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她叫什么了。不过我们都认得的。就是上次我们在陶然居吃饭时遇到的劫持段老板的那个精神病女孩,我还装扮成他弟弟的。”司马猇说道。
“陈明丽!”我惊呼。
“对,是这个名字。”司马猇点头。
“你在哪看到她的?”我问道。
“一个花店里,她好像在里边工作。”司马猇答。
“走,下车,去看看。”我说。
“啊?”司马猇有点不明所以。
“刘大菩萨又要发善心了,走吧。”曹时笑着说。
MD,这贱人真了解我。
三个人在司马猇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花店。店面不小,大概有三四十个平方,显然是兼营批发和零售,还有一些小饰品、文具之类的。布局宽敞、明亮,虽然被各种花和器皿充斥了空间,但并不因此显得局促或者压抑,反而给人一种清新、放松的感觉,仿佛置身桃源,将一切烦心事一扫而光,不由得心旷神怡起来,非常舒服。
那边曹时和司马猇深深的呼吸,从表情看,显然有同样的感觉。
“诶?帅哥,你又回来啦?还想买点什么?”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书,从小小的柜台后面站起来,很热情的对着司马猇打招呼。
“姐姐,刚才买的那个小挂饰让我弄坏了,再来看看。”司马猇很乖巧的说,然后把腰里系着的那个玩具拿出来,已然是又脏又破了。
“哦,那你随便挑吧,就在那边。”女孩笑着指了一下。
然后她转向我和曹时,很惊讶发出一声:“咦?”
“美女,你认识我们?干嘛这么惊讶啊?”曹时首先开腔。
“哦,哈哈,没什么,只不过我这小店第一次一天之内来了这么多帅哥,有点不适应。你们两个来看点什么?”女孩从惊讶里回过神,也是很爽朗的笑着说,声音充满了阳光,但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那是我弟弟,我们跟着一起过来看看。美女,你这店很不错呀,给人感觉不一样。说不出来为什么,一进门就特别舒服。嘿嘿。”曹时哪能放过这种跟女孩搭讪的机会,随口奉承道。也不算奉承吧,因为我也有同感。不过这话经曹贱人的嘴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借机搭讪。
“哦,原来是你弟弟,难怪都这么帅。呵呵,那你们看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喊我。”女孩爽快的说,然后坐下,继续看她手里的书。
曹时在店里逛,我对读书的人特别感兴趣,就走到柜台前,想看看那个女孩读的津津有味的是什么书。等凑近了,才发现是一本线装书。这个年代很少有人看线装书了,我老爹活着的时候,对他的几本线装书宝贝的要死,都是洗了手,带上手套才能翻。小时候我因为顽皮,不小心用茶水打湿了几页,真真切切的被教训了一顿,印象非常深刻。如今这女孩竟然还在读线装书,真是让我特别惊讶。
“有事吗?”女孩觉察有人走近,抬头问道。
“哦。没事,看你读的是线装书,很好奇,想看看是什么内容。”我笑着说。
“给你。”女孩很大方的把书递给我,出乎我意料之外。
书的封皮上竖写着四个大字《黄帝宅经》,是小篆的字体。这个难不倒我,小时候看老爹篆刻,练习书法的时候,小篆是经常接触的,常用字我都认得。
“黄帝宅经。”我缓缓的读道。
“哎呀,你认得小篆?”她很惊讶。
“你读得懂《宅经》?”我也同时脱口问道。
“嘿嘿。我是偷拿了爷爷的书,随便看看的。太深奥,哪里是我能读得懂的?”女孩很开朗的说道。
《黄帝宅经》我是听老爹说起过,读书的时候也从图书馆借阅过,风水学的经典,根本看不懂,翻了几页就头疼不已,更不要说津津有味的看。
“瞧你读的那么入迷,恐怕不是随便看看吧?”我也笑着说。
“嗯,反正不懂,就是当故事看。”女孩答。
“跟你打听个人,陈明丽是不是在你这里工作?”我随口问道。
“是啊。你认识明丽?”她很好奇的反问。
“不认识,不过算是有点缘分吧。我去看过他的父母,知道她家很困难。我这有500块钱。你替我交给她吧,也别提我,发工资的时候,就说是给她的奖金就好。”我认真的说。我的确没和她有过接触。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就是在陶然居救段老板的时候。但是我只是在幕后指挥,出手的是曹时和司马猇。
“这个……明丽不会要的,她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女孩有点犹豫。
“我知道,他父亲瘫痪,母亲又是糖尿病,眼睛几乎失明,弟弟又出了事情,家里全靠她一个人支撑。所以想帮帮她的家里。”我说。
“你是谁?怎么对她的情况这么熟悉?”女孩有点惊讶,眯起眼睛看着我。
半晌,她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昨天电视直播,法庭上那个检察官是不是你?”
“嗯。”我点点头。
“哦,怪不得觉得你很眼熟。你是叫刘落吗?真厉害!特崇拜你!我叫韩颖。”女孩笑着说。
“那这钱……”我说道。
“好吧,我知道你是好人,这钱替她收了,谢谢你!”韩颖很爽快的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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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钱……”我说道。
“好吧,我知道你是好人,这钱替她收了,谢谢你!”韩颖很爽快的接过去。
“呃,我…听说…陈明丽有点…呃……病,她在你这没什么麻烦吧?”我吞吞吐吐的问。
“你说她精神病吗?唉,其实她那个病并不经常犯的,只是受到刺激的时候,才会发作。我们初中开始就是同学了,关系很好。她的家里情况我很清楚,上次因为犯病,差点把人家老板给杀了。哪个老板还敢用她啊?正好我开这个花店,缺一个人帮忙,就让她来了。帮我修剪枝叶,包装花朵,招呼下客人什么的。我这店生意不错,一个月能给她开2500元的工资。其实我也是想帮她。她做的工作,2000块钱我就能请得到人来做。”韩颖很感性的说道。
“哦,这样啊,那她最近都挺好的么?”我问道。
“是啊,她在我这过的很好,也没犯过病。她……”韩颖还要说什么,忽然站起来对门口大声说道,“明丽,不是不让你搬这些东西吗?这些活有人做,你帮我看店就行了!”
“没事,我能做,这也不是什么重活。”门口的人答道。
我转过身,没错,就是陈明丽。搬了一个保温的泡沫塑料的箱子,里边是塑胶纸包装好的冷藏保鲜的花。
柜台里的女孩急忙起身跑出去。
“韩颖,我能行,你别跟我客气。我要不干点活,那不是在你这白吃饭吗?”陈明丽笑答道。
她忽然发现了在柜台前的我,一下子就收敛了笑容。痴愣愣的看着我,能有半分钟。而后一声尖叫,狂奔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明丽,明丽!你怎么了?”韩颖急忙跟过去。
这时司马猇和曹时也聚拢过来,围在陈明丽身前。
“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司马猇很柔和的声音。
“没…没事……”陈明丽情绪缓和了一点,颤抖着回答道。
我很奇怪,明明上次出手的是司马猇和曹时,为什么她不怕司马猇,对从未谋面的我这么害怕呢?
我也走过去,可她一见我,又尖叫了一声,捂住了眼睛,身体抖得筛糠一般。我急忙闪到一边。
“明丽,别怕,我们到后边去。”韩颖起身,把陈明丽扶起,司马猇在另一边扶着。把她搀到了里边的房间。
很快,司马猇就返回了。韩颖隔了一会儿才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哥,陈明丽根本没见过你,怎么会怕成这样?”司马猇很奇怪的问。
“我也糊涂呢!”我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们信不信,明丽能看到或者感觉到的东西,我们有时候是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的。”韩颖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东西?她不是有精神问题吗?我看过有报道,精神疾病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视或者幻听的。”曹时说道。
“嗯,这个我也解释不清楚,我爷爷是这么说的。不过明丽刚才说看到刘检察官穿着厚厚的大衣,虽然看不见伤,却面色苍白,嘴角滴血,而且溅满全身。这个形象时隐时现,非常恐怖!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到的,不过我爷爷说明丽有时候能见到到我们见不到的东西,也许你身上带的负面情绪或者负面能量,她能感受得到,所以她才会有反应。”韩颖说。
大衣、血、面色苍白,什么意思?她怎么会看到我这个样子?什么东西时她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是她的幻觉吗?我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她看到的是什么呢?总不是鬼吧?”司马猇有点奇怪的问。
“胡说八道,这人在这好好的,怎么是鬼!”曹时打了司马猇的脑袋一下。司马猇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
“我也不好判断她看到的是什么,看她这么害怕,可能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样吧,你对明丽这么好,爷爷说凡事有因果的,受到别人的恩,早晚要报,我也不想让她背上这个债。嗯,我送你一样东西吧。”韩颖说。
“啊?什么东西?”我没想到她会送我东西,有点吃惊的问道。
“是……”
“什么也不用送。”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韩颖的话。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瘦老头。个头不是很高,穿着麻质的中式上衣和裤子,衣服的盘口系的一丝不苟。脚上一双布鞋。脸上气色很不错,正在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爷爷,你……?”韩颖迟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