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很多小事,看似不经意,却慢慢累积在我们的心里留下痕迹,最后慢慢变成一条河,载着我们去远方。
周末晚上,广场上满是跳舞健身的人群,那时候的广场舞还没有发展到今天的辉煌,还停留在娱乐休闲的状态,没有上升到市场竞争的层次。我们俩吃完晚饭便和寻常夫妻般,踩着舒适的拖鞋,出门散步。去湖边,去马路,去小街,一路都有我们走过的影子。偶尔在小小的店面停下,买杯奶茶,选个饰品,挑挑水果,也会停驻在大广场看看舞蹈,骑着单车追逐。越是这样简单的日子,平淡没有起伏,却让我们的心满满的安心的,温暖随时涌到心口。那时候才真的能够理解,恨不能和你一起相守到白头,这其中的滋味。
当空气中的PH值太高,就要想办法增加酸度,调和到最满意的味道。
月末的一天,天气越发炎热。我去总公司办事,到那正好饭点,打了陈柠电话约她一起吃饭。在楼下等陈柠,不一会儿她便下来了。我转身看她,穿着一件低胸领口的棉质立领白衬衫,下身是牛仔短裤,非常性感,关键是白衬衫实在有些透,能看见里身的黑色内衣。我有点不高兴,脸色沉下来,咳嗽了两声,语调酸酸地通知她以后不准穿这么透这么性感,都被别人看光了。她笑得脸红着捏我的脸,问我是不是打翻了醋坛子,我坚决否认,不打算承认。吃完饭,她开车转道没往公司的方向走,我问她去哪,她用力摸摸我的脑袋,认真地回我,听某人的话,回家换衣服。我破涕为笑,咯咯出声。她看着我笑:现在满意了吧?
也许你们会问,我经常周末住宿在陈柠家,她妈妈没有发现问题吗?
也是那个月,我们散步回家,分别洗好澡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妈妈散步回来,看到我们坐在一起看电视,在讨论新闻。因为之前她妈妈一直急着她的婚事,所以经常会提这些事情,那天也不例外。看到我们很亲密地坐在一起,但是想到平时王刚来吃饭,陈柠都是离得有些距离的,于是陈妈妈心里压着火,那天爆发了。对陈柠说了几句,又提起订婚的事情,陈柠心里不开心说话有些急,她妈妈便脱口而出:你只知道天天和Joyce待在一起,想做同性恋吗?每次跟你谈结婚,你怎么都这个态度,王刚多好的小伙子,一直迁就你,你就不懂珍惜吗?
陈柠有点震惊,突然被她妈这么一说,很快就反应过来,回了她妈妈一句:你别胡说。头却转过去,直直地看着电视。我有种突然被人揭穿的感觉,而且他们又在吵架,只能很不自然地开口劝陈妈妈,让她别生气。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心里沉闷着,不知所措,一直没睡着。陈柠躺在我身边,很安静,关了灯,叹了口气,转身靠在我身边,环着我的腰,缓缓地说:我们的路还很遥远呢。我只能搂了搂她,酸涩的感觉充满了整个房间。事后陈妈妈跟我们道歉,说那天她说话太重了,只是随意说了句,让我们别放心上。我和陈柠笑笑,心里却是没法说出口的沉重。我们不能去伤害她的妈妈,可是我们要在一起,如此坚定却遥远?
八月,有一个属于爱人的节日。我总问她,我是你的谁,陈柠想了想,回答说,是爱人。恩,爱人,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拥有的称呼,亲密无间,相携相伴。我想中文里是不是只有这个词语可以不分性别,却恰如其分地诠释这个身份。
七夕那天是周一,我们想提前在周末出去旅行。周末王刚必然会约陈柠,所以决定去苏州时,王刚也提出要去,陈柠苦恼的时候,我邀请了张品诚和我们一起,这样就算同事朋友旅行吧,也好解决了房间的问题。我们买了末班车车票,在周五下班后一起出发。到达苏州的时候,先打车去了阊门的酒店。三星的酒店,服务设施还不错,最关键的是地理位置非常好,离游览码头非常近,周边也有古街可以闲逛。放好行李,我们便先赶着去坐了游船,夜色中的苏州城,笼罩在夜幕之下,河岸两边古街灯光熠熠,如梦幻般。我和陈柠坐在船头,听着游船的马达声,看着不断穿梭过去的光影,偶尔安静相望。
游船结束我们去街上吃了宵夜,很棒的大骨头煲,至今还留着那时四个人啃大骨头的照片,呵呵。一路走回酒店,四个人在很多店前流连,到酒店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满载收获。回到房间洗好澡,我躺在床上,坐车游船逛街,的确很累,很快困了,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钻进我的被窝,有双手轻轻摩挲我的脸庞,轻抚着我的身体,逐渐感觉到嘴唇上的温暖触觉,我慢慢回应,慢慢被挑起欲望,慢慢地清醒。忍不住发出闷哼声,她已经亲吻到了我的胸前,吻温柔着继续移动,我突然伸手抱住她,一用力将她反压在身下,看着她迷离的双眼,不能自制地吻着她温暖的唇,深入她的内心。她的呼吸,她的喘息,她身上的香气,慢慢将我融化。
醒来的早晨,她调皮地拍下一张张我迷糊中睡着的照片,并且严肃地警告我不准删除,否则会很生气。我笑着没办法地刮着她的鼻子,伸个懒腰坐起身,她顺势躺在我的大腿上仰着看我,我笑着低下头,亲吻了她的嘴角,她说不够,拉下我的脖子,便是一个深长的吻,于是我便不愿意醒来,不醒也无妨。
苏州行,我们去了苏州乐园。很多的刺激游乐项目,可是陈柠是个胆小鬼,于是我一路陪她坐旋转木马,碰碰车,小火车……。在高高的瞭望塔上,陈柠紧张而不安,太高不敢往下看,我靠在她身后,伸手抬起照相机顺势把她拢在怀里,在她耳边安慰她,别怕,我在。她靠近我,逐渐平息不安的呼吸,开始尽情欣赏着乐园的全景……。最后一天的行程是去参观苏州园林,因为住在阊门,所以我们便去了留园。留园也是中国四大名园之一,园中有涵碧山房,明瑟楼,清风池馆等建筑,建筑数量也是苏州园林最多的,闲步在园中,可以领略到山水,田园,山林,庭园四种不同的景色。陈柠对留园的景色流连忘返,回去的路上也在回味,一直想着有机会我们要再去拙政园和狮子林看看,可惜后来总是出差过去,匆忙来回,便错过了好多次。
依然记得那个晚上,嘈杂的机动马达声,拂略过身边的光影,我们在船头,只是安静相望,便觉得这是永远了。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继续……。
2010年的上海,有个世界瞩目的世博会,184天的会期创造了7308.44万的参观人数。我和陈柠还有陈妈妈也是这7308.44万之三。避开酷暑,等到九月天气转凉,某个周六陈柠提议一起去世博会,陈爸爸正好值班,于是我们和陈柠妈妈便一起去到了上海。其实之前说过的展会也是在上海举办的,以后还会去上海很多次,想想就把上海写出来吧。
陈柠妈妈是第一次到上海,我带着她们参观了东方明珠,海洋馆,晚上到正大广场吃完晚餐,再去外滩散步。每到一个标志性建筑,我便拿出相机给陈柠和她妈妈拍照,陈妈妈笑得很开心。在东方明珠259米高的“悬空观光廊”,透过脚下的透明玻璃,可以俯瞰浦江两岸全景。陈妈妈胆子很大,还敢走到边上和一个黑人小伙子合影,陈柠完全就是紧挨着我,眼睛直视前方,丝毫不敢往下看。我看她一眼,低声嘲笑她胆小鬼,又指指走在前面的陈妈妈,让她自愧不如。陈柠捏了一下我的腰,忿忿地吐出三个字:我恐高。我笑着,伸出手牵着委屈的她,跟上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