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是去一个KTV看看,里面在招服务生,找到地方,闫文楠跟那个经理聊了几句,差不多算是成了,经理爽快地让闫文楠第二天来上班,闫文楠有点不太喜欢这个工作,推辞着自己再考虑考虑就走了。第二份是去大酒店当保安,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闫文楠刚一进去竟然有点找不着北,在前台问了招聘的事情,小姐就直接让闫文楠上七楼人事部。填了份简历,闫文楠又去队长那面试,好在个子有那么高,身形也符合保安的要求,除了瘦一点,也显得蛮精神。队长也像是看中了,问闫文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闫文楠似乎对一下子踏入工作还有点不知所措,敷衍着就这两天回信,然后离开了。第三份去餐馆当勤杂工的差事,闫文楠没力气再去试了,跑了一下午,闫文楠觉得很累。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是五六点钟了。
脑子空空的,想来想去,自己不工作难道还能干别的什么吗?要么上学要么工作,但是很显然上学这条路自己算是走到头了,所以只有工作这条路自己可以选择。算不上是选择,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当初自己放弃高考的时候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一大堆豪言壮语吗,现在再看看,闫文楠才发现自己确实是有点懦弱,学习不行不敢参加考试还非得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那就工作吧,硬着头皮也得上,路是自己选的,就是爬着跪着也得走完!闫文楠在心里抱定了主意,一脸的视死如归。又开始想象工作之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正低着头出神,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闫文楠下意识地往路边靠了靠,低着头只管走路,可是身后的喇叭声仍然响着,可能是个大车,闫文楠想着又往路边靠了靠,干脆靠着路边树根走。可是喇叭声依旧在耳边响个没完,闫文楠回过神,一脸不耐烦地回过头看了看,宋亮正坐在执法车里对自己微笑。
似乎是那一瞬间,整个夏天又回来了,记得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宋亮就是这种不羁的笑容。闫文楠有点愣了,脚步没停,只是一边转脸傻傻地看着宋亮,一边往前走。宋亮坐在执法车里和闫文楠保持着一样的速度,看着闫文楠的一脸呆样就是笑。闫文楠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许应该友好的问候一下,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朋友一样。这样想着,闫文楠还是没有张开口。
“这几天又在忙什么,怎么也不去我那里了?”宋亮坐在车里先开口跟闫文楠说话。闫文楠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嘴上应付着:“老在你那呆着挺麻烦你的,不好意思了。”说完闫文楠没心没肺地嘿嘿笑了笑,明显看上去很不实在。
“别跟我扯,你还知道麻烦我,那一开始还在我那呆那么长时间?”宋亮的语气痞子一样。一下子把闫文楠堵得没话说。
“你这是要去哪儿?”宋亮看闫文楠不说话,张口问道。闫文楠看着宋亮,理所当然地说:“回家啊。”宋亮哦了一声,点点头,又问:“从哪刚回来?看你穿这么正式。”
闫文楠笑了笑,解释道:“应聘去了。”宋亮笑着又点了点头,张嘴说:“上来吧,顺路给你带回去。”闫文楠愣了愣,然后开始客套:“不用了,我走回去就行,你这正上班,不麻烦你了。”尽管有点累。但是闫文楠还在推辞。似乎是下午面试工作的惯性,一个劲儿客气地推辞没刹住车。
“废话个啥,上来!”宋亮目不斜视地对闫文楠命令了一句,语气中有着不可抗拒的成分,然后停下了车,闫文楠也站住了脚步,心里面想着是一个人走回去,可是两只脚却不听使唤地迈上了宋亮的执法车。
第二十三章
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闫文楠客套地说了谢谢,宋亮没理会,开着车就走了。晚上八点多钟,宋亮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是自己在广场下班了,问闫文楠要不要去他那。
那个时候的闫文楠刚刚吃过晚饭,猛然变冷的天气让自己躲在卧室电脑前有点瞌睡。宋亮的一个电话让闫文楠的精神头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去你那干吗?”闫文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像是一个平常的朋友。
“不干吗,聊聊,这几天你没在,一个人睡觉都不习惯了。”宋亮的语气很悠闲,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爱来不来,这让闫文楠有点莫名的恼火,自己的心里还是希望宋亮能再热情一点,那自己就不用再客气推辞了。
闫文楠哼哼唧唧地不说话,自己要是一下子就答应显得多没底气,但是又不想直白地拒绝,内心深处自己还是很想去的。
“那算了,你一个小孩老是夜里不沾家也不好,在家呆着吧,我回去了。”宋亮的声音冷静理智成熟,容不得闫文楠再去耍什么花招,或者是故意假客套。
宋亮这么一说,闫文楠有点着急了,但是又不能显得太没架子,于是张嘴就赌气说:“谁是小孩,我夜里怎么就不能外出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广场哪位置,我马上去找你!”
宋亮嘿嘿地笑了,回答了一句:“家属院大门口,赶快下来吧。”
挂了电话闫文楠有点懵了,自己还是没能玩过宋亮,宋亮一定是早有预谋吃定了自己,不然怎么会等在家属院的门口呢?此刻想想刚刚在电话里假意的客套,闫文楠觉得难为情。说不定刚刚那句他要回去了也是在逼自己就范,想到这儿,闫文楠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跟妈妈说着晚上不回来了。下楼梯的时候,闫文楠还在感叹宋亮的狡猾,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没说喜欢自己,那干嘛要这样费尽心机?
这样想着,闫文楠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想来玩玩,那就陪你玩玩吧。
在家属院门口碰看见宋亮的时候,闫文楠只觉得空气湿冷的厉害,宋亮脸上不羁的微笑,更是让闫文楠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两个人一见面闫文楠没说话,跟宋亮并肩就往他家走。倒是宋亮先开了口:“你爸妈不管你?”闫文楠嗯了一声,有点有气无力地说:“我都成年人了,还有什么要管的。”宋亮听闫文楠这样说,哈哈哈就大笑了起来。
闫文楠听到宋亮的笑,心里有点隐约的不舒服,自己现在被搞得感觉很被动。于是闫文楠岔开了话题:“今天你用执法车送我回家,算不算是公车私用,一种腐败。”
宋亮一脸错愕,反问:“算吗?”
“肯定算啊,上班的时间,私自用公费车辆满足个人目的,这就是公车私用,腐败。”闫文楠说得绘声绘色。宋亮满不在乎,笑着说:“就顺路的事儿,带着你又怎么了?”
闫文楠抓住了话柄,追问:“你带着我不能怎么了啊,那咱俩到底算是什么关系?”闫文楠一脸的得意,等待着宋亮的答案。
宋亮被这样问道,脸上不羁的笑容有了些许收敛,这个问题还真把自己给问住了。从认识闫文楠到现在自己一直是怎么看他的,自己都有点不清楚。是喜欢吗?肯定有点。但是两人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宋亮这会儿也一时想不明白,闫文楠还瞪着眼睛等自己回答,越沉默就越多事,于是宋亮搪塞道:“我是你表叔,你是我从路边捡回来的表侄子,你离家出走,我好心收留了你。就这样。”
闫文楠有点失望,对宋亮的答案自己很是不满意,张嘴就嘀咕:“咱俩第一次认识明明是因为你牵走了太子……”但是宋亮假装没听见,对于这种敏感的问题,宋亮的态度就是回避。
快到宋亮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宋亮问道:“吃饭了没。”闫文楠点头示意自己吃了以后为了防止宋亮故伎重演,也张口问:“你吃了没?没吃赶快解决,别等到都进门了又让我下来帮你买泡面。”宋亮听了闫文楠的话,嘿嘿地笑了起来,回答道自己也吃过了。
两个人进了家。宋亮躺在沙发上,闫文楠直接就进了卧室开电脑。
“今天你要不要洗澡了?”宋亮在客厅询问。
“不,下雨了冷,洗脸洗脚就睡了。”闫文楠从卧室回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