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样的安逸生活将会一直持续下去,静静地待在一起,对于我而言真是“朋友已过,恋人未满”。张箫的舍友看我对他这么上心,便打趣我俩说:张箫,你好福气啊,找了这么好的一位管家婆。张箫傻乐也不说什么,我红着脸说:滚。
本以为自己真的是张箫的管家婆了。
直到某一天傍晚,我去张箫宿舍找他上自习,结果他人不在。我和他的舍友已经熟悉了,于是我就坐他床上一边等他,一边和他舍友聊天。他的舍友说他去约会了,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脸上陪着笑容说到:别开玩笑了,这厮找了女朋友我咋不知道呢?
他舍友就开玩笑说到:找‘二奶’当然不能让您这位‘大奶’知道啊……。
说完就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我和那厮打闹一回也就作罢了。躺在张箫床上等他回来吧,反正今天也没事,而且自己也很想确切的知道,尤其是从张箫嘴里亲耳听到他的说法,否则一切都是浮云。
无意间一瞟床上的书架,怎么多了一个装满小星星的玻璃瓶子?我对张箫的东西太熟悉了,几次寝室卫生大检查不都是我替他收拾的啊!再看看这瓶子小星星,我敢断定这麽多小星星决然不会是张箫这厮折的,一来他没有这手艺,二来他没有这耐心。难道他真的找女朋友了?天啊,不会吧,这可真是防不胜防啊,这厮就这么红杏出墙了?不会的,怎么会呢,要是找女朋友,凭这厮的条件早就找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嘛!一定不会的,怎么可能嘛。
但是,万一他找了呢,一万再大不也有一个一么,那个一虽然微乎其微,但是就这个一足以摧毁整个世界,我,我不敢往下想了。我的心乱如麻。我捧着这个瓶子,躺在床上,眼睛渐渐迷糊了。
等我被一巴掌拍醒的时候,张箫已经站立在我面前了,依旧是嬉皮赖脸的,我举起那个瓶子,问他:“这是谁送你的啊?”突然感觉自己这么问很唐突,赶紧描补了一句:“折叠的很精致撒!”
张箫顿时脸上就僵住了,不知道是笑还是没笑,过了很久,大概很久吧,也许是我太心急了,太期待着这个问题答案了吧,只见张箫缓缓地坐我身边,然后双目注视着地面,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啊。
天啊,看来大家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啊,但是,我需要张箫亲口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什么样的答案,我不要相信别人口中的答案,我要张箫亲口告诉我!张箫看我没反应,便继续低着头说到:是小丽送给我的。
我赶忙不顾形象地问他:哪个小丽?她为啥要送你?你怎么想的?
天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疯了,不过在那种场合下,谁能继续矜持,我服他了!
张箫抬头望着我说道:就是乐队拉小提琴的小丽啊,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心里猛然一惊,我想哭。但是这里不是场合。便回答道:
“没有啦,这不是替你爸妈关心你嘛。那你们在一起了?”
张箫又把头低下了,我也不知道他为啥子要低头,是认错么?没这个必要嘛。虽然我心里很痛苦,虽然我很崩溃,但是,但是我有那个权利么?!不幸的答案终于出来了,我不需要再幻想、猜测、忐忑了,他说到: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句话一出来,我无语了,陈曦告诉过我,有一种感觉叫做“想哭都哭不出来”,此时此刻,真真切切。张箫依旧沉默。我觉得我已经不适合呆在这里了,他已经不需要我了,我,我还是走吧。
此刻想来,我真佩服自己的伪善,我的脸颊马上阴云驱散,阳光灿烂地对他说到:
“不错嘛,恭喜你小子了,那可是大美女哎,好好把握撒。”说完这句话之后,心里微微酸楚起来,像刀割一样,一刀一刀的划过,流出了冰冷冰冷的血,原来我是冷血动物!不能和张箫在这里扯淡了,我不是演技派的,我马上会露馅儿,便说道:
“行了,我回去了,不耽误你陪她吃午饭了。”
说完,立马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梯,我猜站在门口那位关注我背影的一定是张箫,但是我不能转头,我怕我演砸了,我怕我泪出来,我怕我流露出不该有的神色。
43.
我颠倒了我的世界,只为摆正张箫的影子。可是,当我颠倒完我的世界之后,张箫的身体却又转移了,我已经没法子摆正他的影子了。
我为他做的事儿,我心甘情愿,不图回报。但是,只是这样的现实离我的心愿相去甚远。都说是好人有好报,目前我面临的这种状态,还真不知道是不是好报。
我不怨恨什么,也许只是自己想太多了,而张箫根本就和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也许是我太热爱学习了吧,缺乏了所谓的情趣,成天看书实验,能有几个人忍受这样的枯燥乏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我没有理由明目张胆的哭,我没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吵,我没有理由肆无忌惮发飙,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蒙头抽搐,把咸咸的眼泪默默地吞下。
我这样的状态是不适于回寝室的,竟漫步到了体育场,坐在看台上,被月色包裹着,安详地发呆。
手机的铃声刺破了宁静的夜幕,于飞师兄打来的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体育场。他问为啥这么晚了还在啊,我说累了,来这里透透气。我语气一反常态地冷静平淡,师兄就说:就在那里别动,我去找你。
师兄的话语里面,透露着十足的霸气和强势。其实,挺迷人的,极富男子汉气概。
以前在师兄面前,或多或少都会伪装一下自己,戴个面具给师兄看,总保持着一张微笑的脸。师兄总说我成天傻乐,不知道什么是烦恼。今夜,我不想伪装自己了,我也没有能力控制自己了,师兄看到了我沮丧的一面。
师兄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他默默地坐在我旁边,一个胳膊搂住我,把我拉到他肩头,示意我靠着他。我累了,心累了,便靠在了他肩上,那一瞬间,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我默默地和师兄说:我想喝酒。
师兄:好,我去买,你等我。
师兄买了两瓶太白酒,我接过一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借着酒劲儿,我和师兄说:师兄,我喜欢上一个人。
师兄:你这么难受,是不是分手了?
我:只是我喜欢他而已,他不喜欢我。师兄,喜欢一个人好难。
……
我把大致的经过和师兄敷衍了一番,当然,我用的是那个万能的“Ta”来代替主人公的,但是,我想师兄还是应该能猜到是谁的。
师兄默默地听我讲着颠三倒四的话,默默地注视着我,看着我痛苦的神情,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神情。我蓦地问他:你为啥对我这么好啊?
师兄噌地站起来,双手抱着我的肩膀,一把搂住我,然后嘴唇就径直贴上来了,当时我傻了。我紧紧地咬着牙关,师兄的舌头居然伸了进来,但是,没法子突破牙关。然后他的嘴唇离开了我的嘴唇,在我脖子上游走,再后来师兄的开始上下其手,当他的手隔着裤子碰到我的分身,我猛地清醒了,用力把他推开,然后我俩定格在那里几秒钟。
后来还是师兄先想伸手碰我,被我本能地用手臂一挡,然后我转身就跑了,师兄在后面喊我,我越跑越快,直至他的声音消逝。
回到寝室,我直接进了卫生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扶着水管儿我开始号啕。
觉得自己委屈。
觉得自己肮脏。
拿起牙刷,用力地刷牙,狠狠地刷牙,直到牙龈都开始渗血,牙膏沫都是红色的了,我还在刷,只觉得自己嗓子里干呕,想吐,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