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还是我帮你吧。”冰走到我面前,手伸了过来,但是不是帮我擦去什么脸上的菜叶,而是勾住了我的下巴,自己的俊脸突然凑了过来,紧接着,她的唇就覆上了我的唇。我没有防备敌人使诈,惊慌之下,城门失守,让冰的舌长驱直入进来。
冰的手也开始探进我的衣领,从上而下地探索。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密举动,实在来得有点迫不及防。我连连后退,敌人步步紧逼。不知不觉,我的衬衫已经敞开大半,露出春色不少。
我终于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口舌之争占了上风,这肌肤相亲可能就会处于劣势。
比如跟冰在一起,好像在动手动脚这方面我就没讨过太多便宜。
好不容易醒悟过来一些,我决定绝地反击,不能在自己的地盘,被敌人吃光抹净吧。
本来我们两个的姿势,是冰在上方,我在椅子上。我开始一边一个个系上了扣子,一边起身把冰按在了我坐的椅子上,然后我坐在了冰的身上。
这种君临天下的姿势,明显更适合我。
我开始主动出击,把冰不太老实的双手,背在了她的身后。然后一点点地吻她的唇,由温柔到猛烈。冰穿的也是衬衫。我一边吻着冰,一边解开了她的钮扣,然后慢慢从她的脸上、耳畔,下探到她的胸前。好香,好软,欲罢不能…
春至人间花弄色,软玉温香抱满怀。柳腰款摆,花心轻拆,滴露牡丹开。
在化被动为主动之后,我已经完全迷失在了这个属于冰的牡丹园里,平日冷峻高傲,生人勿近,谁人知入了园会是如此春色一片,生机盎然。
正当我把冰的衬衫已经完全解开,试图解开她胸前bra的束缚的时候,冰似乎也从迷离绯红的状态中抽离了一些,声音喑哑地说道,“你闹够了吧?宝贝?”
“怎么可能够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下意识地回应道。
“嗯,这才哪儿到哪儿。好吧,那看来必须要满足一下你了。”冰突然把我抱起来,进了客厅,然后把我放倒在沙发上,“这可不怪我啊,你自己要的。”
没等我反抗,整个身子就压了下来。
“不要,周阿姨万一回来怎么办?”
“那就让周阿姨看看你的好朋友对你有多好吧…”
我发现冰真的算是人狠话不多的典范了。
什么叫自作自受…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悲愤…我君临天下的时间未免有些太短了,引狼入室的节奏啊。
我还没来得及哀怨多久,就有点招架不住冰的攻城略地了。
可能我永远不明白是冰的技术好,还是只是我被她的磁场深深吸引,每当冰的手掌在我胸前摩挲,冰的鼻息在我脸颊、耳边、胸口轻轻掠过的时候,我都会渐渐失去理智,头脑开始大片的空白,在属于两个人的情欲中迷失自我,然后任她予取予求。
渐渐无暇思考,渐渐无心反抗。我等了你这么久,又怎么舍得拒绝你的拯救。
我轻哼出声,上身的衣物又重新被剥去大半,冰的抚摸和揉搓一寸寸勾起我心中的欲火,渴望着她将我最后点燃。
冰的一只手在停留在我的胸前,另一只手慢慢向下身游移,解开牛仔裤的拉链,探向已为她而春情泛滥的深渊。
随着第一次探入的惊呼出声,到随着冰的律动而上下起伏。我们的身体互相契合着,纠缠着。
这律动时而如暴风骤雨,时而又宛转悠扬,不知道弹奏者是如何这样精准地把握着交响曲的节奏?我是她的曲谱还是她的琴键?
我只知道随着她的指尖而生,又随着她的指尖而死。
这样的弹奏是依靠天赋还是后天的磨练?冰的手指是如此地灵活、有力、充满弹性,起落变幻中又虚虚实实。
有时她会如按摩般让我的身体如此舒缓,慢慢放松;有时却让我充满紧张,濒临爆发。
我身体的反应似乎所有部分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她会在我想要攀登高峰的时候,先让我歇歇;又会当我萌生退意的时候,重新让我兴致盎然。
如果我是潮汐,我只随你跌涨;如果我是明月,我只随你亏圆。
我的身体,随着你手指的进入而充实丰盈。如果你是上帝,就请你主宰我的身体和人生吧。
你弹奏的乐曲时而宏伟辉煌,时而热烈激昂,时而密集持续,时而沉重悲壮。我渐渐地开始由身体的感受,开始能体会到冰的情绪。
在她最后冲刺般地戛然而止的时候,我一反常态地没有喊叫出声,而是再次热泪奔流。
我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曾经想对你讲,可是你知道我是怎样地熬过那日日夜夜的天各一方。
此刻,当我紧紧地抱紧我怀里的人的时候,我已经什么话都讲不出,什么话都不想讲。我总固执地觉得我的感受你都会懂,那你又是怎么舍得我如此难过地独自度过那么多夜晚呢。
冰紧紧地搂住我,我的脸侧仿佛也有温热的泪水流下来。我们互相抱了好久好久,跟第一晚在酒店的那种感觉又不一样。
我们终于走出房间,已是午后。
三月的午后,我所在的地方还只是零上三四度的天气。
我和冰两个人裹着厚厚的大衣,逛了我们那最热闹的一条街。那条街的长度可能就是一两公里,几家小饭店,一家小书店,一家卖家居用品的地方,还有个中等规模的超市。
大学城所在的镇里里最热闹的downtown(市中心区)可能都抵不上国内某个十八线小镇的繁华。
但是雪后的一切都很干净,没有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安详静谧。
就这样牵着冰的手,从街头逛到街尾,然后躲进书店,走上二层靠窗的位置。一人拿着一本书,迎着落地窗,痴痴地看一个下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着傻笑。与其尽情倾诉,我更喜欢此时此刻的相对无言。
如果当我们都已年华老去,头发花白,还可以在这样的小镇上,偶尔看看书,喝喝咖啡,歇歇脚,该多好。
临近黄昏,我们在downtown的一家墨西哥餐厅,要了份Taco(玉米卷),又要了份burrito(卷饼)。吃饱喝完,我们拉着手,决定走回酒店。
天色已黑,外面的温度也降到了零度,可是两个人的心头正暖,这点路也仿佛是可以让我们多些更浪漫的相处。
路过超市,冰进去买了瓶红酒,说是要拿回酒店,两个人举杯对饮。
与冰度过的这样一个午后,似乎做了一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时间。大把的时间闲逛,发呆和荒废。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又陪伴在了彼此的身边。
纳兰性德有一阙词中说道,“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夕阳西下,往事追忆茫茫。酒后小睡,春日好景正长。闺中赌赛,衣襟满带茶香,昔日往事,不能如愿以偿。
我与冰错过彼此太多,这一生爱你无悔,有这样一个寻常午后的回忆,往后的路即便不能相伴,我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