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直男的日常·这个夏天
(十)
话说那天“湿身”不欢而散之后,我和直男再次进入“冷战”模式。
其实,也不是谁刻意不搭理谁,关键是见不着面。
白天他出去执勤忙忙碌碌,晚上忙着休息煲电话粥。
我也有自己的一堆事情要忙。
“我们之间没有延伸的关系,没有相互占有的权利。
白天和黑夜只交叠,没交换,无法想象对方的世界”
加班写材料是最让我头疼的事,空调开的再大,也掩盖不了心中的焦躁。
晚上我坐在电脑前面苦思冥想。
直男推门进来了,我抬头看看他,没说话。
直男也不作声响,走到我身后,从后面,捏捏我的脸。
“滚,离我远点,烦着呢!”我不耐烦的说。
我倒不是针对他,只是满心的火气不知道冲谁发。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给你的。我滚了。”
直男说着,放下两罐雀巢的罐装咖啡。
临出门前,直男转过头对我说“我滚远了,就滚不回来了!”
“等等!”我叫住他。
直男转过头“怎么,还是舍不得我吧?”
“把你东西拿走。我不喝咖啡。”我冷冷的说。
其实是我真的不喝咖啡,因为喝完之后会不停的上厕所。
不过,当时那种语气、那种冷漠,我都在心里暗自佩服我自己。
“你……”
直男转头就走了。
有句话叫:恶语伤人六月寒,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就各忙各自的事情了。
他执他的勤,我写我的材料。
偶尔走对面,也大多视而不见,打个招呼会显得很生分,不打呼又显得很蛋疼。
不的不承认,我已被这个直男乱了阵脚,但是,我不能低头,至少我还要保证最后的骄傲。
当然,直男还是跟他的小学弟跟以前一样热络。我呢,随着文艺汇演的结束,跟那个Z也就没什么交集了。
人来人往,只是日常。
(十一)
八月一日,是属于每一个军人的节日。
在我们这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重要的节日晚上的夜岗都是战士休息,由干部来站。
所以,八月一日的晚上,我在站岗。
揉着惺忪的睡眼,穿戴整齐,准备接岗。
我是十二点的岗哨。
这个城市的夜晚,有着其他城市少有的安宁。
退去了白天浮躁的炎热,夜晚的所有都安静的像个孩子。
月影阑珊,漫天星斗。
这个时刻适合一个人静静的想想心事。
好吧,这种画面只存在朱自清《荷塘月色》的词句里。
因为无论哪里的夏天,都有一种可爱的小生灵,蚊子!
这群蚊子简直饿疯了,我穿着厚厚的迷彩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但还是这群玩意还是无孔不入。
被蚊子咬的浑身是包。
正在烦躁呢,直男溜溜达达的出现了。
“嘿,小伙子,挨咬了吧?”直男贱兮兮地说。
“你不睡觉瞎晃悠什么呢?”我说。
“猜到某些小同志今晚可能会喂蚊子,赶紧送上花露水一瓶。”直男说。
然后就看到,直男像喷香水一样,在我周边的空气里喷了好多花露水,然后冲我摆摆手,说“快过来,在这穿梭一下”
“穿梭你妹啊!电视剧看多了吧,你真以拿花露水当香水了啊!”
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就乖乖被直男各种狂喷。
“是不是香水我不知道,反正能让某人少挨咬”
“好了么?这么半天。”我说。
“这是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点蚊香”直男一边说,一边在我旁边点起了三四只蚊香。
都搞定了,直男就站在我旁边了。
“你不回去睡觉吗?”我问直男。
“不啊,都这个点了,你一会儿也该下哨了,陪你呆会吧……”
“嗯。”
静默、空白。
正好的时间,正好的夜晚,可是两个人却突然无话可说。
我干咳了两声,“你怎么没去找你小学弟啊?”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哦,他啊?哈哈,白天执勤那么累,他睡觉了,我不忍心打扰他,这不就来骚扰你了。”直男笑嘻嘻地说。
“你还挺心疼他。”我说。
“小学弟其实挺可怜的,单亲家庭。又天天跟着我执勤,我尽量照顾着点呗。”
“你怎么不照顾我啊?”我说。
“哎呦,这你还吃醋了啊?人家来实习,呆俩月走了,为尽地主之谊咱都得对人家好一点,你是自己人,冷落了也没关系啊,你看谁对自家人那么客气啊!”直男振振有词。
“什么狗屁逻辑!”我撅撅嘴,嘟囔了一句。
“在撅嘴我就亲你了啊,哈哈哈”直男说。
“滚,不要脸!”
“你不是天天也跟那个Z不亦乐乎吗?”直男说。
“这不是工作需要吗?!”我解释。
“那他压在你身上也是工作需要?”直男反问,“你是不是特享受被人压在身下的感觉?”
“享受你大爷!”我骂道。
“有什么事冲我来!”
“你是不是跟你女朋友复合了?看你最近总打电话”我问直男。
“没有,知道在一起没有结果,就趁早结束吧。我跟我别的朋友打电话来着”直男说,“唉,你这么关注我啊?”
“关注你个屁!”我说,“你是个看重结果的人吗?”
“嗯,算是吧。无论过程怎么样,不就图一个结果吗?”直男说。
“如果,你知道有些事注定没有结果,你还会去做吗?”我问。
“不知道,说不好。但是父母养我们这么大,不容易,总的给他们一个交代”直男没看我,抬着头看着深邃的夜空。
若有所思。
突然,突然之间,我觉得,一切都明了了。
我和他,是注定没有结果的。
他那句“总的给父母一个交代”似乎是在说我。
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其实,话说回来,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跟直男有个什么结果。
直男,真的是直男,我不知道是否存在把直男掰弯的可能,但是,当我面对眼前这个时而温暖,时而逗比的男孩。
只想简单的过好每一天。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路边时而有三两行人经过。
行色匆匆。
来接班的战友看到直男跟我一起站岗,调侃道“呦呵,夫妻岗啊,赶紧交班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直男也来劲了,一把搂过我“走,老婆!咱们睡觉去”
我一把推开他“滚一边去,谁特么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