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把我拉进房间,观察我的表情。
其实我心里真的很混乱,D和前妻的还有儿子的感觉,他们对我的态度,还有就是我自己的实际做法到底造成了什么后果。
D说要在新房的顶上装一个玻璃房,可以在里面玩和看书、喝咖啡。
“咱们家不是有书房吗?”
“让你晒晒太阳。”
“玻璃房有温室效应,很热的,不适合在北京安装。”
我初步以为D可能是怕我不开心,为了哄哄我才这么说,后来才明白这只是D复杂计划中的一步。
我认为D的计划是一步步让爸妈和我的家人互相认识,让儿子和我接触,最后形成共同体,儿子也会经常回来,D是个根本不懂浪漫和情趣的理工男,玻璃房是他用来和他儿子建立某种关联的东西。
早晨睡醒后,我脑子里浮现出一幕幕,因为我是小三造成D婚姻破裂,儿子小时候和我一起玩耍,长大后越来越恨我。
把男人搞到手,对于D来说也许还是个值得骄傲的事,聚会时把我带出去也挺高兴的,但是对于我来说,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接受,尤其是单纯的老妈,能进受的起这种离奇的事吗?尤其是家里人发现我就是那个造成D离婚的人,这是多么大的反转呀。
从第二天起,每天D离开家,我就像变了个人,陷入沉思。这样过了好几天,实在忍不了了,觉得这样下去会出问题,想来想去,想到了师兄。
师兄是留学回来的,虽然是德国,没英美那么开放,是不是也能理解我这种情况呢?
拿起手机,大胆给师兄发信息:“最近忙吗?”
“和你们不一样,还没开始忙。你看,正在写这个。”
“这个我不懂,是外行。”
“你可以研究一下,帮我看看怎么改。你家小区可以进吗?我单位现在不让人进。”
师兄的聊天水平相当高,差点就直接就跑我家来了。
三番两次有男人来家里肯定不行,也没法让家里人和D的爸妈知道我们的聊天内容。
“我和爸妈住一起呢,不太方便。刚发工资,想请你吃饭呢。”
“吃饭的时候能用电脑和设备聊工作吗?”
“那就去咖啡馆吧。”
师兄打了个捂着脸哭的表情:“来我家吧。”
就这样,十分钟不到就成了这样。
车子不能进他小区,所以师兄开车来接我。
师兄玉树临风,温柔成熟,是我们的系草,上大学那会儿每次看到他都会脸红。眉毛和眼角下垂是他最大的特点,声音婉转低回,帅的人不少,但是师兄那种感觉的特别罕见。
“宝宝,这呢。”师兄笑着叫我。
做过分的一次是在师兄怀里睡觉,不过我觉得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我看你最近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
“你也是,还那么帅。”
师兄忍不住笑出来。
“小宝宝最近过的好吗?”
“不好。”
“怎么不好了?”
“有些事想不开。”
到了师兄家里,师兄问我喝什么。
“可乐。”
“嚯,什么天就喝可乐,喝橙汁还是鲜榨果汁?。”
“我想喝…茶水。”
师兄看我撅着嘴成心找别扭,问我到底怎么了。
“如果,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已婚的人,啊,说错了,离婚的人,他还带着孩子,你觉得好吗?”
“你爱上了一个带孩子的人吗?”
“啊…哦,也不是我,就是帮人家问问。”
“…你和我再说说,具体情况,孩子多大?”
“四五岁。”
“家里有钱吗?”
“还可以。”
“带孩子的是男的女的?”
“男的。”
“这个女孩是怎么认识他的?”
“应该很久了,可能孩子出生前就认识了。”
师兄平淡的坐在那听我说。
“应该没问题。”
“在一起没关系吗?”
“这个女孩和男生差多少岁?”
“一边大。”
“以为是老牛吃嫩草,男的孩子都五岁了,那这个女孩也不小了。”
“嗯那。”
坐在旁边的师兄,分着两条大长腿,把我围拢在沙发里。站起来倒完水,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吃零食吗?”师兄把桌子上的坚果递给我。
我用手按了几下,师兄递给我那种金属片和夹子,我夹了几下没打开,师兄又让我用金属片直接打开,我把壳打开的一瞬间整个坚果都弹出来掉进垃圾桶了。
师兄笑着,剥了一个给我。
“宝宝,你住的那个地方就是你爸妈家吗?”
“嗯。”
“你家住别墅?”
“啊,不是,是因为那个…”
“我看你家还想挺大的。”
“你啥时候看的?”
“发你家猫猫的时候。”
“哦…忽略了。”
“开奔驰,住豪宅,现在都明白了。”
“明白啥?”
“宝宝不失败怨自己幼稚吗,小有小的好处。”
“有什么好处?”
“少了很多烦恼。”
“师兄,我小时候就很崇拜你,为什么你上大学时就那么成熟?”
“呵呵,也没有吧。可能是最近几件工作比较忙。”
“其实我以前就把你当成大人看,可是现在我都这么大了,在公司也没人把我当回事。”
“我和同学们都没来往了,就和你还保持着联系。做小孩挺好的,我喜欢。”
师兄只是全程微笑,反正以前也是这个表情。
“宝宝想吃炸鸡还是冰淇淋,咱们去逛逛,看看哪有卖的。”
这个决定超级不像师兄,因为他这种人设是不会冲动的带我去商场的。
师兄鼻子好高,带口罩真的太帅了,走到商场里超拉风,一堆女孩往这里看(其实还有男生)。
我即没有要奶茶也没有买冰淇淋,也不想喝可乐了。
“我想吃煎饼。”
“这个?”
“嗯。”
“买一个煎饼。”师兄放电式的嗓音电醒了售货小姐姐。
“你不吃吗?”我问师兄。
“呵,要两个。”师兄对小姐姐微笑着说,对方脸好像红了。
长腿欧巴和我坐在长椅上吃煎饼,我看那个女孩还在往这边瞟没戴口罩的师兄。
“好吃吗?”
“好吃。”
师兄吃完,拍拍手,继续看我吃。
“吃不了了。”我把煎饼递过去。
师兄拿过来,拉上我回家。我想师兄要是突然咬一口,卖货的小姐姐会不会流鼻血。
当天晚上,师兄问我在干嘛,我说我在看文献,师兄说,早点休息。
我没当回事,但是第二天正吃饭呢,收到师兄的信息,问我有没有起床。刚开始我理解的是师兄委婉的催我改文章,我还给D和家里人炫耀,说被人需要真烦人。
中午,忽然连视频,我转了语音。师兄说要给我看他的文稿,不是要看我。
我连过去,看到师兄光鲜亮丽的颜值,问我在干什么坏事。
“没有啊?”我觉得我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