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说得对,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从来不是哥哥或者苏凯,亦或者是任何其他人,最爱的人,只是我自己。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所以,我总选择一条认为对自己来说最舒适的路去走。我容易轻言放弃,对觉得没有希望的东西,就不去抱任何幻想。因为没有奢望,就不会有失望。这两年,人们常说不作死就不会死,那我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完全是自己作死的。
可是如果,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就能立马做得到,那么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纠结的人了。我们总是心里明白应该怎么去做,偏偏又做不到。当我看别人的故事,看别人的人生的时候,常常会怒其不争,恨不得冲上去教训他,可是很多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很多事情,我尽量美化,即便这样写着,我也不愿意把太过于残酷的现实写得鲜血淋漓。我和苏凯间存在太多问题,像我这样一个对别人极度依赖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心灰意冷,怎么会狠得下心,那么决然的离开。说太多自己做的挽回,只会显得更卑微。即便是回忆,我也希望,我们一直是冷静的分离,留点尊严给彼此。
至于哥哥,他也许最不想见的那个人,就是我。来到我身边,那是苏凯的决定,在苏凯看来,唯一能让我回心转意的,就是这个人。
如果跳开一切去看,这个世上,谁都是好的,谁做任何事都是有自己的苦衷和原因,但是这不能就强求谁都能理解你,都得为这买单。所以,我没资格怪谁,但是确实无法回头再去和谁在一起。就像我,我这样诉说自己一路的经历,我也不用你们非得理解我。每个结果,都是自己造成的,为什么非得别人去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这样的清晨,我无法安睡,一睁眼,就感觉彻骨的凉意。孤独感似乎总是和我如影随形。这种感觉陪伴我太久,久到,已然成了生活的主旋律。
那天,哥哥那么怒其不争的望着我,他现在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他在努力做个好哥哥,可是我不再试图做回他的弟弟。如果要放弃,就统统不要。这种鸵鸟心态,是我处理所有事情的方式。
在现实生活中,我就是你们口中常常说起的奇葩,也许在生活中遇到,铁定会遭人讨厌。我想,苏凯和哥哥,也常常忍受着我,却忍耐了下来。
其实我和哥哥,真的太缺少相处了。自从小时候分开后,就只能书信报着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重逢后,发生那么多事,也从来没有好好相处过什么。如果说起来,也许也唯有这段时间,我们才真的意义上得到了相伴。
因为发现我生活规律杂乱,哥哥终于不肯再袖手旁观,强制性的干涉进我的生活。他把窗帘打开,每日让阳光能多照射进房间,按时叫我吃饭,即便是上班时间,到点他都电话我,提醒我吃饭。夜里,他不准我再锁门,每天到点就强制我关机睡觉,硬是要看我睡着才离开。周末,非得拉我去爬山或者逛街。
如果没有阳光,哪怕是人为的,也会为我造一些阳光照射到我的生活。哥哥就是这样做着。他不再一个劲在我面前提苏凯,积极的帮我改变着生活方式。
也许亏得这个人,我确实享受了一段愉悦的时光。在他的努力下,我悄然改变。
曾经期盼的东西,一旦好像触手可得,人似乎又变得迟疑。害怕幻灭,害怕失去,害怕自己再陷入一样的境地。如果当初,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和哥哥这样朝夕相处,那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如今,却多了那么多的隔阂。
也许从哥哥离开后,也许从苏凯离开后,我每日习惯性的表情就是皱眉,总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每次我皱眉,哥哥就伸手抚平我额头,我又皱,他又抚,再皱,再抚。然后他察觉到我小心机,白了我一眼:"你还敢再无聊点吗?"我瘪瘪嘴,嘟囔道:"可以啊。你要哪种程度的无聊?"他瞪了我一眼,没有再搭理我。
和他的相处,变得渐渐轻松了起来。以往,在他身边,总有种追逐不到的距离感,如今,却开始慢慢享受那种兄弟间的玩闹。也许,不管是以哪种身份在我身边,我总是容易被他控制。
他嫌我每天死气沉沉,晚上下班,拉着我去跑步,说多运动下,人会活泼点。我不情不愿的去了,跑动时,我吸取以前的教训,不敢张开嘴巴,免得又影响了呼吸道,可是他老在一旁逗我说话,一会嫌我跑得太慢,一会说我动作不标准,烦得我老忍不住顶嘴。跑了几天,晚上又开始咳。如果说有什么是讨厌的东西,那就是头疼加咳嗽,这两样东西说起来不是什么大毛病,却顽固的伴随着,常常在夜里咳得眼泪都出来,辗转难侧。
哥哥敲门进来,问我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他从来不知道,这几年,我都是这么过的。他那么潇洒的丢下我一个人走,对于我的一切,又知道多少。以前这个时候,苏凯总给我每晚煮着雪梨,他曾经那么把我捧在手心。如今,他离我千里之外,这样的夜晚,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想到这,我幽怨的拿被子蒙着头,压抑的咳嗽着。
哥哥一把把被子掀起,嚷着:"咳成这样了,还捂着,你二啊!赶紧给我起来,我陪你去看看,买点药。"
我死命拉着被子捂着头,伸出一只手,指指桌子:"不用了,第三个抽屉,有药。"听到他开抽屉的声音。然后疑惑的问我:"你怎么备这么多,你经常这么咳吗?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我赌气的探出头,把头转向墙边:"你都不搭理我,我哪有机会和你说。"
他把药盒丢给我,砸我头上,一副拿我没办法的神情:"你丫的,现在真是越来越记仇了。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话一多就这么找抽!"他这么嘀咕着,表情恨恨的,却又来了句:"我去给你倒水,赶紧把药吃了。咳成这样也不知道吃药,尽让人操心。"被他这样教训着,心里却觉得温暖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要上班,哥哥还在睡觉。热水器坏了,头发蓬乱,为了赶时间,我对着凉水冲了个头。天气还算凉,那种刺骨的凉意让我打哆嗦。隔了一天,我凌晨五点多就开始觉得肚子疼,上了几次厕所都没有任何缓解,那种剧烈的腹痛让我有些难以忍受。很快又趴在那剧烈的呕吐,几乎把胃酸都呕出来。哥哥吓坏了,让我去医院,可是我痛得根本走不动。他慌张的说出去找的士,让我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