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随着Angle的离去，工作人员也走了大半，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几个，我挺自觉地在May身边落座“她说的话我没懂。”“没关系，你不用懂。”May埋头在刚刚整理的记录上，随口敷衍道。“不是一种味道...”我反复咀嚼，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每种点心都有味道，不光糕点，您在大街上随便抓把土塞嘴里都能砸么出味儿来，难道“人鱼的眼泪”是某一类具有相同味型糕饼的总称？如果单从字面上解释的话，眼泪，不就是...

“XX年XX月中旬，GoldenMemory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贱男人凑过来，我回忆半天摇摇脑袋“记不起来了。没有吧应该。”“那个期间你们有没有出售过很特别的点心？”“不年不节的，我们只会按照日常出品备货。”“能找到那段时期的售卖单据么？”“大哥您没事儿吧？店面都是头年重建的，那种老掉牙的账单子谁会留着。不过，我对每一年的售卖品种都有记录。”“在哪儿？在哪儿？！”贱男人急得抓耳挠腮，我总算回过味儿来了“是不是Angle就是在那段期间吃到了‘人鱼的眼泪’？”“记录在哪儿啊！快找出来！这很重要的。”“嗯，记录在我的料单本上，本子在我行李包里。”“Ada，快带她回去拿！”

“小楠呢？我要等我徒弟出来，一起回去。”“好好，我去找他，你们去停车场等。”看着贱男人一路狂奔绝尘而去，我撇撇嘴“走吧。”车子里，Ada伏在方向盘上，静静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毛。“干嘛？”绷不住了，我往车门边靠靠，怕她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XX年XX月中旬，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眼神里充斥着疑问，我点头“嗯...我们只在圣诞节，情人节，感恩节，复活节，万圣节...”“那你告诉我那个月的月底你在做什么？”“呃...”“你去了法国进修。”Ada不耐烦地给出答案，我恍然大悟“那个月，那个月就是我...”“就是你和孙耀军比赛，输掉一切的时间。”脑子很乱，我的目光左右摇摆，仿佛眼前出现了一条无比混乱的时间轴。

“你在逃避什么？宇文中。”Ada低声浅吟，我紧张地手心冒汗，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师傅！”小楠拉门坐到后排，我一个机灵，瞬间元神附体“楠，辛苦你了！”递给他一瓶果汁，我们讨论着这几天的封闭训练，Ada始终缄默。下车时发现，楠手中多了一个巨大的密封袋，我问那是什么，他却闪烁其词避而不答。带着Ada回到房间，我翻出一大摞本子“咱们去你那儿吧，我徒弟需要休息。”安顿好楠总，我们离开房间。翻看了几分钟，我把找到的部分誊写到一张纸上交给Ada“你去问问Angle吧，这些品种小楠和我都会做，用的是老配方，味道应该和几年前没差别。”Ada快速扫了眼，把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你干什么！”我抓狂，这不是消遣人嘛！“这里没有人鱼的眼泪。”Ada语气坚定，我反诘道“那你说什么是？说出来我现在就去做给她。”“你和孙耀军比赛时，你做的什么？”“我想想。”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健忘症，脑袋里黏黏糊糊一大团，择不出任何有效信息。“稍等，我打个电话。”幸好比赛的是我和师哥，他那堪称N核CPU的深深脑沟回是我永远无法比拟的。

“哥，我有事儿问你。”“说！”“你记得我出国前咱俩进行的那次比赛么？从头儿到尾给我讲讲！”“欸？好好的干嘛问那个。”“快回答！我可是国际漫游！”“噢噢！我做的是抹茶海盐慕斯，你做的是重油蛋糕...”“你那个慕斯当时怎么出品的？”忍不住打断，这就是我意识到的答案——海盐慕斯！人鱼的眼泪，眼泪不是咸的么？！和海盐的味道正好契合。“是灌在水滴型模子里的。”“好的我知道了！挂了啊。”那边的师哥还没反应过来，我就收起了手机，脸上带着抑制不住地兴奋“哈！人鱼的眼泪就是他做的海盐绿茶慕斯，本来就有点咸的慕斯蛋糕，加上他又做成了水滴形状，嗯嗯，就是这样。”Ada冷眼站在一边，等我手舞足蹈完了发问“你会做么？你徒弟呢？”“诶，我会做，可是从来没尝试过。小楠会的，我师哥特意带他做过几次。”“去做一份。”本想抗议一下，楠总才回来，可是想到整件事的重要性，我还是返回了房间去叫小楠。

推开房门，刚往里走两步就看见楠总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张着嘴睡得跟猪八戒他二哥似的，衣服也不脱，鞋也不脱...还不洗澡！！！楠总你不是最爱干净的嘛！一边吐槽一边扒掉他的衣服和鞋子，又把窗户关上，拎着他满是污渍的比赛服走进浴室。进了浴室我差点儿没晕倒，好浓重的一股子馊汗味儿！简直跟记忆中动物园儿的大象馆有一拼。掩鼻查看，原来楠总把其他人的赛服都背回来了，一大袋子的衣服裤子和围裙，全泡在浴缸里，因为是新人，不仅要负责厨房的清洁工作，还要给他们洗衣服，哎。我满脑袋黑线地收拾收拾，背着所有脏衣服敲开了Ada的房门。“干嘛？他呢？！”“他需要先休息一下，我呢，借贵方宝地一用，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呃，要不你先上个厕所，我要用好久呢。”“喂喂喂！好臭啊！你出去！！！”“什么叫‘臭’？这明明就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嘛。好了好了我要洗衣服了。不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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