会打扫屋子的孩子，你要我相信偶尔抽的烟，烟味还留在屋子里吗。”

“…”

“没收”

“老师，没收我也会再买的啊。”

“为什么就不能不抽呢”

“有些事想不通的时候，不知不觉吧”

“少抽”

“恩 答应你”

我没有说不抽二字，尽管我也担心她正在成长的身体，然而我知道她的压力。

少抽，她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

一起在厨房忙活，

她做好两个菜，在旁边看着我。

“你看着我干嘛，要看出孔了”

“因为太想你了”

她过来环着我的腰，我没有挣开。

她碰到腰，我微微颤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

“你不是要饿死了么？你这叫阻碍我做饭”

“那我不吃了 ”

“那我要饿死了呢”

“那我放开好了”

我偷笑了一下，继续当没什么事做饭。

都好了，她吃的很香。

“我好久没吃这么多了，好好吃啊”

“恩 你做的确实挺好吃”

“我喜欢吃你做的”

“你自己做的就足够你好好吃一顿了”

她的嘴撅起来，满是撒娇的样子。

我视而不见，即使好想抱抱她。

吃好了，她摸摸肚子

“老师 我好像吃多了”

“刚好，长长肉”

“不行！这坚决不行！”

“哪里不行”

“…”

我当时憋笑估计要憋出内伤了。

她洗好水果，我拿出卷子批改。

我皱皱眉，看着这些卷子。

“别皱眉，那样不好看了”

“本来就老了，哪里都不好看”

雪妍低头，小声嘟囔。

“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又起了玩心，开始逗她了，真是停不下来……。

“老师 我帮你批吧！”

“拿你英语教科书和政治历史教科书过来”我知道这孩子的习惯，总是会把教科书买两份，

原因是她写作业还懒得来回拿。其实我初中的时候看过她家里的那些书，干干净净，估计没翻过几次，当时问她，她说，作业在学校做完了。我问她不复习吗？她说，上课讲的记得就好了，复习等到考试前再说……。我貌似白了她一眼。

“哦。”

她拿来了教科书。

“真新 留给你学弟学妹吧，都不用买新书了。”

她一脸不好意思。

英语学到了哪里

她答不出来，不敢看我。

我忍着怒气。

“政治呢，历史呢”

“政治好像是***，历史，我不知道…”

她的话小心翼翼，没有底气。

我再忍不住怒气。

“徐雪妍，老师们说你学习一塌糊涂，原来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这样学习的么！我知道你聪明！聪明可以这样乱来吗？逃课逃得很心安理得是吧？徐雪妍！我对你好失望！”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

我起身收拾东西，她急了，坐立不安。

我收拾好东西，装在包里。

她拽住我的手，刚要甩开，她站起身，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腰拽到她身前，

我看着她，她突然亲上来。

我没有推开她，就好像，这个吻我等了好久好久一般，我竟然忘记了我本应该推开她。

待我感受到一丝清凉，我猛地推开她。

她坐到沙发上，眼神呆滞，眼泪不断。

我开始后悔是不是刚才说的话太狠了，是不是推开她力气用大了。

我呆呆地站了一会，

拿起包，走到门口。

我听到她的脚步声，我放慢了脚步。

她走到我面前。

抱住我，

“老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没有你，我觉得我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我自甘堕落，我活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是个坏孩子。”

我忍着哭意。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路上，要受到这种煎熬。

她放开了我。

她没有留我，只是安静看我穿好鞋，关上门。

我踏着楼梯，静谧的夜，只有我的高跟鞋声。

明天开始要上班了，周一想必是最不受待见的。

希望，明天是个大晴天。

我要赖着妍妍送我上下班。

理由就是，懒得开车。

学你们的流行语就是，任性！

多一点不被工作干扰的相处，

总像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浪漫。

跟她在一起就好，在哪里都好。

更了两段，感觉自己打字打了好久。

希望你们喜欢。

早些说声，好梦。

或许离开雪妍是最好的选择。

让雪妍回到从前没有我的日子，那么她还是会那么优秀，

她不会纠结于我们的感情，那么她就不会难过。

对的吧，我选择离开是对的吗，对的吧。

我不断问自己，整整一夜。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尽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那天以后我们没了联系，但我知道她的动态

因为有张媛，张媛是个很负责的老师，对雪妍更是满意上心，

就算不问，她总是会跟我说。

我知道徐雪妍，逃课，迟到，早退。

身边好多老师在讨论她，我不想听他们在背后的议论。

雪妍优秀的时候都是一群好评，开始学坏了都是一致的骂声。

她只是个孩子。

我呆在办公室的时候，她们一旦谈起她，我总会很难受，毕竟那是从我手里出来的学生。

毕竟那是我喜欢的徐雪妍。

在学校偶然看到她的身影，我总是呆滞地望着，直到离开的视线。

那时我才知道真的有一种爱叫做不打扰。

过了很久，在一个晚上，接到雨倾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接。

“老师，对不起。”

我听见雨倾的哭声，我很惊讶。

“雨倾 怎么了”

“老师 是我没能力，我没能力让她不再堕落，”

“雨倾…”

“老师，我觉得她快要死了。无论是心还是身体，我觉得她快熬不住了”

雨倾，其实我也快按耐不住了。

“老师，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没有吃过饭，每天除了酒就是烟，我和晟澈硬逼着吃点面包她才吃一点，她又瘦了，老师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喜欢她的，那么，老师求求你，救救她好吗，我求求你。”

雨倾的哭声越来越大，我听得很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