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酒吧里一个相对比较独立的空间,有很多沙发围起来的半隔断。我们四个人坐定了之后,叫服务生过来点了一些酒水和小点心。之后我忍不住问司马猇:“你们……?”
“呵呵,还记得妈妈说过的Lucien叔叔吗?Andrew哥哥就是他的儿子,比我大4岁。因为爸爸的关系,Andrew哥哥小时候常带我一起玩,跟亲哥哥一样。我爸爸去世以后,Andrew哥哥就跟着Lucien叔叔回美国了。当时我还在监狱里,也没来得及见他一面。”虽然说到了点伤心事,司马猇却并不怎么在意。
“对了,你这次回来是来旅游的吗?”司马猇望向安德烈问道。
“Simon,我现在在HP市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外科工作,这里是爸爸和我都生活过很多年的地方,我喜欢这里,以后不打算搬走了。爸爸也是这么想的。”安德烈微笑着回答,风度翩翩的样子。
“哈哈,Lucien叔叔也回来了吗?那太好了!我现在住在刘哥那呢,有空到你们那去看看!”司马猇高兴的说。
“Simon,你们住在一起?”安德烈问道。
“哦,当然不是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刘落,这个是孙节。嘿嘿,你知道他们是一对了吧?他们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哪里好意思去当大灯泡呢?”司马猇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刘哥和孙哥一起住,他的房子是空的,所以我现在就住在他那。妈妈去美国之前,拜托他们照顾我。对了,你们怎么会站在一起聊天的?”
“你的安德烈哥哥,喜欢上刘落了,打算跟我公平竞争呢!”孙节笑着说。
“哦!啊?Andrew哥哥,是真的吗?”司马猇惊奇的问。
“是这样的。”安德烈回答。
“Andrew哥哥,呵呵,没想到你和Lucien叔叔一样,都喜欢东方人呢。不过如果是刘哥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了吧,那么多人,你干嘛非得喜欢他呢?刘哥和孙哥一起很多年了,感情很好。如果一个人突然跳出来跟我爸爸公平竞争Lucien叔叔,你说Lucien叔叔会不会跟人走了?”
“No way!爸爸跟Fer叔叔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呢?”安德烈说道,随后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叹了口气。
“所以啊,刘哥你就不要想了,我以后帮你留意吧?刘哥和孙哥也会帮忙的!是吧?”司马猇望向孙节和我。
“哈哈,当然,只要安德烈不来抢我的人,这个忙我帮定了!”孙节拍着胸脯说。我也附和着点头。
安德烈还是有点失落的点点头。
“你放心好了,刘哥是prosecutor,孙哥是judge,说帮你一定会做到的。”司马猇解释道。
安德烈脸色一变,忽然多了几分敬意,站起来跟我和孙节分别握了手。
“对了,猇猇,安德烈为什么一直叫你Simon?是你英文名字吗?”我问道。
“算是吧,哈哈。其实是因为最开始Andrew哥哥不会中文里司马的发音,说来说去都像在说Simon,后来他干脆就这么叫了。爸爸和Lucien叔叔觉得Simon这个名字也不错,就这样成了我的英文名字。”司马猇笑着说。
“对了,Andrew哥哥,你来中国,Mary阿姨知道吗?”司马猇又问。
“知道,是她建议我到中国来的,她说爸爸的根就在这,身边也需要个人照顾。妈妈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很习惯了,而且John住的也不远。”安德烈回答。
我心里暗暗感叹,世上除了夏侯老师,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深爱丈夫的贤惠妻子,即便她的丈夫喜欢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也仍然无怨无悔。我自问站在那个位置上绝对做不到如此的付出。
“John是?”孙节忽然问。
“哦,呵呵,John哥哥是Andrew哥哥的双胞胎弟弟,我们只见过几次,他也是个很好的人呢。”
两个人的爸爸名字是Luci-fer,可儿子的名字却都是从十二使徒中选择,这到底是叛逆还是皈依呢?还真有点复杂。我心理暗想。
两个人的爸爸名字是Luci-fer,可儿子的名字却都是从十二使徒中选择,这到底是叛逆还是皈依呢?还真有点复杂。我心理暗想。
既然事情和身份关系都已经说明白了,彼此也不用在隐藏什么。四个人基本消除了隔阂,就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司马猇不时的笑着,我忽然注意到了什么。问他:“猇猇,你的嘴里是什么?”
“哈哈!被你发现了!”司马猇张开嘴,我看得到四颗尖利的犬齿。大厅里暧昧的灯光映衬下,伴着他无邪的笑容,有一种诡异的致命魅惑。
“既然是到酒吧玩嘛,我就随手戴了血族的牙。”他笑着说。
“戴这个干嘛?”我问。
“这叫cosplay,泡酒吧时对小女生的必杀器,你理解不了!说了跟你有代沟,你死不承认!”司马猇对我吐了吐舌头。
“哦?恐怕这里有人代沟比我大吧?”我看了看孙节,他比老子还大一岁呢。
他不以为意的笑笑,对司马猇说:“玩cosplay,那吸血鬼的袍子呢?”
“现在哪个血族还那么嚣张啊?你当是中世纪?穿的那么显眼,等着被教会追杀吗?”司马猇反问道。
安德烈在一边抿着嘴笑,摇了摇头。
司马猇喝了一大口番茄汁饮料,满嘴鲜红的冲我们呲牙咧嘴。我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到了孙节旁边,孙节就势把我抱在怀里,大家哈哈的笑起来。
四个人就这么融洽的说着,酒吧的驻唱歌手已经就位,一番调试之后,开始在舞台上轻轻浅浅的唱了起来,我们都向着舞台看过去,一束锥光打在他身上,怀里一把木吉他,简单而潇洒。“那一年的大雪中,你轻轻敲我的窗。告诉我你堆的雪人,很像很像我的模样。……又一年的夜色中,你遮住星星的光,第一次吻我的脸啊,多少有些惊慌。我等你说,说你爱的好疯狂。哦,真的,我真的很想……”歌手略带沙哑的声线,把民谣般的旋律渲染得充满了怀旧式的感伤。
我听着这和缓的旋律,不免有些发呆,不自觉的想起了往事。当我那次死里逃生,不久后的一个晚上,在孙节的家里的露台上,也是满天星斗,四下无声。他就那么固执的抱着我,告诉我,我的血管里流的都是他的血,以后不准我再有任何危险。然后嘴唇就湿湿的覆了过来,激动而又笨拙,我闭上眼,真的等他说那句话,其实他到现在也没说过。他说那几个字是记在心里的,他也是那么做的,可是说出来就肤浅了。这就是孙节,说的话气常得我发疯,做的事总让我感动到无以表达。我偏过头,看着这个命中注定的男人,目不转睛。他的头突然抵近,在我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
“你们两个,别这么肉麻呗,照顾一下Andrew哥哥的情绪,OK?”司马猇嚷道。
我的脸有点红,急忙把孙节推开。
安德烈还是那么好看的微笑着,对司马猇说:“Simon,你给我讲讲刘和孙的故事吧,我很想听听。”
“嗯嗯,我跟你说,情节曲折离奇,简直太精彩了,可以写本小说!”司马猇看了我们一眼,我示意他不要说,孙节一副请君自便的表情。司马猇自动忽略了我的意思,开始慢慢的讲起来。这小子一定是从曹贱人那里把我的事情都问了个底儿掉!那厮的话从来都是比喻、虚构带夸张,指不定把什么事情说给这小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