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这么喊，大家越开玩笑地看着她，折腾了好久，最后才进了池子。
等到几个人都安静地泡在池子里，我才终于可以感受到这个露天温泉的好处来。
仰望星空，一片静谧，而前方正是夜色之下影影绰绰的富士山。
这样的环境泡着温泉，实在是太梦幻的享受了。
如果，能和冰一起来，就好了…
好像在所有特别美好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她…
可能是几个人终于“坦诚相见”，又是隐藏在夜色之下，在温泉池里身心极为舒展的几个人，好像放开了所有的束缚，开始聊起了“十八禁”的午夜话题。
也忘了是谁先开了头，大家聊起了与女生在一起的性启蒙和第一次。
沈非先交代的，高中就与女生初尝禁果了。我和Jenny都特别好奇，她一个中学生，怎么无师自通的。
沈非颇为得意，“我是T啊，天生就会！”
我对沈非的解答将信将疑，Jenny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先拿自己练会的！”
我和Denis听得哈哈大笑，沈非估计脸已经通红了，只可惜夜色太浓，看不清楚，大声抗辩道，“哪有的事儿，那时候还是有些羞羞的小片儿嘛！看看就会了！这真的是天赋！你们P不懂。”
我不服气，“谁说我是P了？”
这下轮到她们几个笑我了。
Jenny对我挺好奇，之前可能一直不太熟，不会聊这种禁忌话题。现在倒是问得大胆直接多了。
“安，你第一次跟女生是什么时候啊？”
我简单说了下和亚亚的事儿。另外几个人都颇为惊讶。
“所以你跟女生的第一次真的是跟P？”Jenny问。
我说，“是啊，如假包换！”
“天啊，我刚才下来的时候，都没想到要防你呢，这隐形的危险实在是太可怕了！全被看光光了，伪装得太彻底了！”
Jenny终于把我当T看了…
Denis似乎对我看光她老婆，仍然不是很介意。在旁边依然保持笑嘻嘻的样子。
沈非倒是忍不住问我了，“安，上次见你的前任，是个T啊！你口味怎么转的？”
前任？所以冰是前任了对吗？
我心里对这个称谓暗暗觉得不是滋味。
Jenny却好像又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八卦，“安，你后来又交往T了？那你到底喜欢T还是喜欢P啊？”
这个问题有点难住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固定的类型，看到喜欢了，就喜欢了。”
“那上床呢？上床的时候跟谁更和谐？”Jenny又开始了这种直击灵魂的问题。
我感觉温泉越来越热了，而三双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盯着我，跟“浴霸”一样，我这头顶的是星空，怎么还满头是汗啊？
我本来不想说，架不住她们誓不罢休的逼问，只能硬着头皮说，“跟后一个吧。”
“是跟T更和谐对不对？所以你还是适合做P！”Jenny一副很懂的样子。
“我觉得也不是吧。主要是跟后一个起码有互动啊，感情也更深。我毕竟一共只有过两个女朋友，没什么经验。”我认真地解释。
“互动！哈哈哈…”
看来我想表达的意思，跟众人抓住的重点永远有距离…
沈非就在我旁边，看我的眼神有点耐人寻味。
接下来交代的是Denis，对于Denis的情史，Jenny和沈非都不陌生。
Denis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还有过男朋友，后来发现自己喜欢女生，在工作以后才有了与女生的第一次。
难怪Denis整体的气质只是略偏中性，当然可能跟职场当中需要有适当的“保护色”也有关系。
听到了Denis男女通吃的经历，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和冰也聊到过类似的话题。
我曾经问冰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生的，她说中学吧。说一开始自己还梳过长头发，后来就剪短了，从剪短开始就经常收到来自男生和女生的情书。
冰的眉眼都很精致清秀，也难怪从小就招蜂引蝶，男女不忌。
冰上中学还交过男朋友，只不过连手都没拉，就结束了早恋。
后来就是她大学时候的女朋友，还有静…
不知不觉，又想远了。
正在胡思乱想，莫名其妙地，Jenny又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了。
“安，我们几个当中有没有你喜欢的类型？”
这问题我彻底没法回答了，只能打太极拳，“都特别喜欢，就是高攀不上。”
Jenny取笑我回答得不诚恳，不过好歹过了众人的这一关。
众人自爆完，接下来开始她们互相揭发老料的时间。
沈非先跟我说，Denis和Jenny两口子刚认识的时候那是夜夜笙歌，可以一天不下床，号称Denis是“一夜七次郎”。
Denis真地属于蔫坏、冷幽默的类型，听沈非这么说自己，倒是一点儿没恼，而是好像自言自语道，“一夜七次，那也要人家配合才行…”
这话招来了Jenny的一顿捶打。
一夜七次？这是什么神仙体质啊…我在心里暗想。
同性的性福，真地不比异性情侣的少啊，可能还更多。
其实，我有点儿好奇，现在Jenny和Denis是否还有这么高的频率？但是这个问题太过隐私，好像也不太适合我这种不擅长八卦的人去问。
被沈非爆完料以后，Jenny也不甘示弱，说“我们沈总那更比不了啊，那跟小女演员们可是分上下半场的…”
如果不是因为都是光着，我觉得沈非能冲过去捂住Jenny的嘴。结果现在只能在池子里干着急，“詹妮（Jenny），不许胡说啊！再说我急了！”
Jenny可不管沈非的威胁，继续说，“沈大导演周围那是美女如云啊。经常在剧组有女孩儿主动投怀送抱。据说有一次，在剧组的酒店，头半夜有一个女演员佯装喝醉了，就爬上了沈非的床，等酒醒了，怕别人看见就走了。结果下半夜，竟然又有女孩儿来敲门，沈导也推辞不了啊，就又来了下半场…”
这个描述可真是太香艳了，充满了画面感。看来一个T做沈非这行，还真的是好处不少啊。
沈非倒是没有把Jenny的话当作夸奖，不停地解释，“我那时候也是喝多了，又年轻，早就不会那样了…”
几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又泡了很久，到了凌晨一点多，才各自回房。
因为房间里是榻榻米，所以我和沈非两个的枕头和被子被服务员摆得离得很近。
可能是洗了温泉，又累了一天，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泡温泉的时候聊了这种禁忌话题，难得地，在我和冰分开的半年多以来，我第一次做了旖旎的春梦。
梦中，冰覆在我的身上，我们全身赤裸地纠缠在一起。
我紧紧地搂住她，而她细细密密地吻我，先是很温柔，接下来又很霸道。我的唇舌和她纠缠着，身体随着她起伏着。
也许我在梦里都怕她再次离开我，所以我的身体一直攀附着她，如同在波涛汹涌的海里，一艘弱不禁风的小船。
小船随着惊涛骇浪忽上忽下，任潮水拍打过来，一浪高过一浪，疼痛却更有快感。
每一个巨浪，都好像要让船只解体，然而还是心甘情愿地，一次，又一次。
也许小船的宿命就是在这海上，抵抗着巨浪，又承受着巨浪…
直到轰然一声，最后一个巨大的浪头拍过，四分五裂，海面平歇。
我不知道自己在最后的关头有没有叫出声，也许是梦中太过美好，久久不愿醒来。只希望在梦里的冰不要走，多留一点缱绻和缠绵。
良久以后，我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光未亮，而在我身体上方，正映入眼帘的人是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