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受伤了!
这个消息是战友告诉我的。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机里正好在播《突然好想你》
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周末阳光大好,草长莺飞的季节,本该拥有的好心情,却没有如约而至。
仔细想想来到这里,似乎从没发自内心的真正开心过。
不是说越长大越孤单吗,时光流逝,多少人又能做到真正的快乐?
世界很大,但似乎却容不下我跟直男毫无关系的生活着。
世界很小,但似乎才一转身,我跟班长就这样失去联系。
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跟以前的战友聊天,说到他们培训的事情。
就是直男也参加了的那个培训。
很辛苦,每天都要重装十公里以上,还要练习其他技能。
战友给我发了一张他们训练时偷拍的照片。
也许是出于习惯吧,第一眼最先找到了直男。
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他的脸上涂上一层黝黑,目光如炬,看起来也更加爷们。
战友说,每天超负荷的训练,里面好多战友都受伤了。
直男也不例外。
听说是半月板受损,什么积液加韧带拉伤。
听上去很严重。
我的心紧了一下,有些心疼。
“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请为我保重千万千万。”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竟然蹦出这样一句歌词。
以前直男总是说我脑洞比较开,正所谓精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
没事的时候,我也会瞎想。
你说,我跟直男算什么关系呢?
战友是最基础的了,情侣?那肯定不是!
炮友?这个层次又太高。
床友!
在一张床上睡过的朋友!
突然觉得自己好二逼。
虽然是周末,可是直男他们照常训练。
我在想这个二货是不是太阳底下呼哧带喘的跑步呢?
想起他黑黑的脸庞和咧开嘴笑起来的傻样,不自觉的微笑也挂在了我的嘴角。
总有一些人你想到他的时候,会微笑,他们大多是爱你的人。
也总有一些人,你想到他的时候,会流泪,他们大多是我们爱的人。
记得有一次,我问直男“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你选择哪一个?”
“我不知道我会选哪一个,但是我知道你会选哪一个!”直男故弄玄虚。
“是吗?那你说我会选哪一个?”我说。
“当然是你爱的人了!”
“为什么?”我不得其解。
“因为没有人爱你啊!哈哈哈”直男说。
“你给我滚!”
“还有一种可能是:爱你的不是人。”
“你大爷!”
我突然有一种想去看看直男的冲动,但是,身在这高墙大院中,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晚上,我决定给直男打个电话。
明明一个普通色问候电话,我却像要下很大决心似的。
日薄西山,暮色四合。
我先给直男发个了信息,问他是否方便接电话。
但是那条短信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回音。
应该是在训练,或者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吧。
直男给我打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下了。
“怎么了?想我了?”一贯的油腔滑调。
“那倒没有,就是看看是否贱在?”我说。
“放心吧,爷们好着呢,这都不是事。”直男故作轻松。
“哟呵,没事,怎么嗓子哑了?以为我没看你们训练的照片啊?跟尼玛难民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埃塞俄比亚旅游刚回来呢。”
“天气干燥,上火了。你也你不来让我泻泻火。”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我知道就算我们默契的不再提及,那一夜也不肯能就此翻过去,像永远烙印在心中的痕迹,无法抹去。
有些事就是这样,不能说,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偶尔闲着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也在想,该怎么解释:
酒后乱性?寂寞使然?两情相悦?一时冲动?
似乎都不贴切。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反正这世界上没办法解释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电话两头一时间都没了声响,也许是正是因为电话的缘故,连几秒种的沉默都让人觉得冗长。
气氛异样。
听到我不说话了,直男哼起那首歌。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套或是很沉默?”我知道他是在逗我,也是在缓解尴尬。
“哈哈哈,你个猥琐男。真是一点都没变。”
有一回,我们在讨论套套的时候,直男不自觉的就哼起来这首《后来》
只是把“带着笑”改成了“带着套”,好好的一首伤感抒情歌曲给鸭糟蹋了。
“你伤的严重吗?”我问。
“还行,一时半会死不了。”直男说,“医生建议做个小手术,不然不好恢复。”
“那你什么态度呢?”我问。
“这点伤抗抗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事。掉皮掉肉不掉队嘛。”直男满不在乎。
“还是听医生的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说。
“放心吧,我没事。你在新单位怎么样啊?”直男问,“我到这就天天忙着训练,都没空跟你聊天了。”
“我挺好的,新单位一切都好。”其实我挺想说一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你。
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人们都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那就好,没有人欺负你么?”直男问。
“怎么?你还想保护我是咋的?”我说。
“额,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给欺负你的人点个赞,顺便约他有机会一起虐你。”
“滚蛋,能不能不贫!”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生他的气。
“说到约,你最近没有乱约炮吧?”直男问。
“约你个脑袋啊!”我说,“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随便的人啊?”
“是!”直男不假思索的肯定回答,让我有一种想把他挫骨扬灰的冲动。
“你大爷,你才随便!你随便不随便的时候都不是人。”我大吼。
“脾气见长啊,有本事你从话筒里钻出来打我呀,哈哈”直男挑衅。
“你等着,总有一天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行,我去洗澡了,洗干净等你哦……”
“人渣!”
“哇,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叫过了,多喊两声”直男说。
“人渣,人渣,人渣”
“哈哈,真听话,让你喊你就喊,快赶上大黄了。”
大黄是我们原来大院的一条金毛,傻乎乎,就知道吃和睡,见了人就忘人身上扑。
后来被领导送人了。
“你给我等着,咱们秋后算帐啊!”
“嗯,你最好拿个小本,把我的罪状都分条列项啊,等着你找我算账。早点睡吧,晚安。”
“好,晚安。别太辛苦,身体是自己的。”我叮嘱他。
“放心吧!”
放下电话,竟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卫生间里传来战友放得歌。
刘若英的《听说》。
听说,你身边有新面孔。
听说不再寂寞,
听说你提起我。
我过的不错,
忙碌中还有感动,
真心爱过几个人。
面对自己也诚实许多。
也许,记得就是最好的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