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骆驼要我抱着,滑翔伞要跟我一起,连去个洗手间都眼巴巴地守在门口儿等我出来,我的宝贝儿羡也太可爱了吧!!
嫂子笑到不行,跟枫哥说,“看你儿子,一会儿跟人家跑了。”
枫哥拍了我一把,挑眉说,“我跟你讲啊,再过十年,这小子要是还喜欢你,我这当爹的还真同意你俩这门儿婚事。”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想让我管你叫爹吧呵呵呵呵”
枫哥笑的前仰后合,“诶!这话怎么说的!我是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考虑,也为了你终身大事考虑。有我这么一个爹,多幸福啊!”
我把羡羡拉过来,“宝贝儿,一会儿上火车,你没铺,是跟我睡啊还是跟你爸爸妈妈啊~”
小孩儿拽着我手,害羞地说,“跟你。”
我冲枫哥摊手,“啧啧啧啧”
枫哥:“…我没你这个儿子!”
中午是家宴,几家聚在一起喝酒,女生是红酒,爷们儿们都是白酒,还有零零散散几瓶伏特加。每个人打圈敬酒的同时又不停地回敬,喝完两杯之后少博走到我旁边递给我解酒药,“看这架势悬了,先吃了吧,免得一会儿垮。”
我点点头,就着茶水服下。包间里分了两桌,外面还有个前厅,摆着木质家具和电视,我们几个小辈在另一桌来来回回地喝,期间某个叔叔说,“丫头,你这可不行,换白的!赶紧的!”
东哥赶紧嬉皮笑脸地说,“叔,您看,小言儿毕竟是女孩儿,喝不了多少,咱几个爷们儿陪您喝。”
结果几个人起了劲儿,死活非要让换,得,改喝白的。等缓过神来的时候,看了看台子上,十个人已经喝了八瓶白酒,说不清话的,站不起来的,桌子上趴着的,众生百态。我们几个发小,拎了一瓶伏特加一瓶红酒,在前厅的地毯上坐下,混沌不清地开始连喝带笑,我拿了瓶牛奶,配着喝,意识还算清醒,就是头晕恶心,半杯伏特加灌下,忘了几个哥哥说了什么,后来就开始哭,回想起来也是悲惨动人了,根本不是梨花带雨,连喝带哭,然后几个人抱头痛哭。少博揽着我,一直说没事,没事。枫哥意识半清醒地说,“丫可别喝多了,我家内崽子还等着临走前见你最后一面儿呢,咱们这下次再见面,得他妈什么时候了啊,操,我心里真他妈难受啊。”枫哥低着头开始哽咽,“哥心里真的不好受啊,当哥的没照顾好你们几个,以前总说要一直在一块儿,结果现在倒好了,在国外的也回不来,国内的还跑到他妈南方去,你说那地儿好吗?嗯?你他妈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枫哥哭丧着拍我,拿着杯子猛的一碰,仰头干了,“有他妈必要吗?那就是一张纸啊妹妹!咱们不要了还不行吗!不就是个学历吗,咱们不要了!”
东哥喝的更多,说话都说不清了,活脱脱像个道儿上的,伸着手指从下巴指出来,吼了一句“老子不爽啊…”,又低下头,“哥啊,生活难啊,真他妈难啊,好多事儿不是弟弟能决定的啊…言啊,你哥说得对,那地方差劲咱就不读了,那p大咱哥几个也不放在眼里,你就不差这点儿事,咱就开开心心的成吗?”
我刚看到同学发来的消息,新换的宿舍说暑假装修但到现在没动静,屋子根本没法住人,大家在群里骂学校不作为。我笑了笑,锁屏,用力把手机往远处砸过去,在地摊上发出沉重的钝声,然后一手抱着瓶子,一手搭着他的肩,“哥,不成啊…”我眼泪流下来,哭的断断续续,“不成啊…我他妈不甘心啊…我好歹要有个普通人该有的东西啊,我他妈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了,你说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呢,人也不能就只有开心啊…”
我们三个灌了一瓶伏特加,少博在旁边默默喝了半瓶红酒,我靠着他,笑嘻嘻地说,“小许哥,你要过得好啊…要比我好…比我们都好…”
他红着眼睛推了我一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在国外也看不到你,帮不上什么,但是你千万不能有事,知道吗,你得好好地过。”
后来又絮絮叨叨了很久,回头看包间,基本都喝趴下了,大家恍惚的站起身,安排上车,就这样散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哪年哪月…
我和枫哥、嫂子回家,临走前去看看羡羡。宸姐也到了单元门口儿,下午一起的高铁回x市。我们四个一边走,枫哥沙哑着嗓子说,“这小子估计得哭惨了。”
我沉默着,没说话。嫂子说,“言言一会儿给他弹首曲子吧,这小孩儿一直念叨着想听你弹琴。以后也能让他有动力学琴了,不然每次练习都不情愿。”
我点点头,“羡羡还小呢,这岁数的小孩儿刚开始接触乐器有点新鲜劲儿,等一天练习七八个小时的时候就开始反感了,不能急,慢慢来。咱们大人都会抵触,何况孩子呢。”
嫂子开了门,羡羡见到我们回来,赶紧跑过来,一头扎到我怀里,我摸摸他的小脑袋,问他,“自己在家有没有乖乖听阿姨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