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到3月,陈柠的妈妈一直在催着陈柠订婚,陈柠和王刚商量了很久,王刚依然不舍得放弃陈柠。尽管陈柠跟他说自己并不喜欢他,可是王刚坚持,只要陈柠不讨厌他,他可以一直守着她。陈妈妈几次在陈柠面前为订婚的事情流泪,陈柠只能茫然地不说话。订婚的事情便一拖再拖。那段时间,我忙着手上的工作,只能和陈柠天天通电话。过完年回公司便出差去了上海和深圳,三月份的时候去了香港一周时间,香港回来后终于把事情全部交接完。
三月末的一个周六,我把从香港带回来的礼物带到陈柠家。过去的时候是中午,陈妈妈和朋友出去逛街了,陈爸爸值班,只有陈柠在家。陈柠围着围裙笑着帮我开门,我跟着她走进厨房,炉灶上炖着我爱喝的萝卜排骨汤。她走到水池边切白菜和番茄,准备做她的特色番茄炒白菜。我帮她拿盘子,帮她切着要用的土豆,她边炒着白菜边看我。我笑着说:领导,我帮你切菜,你负责炒菜,然后我洗碗,好不好?她笑得眼睛弯弯地,就像我第一次看见她笑的样子,大声说着好。切好菜我走出厨房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她正在认真地炒着青椒土豆丝,我站在厨房门口安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头发从额前垂落,她伸手把发丝撩往耳后。我失神地看着她,想把她此刻的样子刻在心里,永远占为己有。她回头,拿起锅铲,朝我比划挥了挥,我笑着走上前,从她身后抱着她,用下巴蹭她的肩膀,她缩着肩膀,嘴里嚷着顽皮鬼。
我把从香港带回来的手表送给陈柠。这是我们314纪念日的礼物。我买了两块款式一样的手表,唯一的差别是底盘分别是白色和黑色。陈柠戴了白色的,我戴了黑色的,同步了时间,也许我们的生活就没有时差,我们也永远不会有距离。
三月的最后一天晚上,也是我住在陈柠家的最后一个夜晚。
那天,陈柠爸妈和我聊了好久,陈妈妈很舍不得我,一直拉着我的手,嘱咐我有时间经常回去吃饭。我眼睛红红的说着好,一定。
那天,安静地和陈柠一起吃饭,一起散步,牵着手,没有说话。
晚上洗漱好,一起窝在被窝看电视。我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她靠在我胸前,我们珍惜这即将倒数的时间,不想说话,只想拥抱。许久,我缓缓开口:你爸妈继续催订婚,你怎么办呢?陈柠沉默着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听见她的声音:其实王刚是个好的结婚对象,只是我不喜欢他,我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我们别说这个了,我不想说这个。我点点头,说好。她转过身,趴在我身上,脸埋在我的胸前。我躺下,把她搂紧,眼泪却不听话地流了出来。感觉到我的哭泣,她抬头伸出手帮我擦着眼泪,用嘴唇轻轻吻着我的眼角,慢慢地往下移动着,吻到鼻子,吻到脸颊,吻到嘴唇,吻到下巴,再用力地吻着我的脖子。我们缓缓褪去彼此的衣服,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到一起,感受到电流般的酥麻。我闷哼了一声,撑起身子反压上她,抚摸她,亲吻她,感受她的颤抖。听到她不可抑制的呻*声,我心中的欲望被撩拨起来,慢慢往下亲吻。她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在她的小腹上游移,耳边传来她急促的声音:爱我。我的手被她按到私『密』处,我停止不动,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落在她的胸口:不行,我不能。她的声音更加急切:听话,要我,我爱你。我的眼泪不可抑制,身体随着哭泣开始发抖,她抬起身体把我抱紧安抚我:傻瓜,听话。她不断亲吻我,直到我的哭泣声平息。她慢慢地抓住我的双手移到大腿内侧,我看着她的表情紧张地探进,突然她抓住我的手一下深入,她的眉头皱起,我不敢乱动。我是你的,傻瓜。她微笑着亲吻我的锁骨,我怔怔地看着她。当我生涩的动作让她感受到快乐的时候,我的眼泪又开始流下来。我擦着她的汗水,吻着她红润的脸庞,在她耳边说:我也是你的。
整晚的拥抱,整晚的泪水,我们不要天亮,不要分离,不要隔着那么远说我想你。
四月一日,当我拖着行李箱在车站入口看着她,她的眼中满是孤寂和落寞,我的心很疼很难受。亲爱的,对不起。我多希望今天的分离只是个玩笑,然后我可以奔向你,拥抱你,在你耳边说,亲爱的,我不走。
当我最后转身上车,我们两个人都没哭,我们没有再拥抱,没有再说话。我轻轻地笑着挥挥手,她看着我,轻轻地笑。
那天,陈柠在日记里写的话:亲爱的,有你,真好。在我们重逢之前,我们一定要让自己更强大。等你。
亲爱的,等我。
继续……。
因为一个人,爱上了一座城市,爱上这里的一年四季,爱上一年四季里的她。而有一天,当我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遥远的两城之间,隔开的是距离,隔不开的是牵挂,还有深深的依恋。那些一起走过的街道,那些一起逛过的小店,那些在耳边轻轻诉说的话语,都像是铺开的时光画卷,挂在最深的回忆里。
几个小时的车程到家,爸妈去了车站接我,他们看见我很高兴,抱着我说回来了真好,我笑笑回抱着爸爸。我随身带回了一个行李箱,还有的东西等有时间再回去宿舍拿回来。回家整理好房间,和爸妈姐姐姐夫一起吃了午餐,下午去了趟公司见了几个公司的主管,一天的时间便很快过去。晚上我洗漱完,在房间给陈柠打电话,她傻傻地说着她今天都做的事情,认真地问我公司的情况,我陪着她聊了很久,两个人安静下来也不舍得挂电话,她让我先挂,我让她先挂,她拗不过我,最好只好挂断电话。
我打电话时习惯让别人先挂电话,这么多年,在和她打电话的时候,就算是两个人闹别扭,我也会等她挂电话,我不喜欢她听见我挂断电话的声音,所以从来都是等她挂断电话,听到挂断的嘟嘟声,我再挂掉电话。
回家的那几天,快速地跟着公司的主管熟悉业务,充实而忙碌。空隙时间总会想起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心情好不好?而每次这个时候,我在网上找她,她总会快速地回复我,告诉我她恰巧刚刚也在想我。
默契是一种无可言语的东西,我们同时疯狂想念着对方,我在这里想念你,你在那里想念我,呵,虽然很苦涩,是否很美妙?
抵不过分离的思念,清明假期到来,陈柠带来了惊喜。陈柠和王刚还有她的同学一起来到我的城市。我开车到车站接她们,站在出口处,眼睛直直地看着,不敢轻易转移视线,生怕一离开,就会错过她。电话响起,她告诉我她们已经下车了,在往出口走,我笑着回她好的。在继续等待的10分钟里,我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直到看到她的身影出现:棕色头发微卷披在肩头,白色的T恤,黑色立领皮衣外套,黑色百褶裙,配上一双高筒靴。我怔怔地看着她,笑着走上前,帮她拿过背包,和王刚还有陈柠的两个同学小葛小刘打招呼。一周没看见她,似乎瘦了,下巴显得有些削尖。她直直地却略有些羞涩地看着我,我走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她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我转身对她笑着,她也回我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