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怕，我们两个以后……我都三十岁了……”宋亮结结巴巴地开口，内心的纠结与顾虑溢于言表。

但是很显然闫文楠已经全然不顾这些了。

“你害怕什么！我向你要求过以后吗？我不需要什么承诺！不需要什么誓言！我只要你一句话，你难道还不懂吗！我什么时候说过在乎你是不是三十岁！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就在你眼前！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而且还在一起很久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能走多远就走多远难道不行吗？”闫文楠哇地一声哭出了声音。

宋亮没说话，猛的将闫文楠抱进怀里，一脸凝重。

“我就想听听你的答案啊……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不想觉得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在主动……”闫文楠的声音在颤抖，这一刻自己的狼狈在从前是怎么也不可能出现的。说着，闫文楠从宋亮的怀抱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宋亮的眼睛。

宋亮的眼神很深邃，稍显空洞地看着远处愣了楞，便又对上了闫文楠的眼神。

“我喜欢你。我爱你。”宋亮突然间轻声地开了口，最后那一句我爱你，清晰有力。

仿佛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变得明朗，那种心情，闫文楠难以言说，在听到宋亮说出这些的时候，闫文楠有些不敢相信，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

在宋亮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闫文楠擦干眼泪灿烂地笑了起来。

宋亮也笑了。闫文楠第一次发现原来宋亮的笑也可以是这么的年轻。

还没等闫文楠回过神，宋亮微笑着就跑到门口，摸到开关关了灯。客厅一下子暗了下来。闫文楠在黑暗中站着没有动，耳边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等抬眼看到宋亮明亮的眼眸，自己已经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爱你。”宋亮又一次认真地说，下一秒，一个巨大的吻印上闫文楠的唇。

来不及反抗，来不及说什么，闫文楠不可自拔地沉沦了。宋亮嘴里的酒精味道让闫文楠觉得很刺激。深吻了一会儿，闫文楠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无法呼吸，就觉得宋亮的大手搂住了自己的腰，挪了两步，闫文楠被宋亮放倒在了沙发上。熟悉的体重，结实的身体，闫文楠无法抗拒。

两个人都有些发疯了。宋亮伸手就要脱闫文楠的衣服，闫文楠说了句冷，推开了宋亮的手。宋亮有点懊恼地样子，这会儿自己很着急。便一把抱起了闫文楠往卧室走：“进屋开空调。”

躺在卧室床上，闫文楠有点累。宋亮把空调开得很暖和，就要去开灯，闫文楠在床上连忙说：“别开灯！”接着有点难为情地解释：“我现在脸很红……你别开灯……”宋亮笑了笑，调侃：“好，黑灯瞎火才浪漫。”然后猴急地扑在床上将闫文楠压在身下。

闫文楠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就躺在床上没动弹，任凭宋亮在身上折腾，等宋亮把自己的衣服脱得一件不剩，闫文楠甚至快要睡着了。宋亮挺了挺腰，拉过闫文楠的手抓住了自己的下.身，闫文楠很累，手也没有动，张嘴小声埋怨：“是不是全天下情侣表白的那晚一定要做这种事儿啊？明晚折腾行不行？我好累啊，好困，明天还要上早班……”

宋亮有点尴尬，很明显意犹未尽地说了句：“那你睡吧。”

闫文楠嗯了一声，平躺着入睡。宋亮从闫文楠的身上下来，有些不甘心。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又重新爬上了闫文楠的身上。闫文楠哼哼唧唧地想拒绝，可是又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宋亮在自己身上胡闹。

第二天早上闫文楠起床，觉得肚子上紧巴巴的，看了看竟然发现是一大片干了的精斑。有些哭笑不得地想对宋亮控诉，无奈他睡得很熟，自己又赶着去交班，只能作罢。

第四十七章

那个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份了。

二零零二年，十二月。

就在陈清远走之后没几天，那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落在了这座城市。

那天闫文楠很开心，不知道为了什么，明明是个很难熬的夜班，但是当闫文楠看到洁白轻盈的雪花从天空落下来的时候，心情也仿佛这雪花一样，洋洋洒洒无拘无束。忘记了那个夜晚到底是多么的寒冷，也忘记了自己上夜班是多么的无奈，只是很本能地拿出手机，也不管宋亮是不是在睡觉，就打了个电话给他。

“下雪了！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快看窗户啊！”闫文楠的声音很激动，对着手机就忘我地喊了起来，一边看着暗灰的天空，一边用手伸出岗亭去接雪花。

“吓我！大半夜的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宋亮的声音有些慵懒，浓的化不开的担心让闫文楠觉得心里暖暖的。

原来哪怕是大半夜自己也能打通宋亮的手机，只要是自己在需要他的时候，闫文楠甚至可以想象宋亮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自己的来电时，会是一副什么样担心的表情。

“没有啊，就是突然很想告诉你下雪了。好大的雪，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呢。要是一直下的话，到了天亮那就可以打雪仗了。你快起来看看啊，好漂亮。”闫文楠像孩童般的天真。

宋亮在手机这边轻轻地笑了，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反正那种笑让人听了很有安全感。好像此刻闫文楠唯有更加的任性才能配得上这份安稳的依靠。

“你冷不冷？还看雪，这么有情调？”宋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好听。

“不冷，是不是我给你打电话影响你睡觉了？”闫文楠这才觉得自己有点神经病。

“你觉得有没有影响？在半夜，等我看看时间，对，在凌晨一点的时候，突然打了个电话。”宋亮很明显带着讽刺的口吻。

“我觉得不影响！”闫文楠厚起了脸皮，口气很嚣张：“下雪了啊！今年冬天第一场雪！你怎么这么没情调！”

“那就不影响，对，第一场雪，是我没情调。”宋亮让着闫文楠，语气里满是温柔。

“算了，没劲儿，你睡觉吧。”闫文楠有点泄气儿。

“别挂啊，反正我都醒了，猜猜我现在在干什么？”宋亮倒像是来了精神。

“在干什么呢？”闫文楠好奇地问。

“看雪，在窗户边站着。”宋亮认真地回答。

“还看个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睡觉吧你！”闫文楠有点扫兴。

“不是你打电话让我看吗？”宋亮笑呵呵地说：“知道你的心思，想让我陪你看雪对吧。”

闫文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笑着埋怨了一句：“猪头！”

两个人都沉默了。谁都没有再说话，宋亮抬起了头，看着天空飘扬的雪花，嘴角闪过一丝微笑。闫文楠也看着从天而降地雪花，傻乎乎地笑了。

过了一会儿闫文楠先开了口：“好了，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

“行。我睡了。”两个人都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闫文楠下班的时候，宋亮正躺在被窝里睡得香甜。闫文楠也没想着把他给弄醒，昨天半夜给他打电话看雪已经够耽误睡觉了。早上就让他好好的睡吧。这样想着，闫文楠的心里暖暖的，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窝。

宋亮可能是有所察觉，又或者压根就是早有预谋，当闫文楠开门的那一刻自己就知道是他回来了，在闫文楠刚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宋亮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一把将闫文楠搂在怀里，闫文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宋亮压在了身下。

闫文楠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宋亮，轻轻地笑了，四目相对，宋亮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