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矛盾纠结的，一方面报复的快感使我想要继续，另一方面，这件事本不关裴什么事却把她扯进来的愧疚促使我恢复些许理智，我咬牙在心里对裴说声对不起后，笑弯了眼凑近裴，裴哀嚎一声，低声说：“你是我亲姐还不行么，别闹了，你明知道我很好奇的，还勾引我，我们不行的。”

我在裴耳边轻声说：“怎么不行呢？”心里冷笑骂自己：“你真下贱。”

裴的呼吸有些不正常，隔了一会才说：“万研我喜欢男人，我们是朋友。”

“你干嘛老强调你喜欢男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知道我们是好朋友，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不矛盾，你不觉得你好奇对象是我比较合适？不影响什么。”

听了我的话，裴低声靠了一句，特别用力的搂住我的腰，侧头轻轻吻我，心里有个东西好像就那么崩塌了。

能感受得到裴的害怕迟疑，唇在我的脸上嘴边流连不曾越过一下，她不敢我更不敢，紧闭着眼睛神经绷紧，这是我感受到过的第二个女人这种状态的亲吻。

“万研，我疯了。”裴细碎的声音从嘴角溢出，一只手绕过去托着我的背，伸出舌尖一点点的舔舐我的唇，莫名的，我的眼角酸了，我这是做的什么事，是人做的事么。

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在旁边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可是既已主动开始，便没有主动结束的权力。裴翻身压在我身上，抱着我吻我，吻得特别轻柔小心翼翼，各种复杂情绪纠在一起的我，没有勇气去想太多，只有一个念头，我做错了。

终究是太年轻，如若换成现在的我们，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伤人伤己。

和任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也是这样。我睁开眼看着咫尺的容颜，只能看到裴紧紧闭着的双眼，伸手抚上她的腰，衣摆有些掀起，毫无保留的摸到裴的皮肤，竟有些潮湿。

微微偏开头喘气，裴离开我一点睁开眼睛，嘴角慢慢上扬，虽然在笑，但我知道她不高兴了，果然，裴自言自语：“感觉不一样。”然后再次贴近我，吐着气问：“怎么？后悔了？”语气说不出的嘲讽。

不一样的裴，让我有点害怕，“裴，你怎么了？”

“我跟她比，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脾气也上来了，是，是我主动的，我不应该表现出抗拒，但至于这样吗，问她：“要听实话？”

“不听了。”裴的下巴重重磕在我的下巴上，“没什么可比较的。”

我明智的保持沉默，裴定定地盯着我的眼睛，能清晰感受到她呼吸间的热量，然后听到裴悠悠开口：“我一直都没跟你讲过我的事情吧，有兴趣听听吗？”没等我回答便接着说：“高中我们不在一起，在那之前你知道的，我没正经恋爱过，当然了，有不正式的，那不能算，高二的时候我就离开学校出去单独学习，那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比我大十多岁，不知怎么就在一起了，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哦宝贝，我也是喜欢你的。”

“嗯哼。”我示意她继续，太难得了，以前每次问道她这个，她都无视。

“然后，分手了，交往两年，故事结束，我至今正式谈过一次，非正式的没数过。”

我还以为裴能讲出一个什么幸福或凄美的事，结果，刚开头，就没了，她的话我不怎么信，在我眼里，她简直就是一个爱情导师。于是我斟酌了一下才弱弱提出疑问：“现在呢？”

“现在啊，学校有个男生一直在帮我，对我没坏处就试交往阶段，特听话，但没感觉。”

“没感觉你试毛啊，不负责任。”我义正严辞的指正她的问题。

“那我对你负责任吧，负一晚上的责任。”裴笑说完张嘴轻轻含住我的下唇，舌尖滑动。

用手把她的脑袋推开，我没好气的说：“上瘾了是吧，不玩了。”

裴又贴上来，“后悔了？有点晚，你可以把我当作她啊我不介意，我们来猜猜你家她现在在干嘛呢好不好？”

“把你当她？好啊没问题。”

“我有问题，她肯定没我好看。”

“未必。”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告诉你，有人要一个月十万包养我。”裴皱着小鼻子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靠，什么眼光？你没答应吧？”

“慧眼呗，当然没有，有病，姐是那样的人么？长的太对不起大众了，我能答应么，帅一点还差不多。”裴笑嘻嘻的说完，目光温柔起来，睁着大眼睛试探性亲我。

好像，很像任，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既然已然背叛，还有什么忌讳的，扯平了不是么？裴睁着眼睛看我，我也睁着眼睛与她对视，却不再抗拒她的动作，她仿佛在透过我看别人，那是我最真实的感受。

像是两只孤独的小动物，相互汲取着温暖，只是用错了方法，错就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