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对坐着发呆。
“都是你啊,孙哥!你要不拉我上台,我怎么可能让那些女人把衣服都抢走了?我不管,你要赔我啊!”司马猇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埋怨着推门进来,打着赤膊,露出精壮的身体。他转身抱怨的功夫,我差点笑喷了。他前胸后背,甚至手臂上都被人用口红写满了名字和电话号码。柔顺的头发被抓的乱蓬蓬,耳钉上的蓝宝石间或反射着灯光,尖利的上犬齿露出在两边嘴角,却无精打采的样子。他整个人都被这种打扮衬托得野性十足,虽然狼狈,但是别有一种特别的魅惑。
孙节随后走进来,他衣服虽然还在,却凌乱不堪。手臂上布满了口红的字迹,想来衣服里面应该和司马猇一样的下场。我想,姜到底是老的辣,虽然很狼狈,至少衣服保住了。安德烈却大笑起来,我奇怪的看着他。他也不说话,随手一指。我顺向看去,原来孙节的鞋子都不见了,何止鞋子?甚至一只袜子都被人扒了,打着赤脚。
“操!赔你衣服?老子的臭鞋烂袜子都让人抢了!这他妈也有人要,这些女人疯了!老子遭了无数咸猪手!”孙节也没有形象了,怒气冲冲,大吵大嚷的,像是被**了一样。
我和安德烈都夸张的笑着,司马猇也不抱怨了,笑的比我还大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下次倒找我500块钱我都不来了!”孙节大声叫道。
“下次倒找我500块钱我都不来了!”孙节大声叫道。
“孙庭长!你们能来,我真是蓬荜生辉啊!下次你打算让我倒找你多少钱才来呢?”门外一个人带着笑意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听声音很熟,像是段老板。随后一个人走了进来,真的是他。
“这……”孙节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他,一时臊了个大红脸。
“哈哈,我是想上来看看,孙庭长说的最爱的人到底是谁呢!”他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刘处长你吧?”
我们几个人全都傻眼了,这人眼睛好毒!
“酒吧里的事情见得多了,有些事情一眼就看得出,我段正明什么人刘处长你还不知道么?这事哪说哪了,出门就忘。何况你们上次救了我,都是我的恩人!”他正色道。
我笑了一下,没说话。孙节和司马猇找了位置坐好。
段老板也拉过椅子坐下,继续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疯,不过真没想到孙庭长和刘处长还有这么轻松的一面,我以为你们法官、检察官永远是上班喜欢说话打官腔、下班喜欢看新闻联播打官腔呢。”
“我们也是从大学开始一直疯过来的,这里还没被你段老板买下来之前,我们就常来。”我对他说道。
“那以后更要常来!不会因为我当了老板,你们就不来了吧?”段老板笑说。
“呵呵,也就是个放松心情。有空一定会来捧场!”我回答。
段老板没说话,看着孙节。“他说来就会来!”孙节还是没好气的说,看来还没从惨被围攻的情绪里走出来。
“这不是上次救我那个小帅哥吗?我记得你叫司马猇吧?看到你真高兴!有空找机会专门要感谢一下你呢!”段老板对着司马猇说。
“段老板你太客气啦!”司马猇害起羞来。
“应该的,当初我要是被那个精神病一刀宰了,哪里还有今天?我段正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谢谢你们是必须的。”他认真的说。
“对了,说到这件事,我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呢!”我对段老板说。
“有事尽管说,你刘处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决不推辞!”他信誓旦旦的回答。
“猇猇,哦,司马猇,现在还没有工作,一直想谋份差使糊口,你段老板家大业大的,不知道能不能赏脸给个机会呢?”我说道。
“嗨!就这事儿啊!别说你刘处长开了金口,就算你不讲,我还想说呢。刚才在下面他弹的琴我都听见了,非常精彩!真是没想到啊!我上来其实也是想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在我这做兼职钢琴师?没想到大家想到一块儿去了。这样的话,司马猇随时可以过来。零点时刻、babyface、雕刻时光、海棠晓月你喜欢在哪里工作?”最后一句,段老板转向司马猇。
“酒吧我可不敢来了,我的衣服都不够那些人抢的!”司马猇嘟哝着说。我们都被他这一句话逗笑了。
“就雕刻时光吧,比较安静,距离家里又近。”孙节插了一句。
“嗯,没问题。那里本来就需要钢琴师。恩,每周一三五晚上8点到10点半,星期天下午2点到6点。工资按小时结算,平时200,周末300,法定节假日400,签正式劳动合同,包五险一金。有事可以随时请假,想加班也随便你,我按照你实际工作时间付报酬,你觉得怎么样?”段老板道。
司马猇笑着点点头。我觉得这家伙对钱可能并没有概念,为了500块钱,可以为人家在法院检察院门口举牌上访。他也许更急于要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我简单的算了算,正常的话,司马猇这小子一个月工作净收入就有1万多,比我和孙节的工资都高了,养活自己毫无压力。毕竟夏侯老师一个季度才给他1万的生活费。
“你不是因为我和刘落的原因,给他这么优厚的待遇吧?”孙节很关键的问了一句。
“哈哈,孙庭长,你太小心了吧。你们可以到其他酒吧或者餐厅去打听一下,好的钢琴师是不是都在这个工资水平?再说,司马猇是我恩人,我对他好是我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段老板笑着说。
“还有,段老板,刚才在台上,我好像看到有人私下里交易药品。”孙节严肃的说。
“这个……孙庭长,我段正明做生意从来不走歪门邪道,但有话明着说,我不是公安,我是开门做生意的商人,有些事我要是做的绝了,会得罪道上的朋友。如果政府来管,我双手欢迎,但我不会主动插手这些事。”段老板也很诚恳。
“我也不是公安,不会多管闲事,你不需要紧张。我的意思是,店里人员复杂,希望你能保护好猇猇,别让他接触那些人,更不要嗑药。”孙节解释说。
“这你放一百个心。他跟我儿子年纪差不多,我怎么对儿子,就怎么对他。我保证,在我的地盘上,乌七八糟的人和事,绝对不会靠近他半步。恩,这事情就算说定了,司马猇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随时打电话找我。对了,我让服务员去给你们买衣服和鞋子了,尽量去找和原物一样的,所以你们要多等一会儿,就算是我赔偿你们的吧,你们年轻人太能疯了。呵呵。我还有事,先失陪了,你们好好玩。”说着,也不等我们说话,起身就向外走。在门口的时候,跟在门外的服务员低声吩咐了几句。
突然他又折回到门口,笑着对着孙节说:“对了,孙庭长,如果你晚上愿意在我这做兼职歌手,随时找我。”然后没等孙节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Simon,恭喜你。”安德烈微笑着说,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