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车子开了很久，久到我开始迷瞪，后悔自己没弄个国际驾照，不能让她休息会儿。Ada和May讲话，用日语，我听不懂，也懒得关心。楠总最近迷上数独，对着手机屏幕上的框框入神，我觉得自己被遗忘了，索性放纵睡意，歪歪头靠上车窗，玻璃好凉。

“师傅，师傅...”被唤醒，撤掉身上的衣服还给楠，大包小包地扛着，眼前是一栋大楼。刚睡醒懒得说话，用眼神示意楠总提问，他小心翼翼“这是哪儿？”“驻地。”Ada言简意赅，我揉着脸跟从他们，似乎是公寓之类，门口竖着两架子报箱。“两人一间。”May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不好再叫小楠发问，张张嘴巴“为什么住这里。”“其他人都住这儿。训练场在附近。”足够正当的理由，让我没得反驳，眨眨眼从May手里接过一把钥匙，递给Ada。她皱眉“做什么？”“你也累了，去休息吧。顺便...帮我徒弟带路。”“你让我和他睡一间？！”Ada指着小楠，吐沫星子差点儿喷我一脸。我眯着眼乐“别误会，你一个人睡一间。”“那我呢师傅...”“不是少了一个人么？九个人，两人一间，空出来的床你睡啊。将就下。”“那好！”楠总这人好得没法形容，就俩字儿——爽快！“宇文中，多出来的那个，是女的。”Ada挑下嘴角，我石化若干秒，想出个主意“那你去跟她睡。”“No way！”

“我上去了。你们继续。”May攥着钥匙转身，我还没反应过来，Ada就三两步跟上去。我想拽她，却听见May的声音“明早报名，八点，门口集合。”因为她俩同时背身，我分不出是谁说的，只好呆呆地停在原地。眼看着她们上了电梯，小楠扯扯我的衣角“师傅。要不我跟那女的凑合一宿。”我叹口气“算了，我怕她非礼你，你还是处男呢。”俩人背着行李进房，双人标间，楠习惯性地把靠窗的床留给我。整顿洗漱过后，各自放倒，我关了灯。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他手机的亮光。

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发问“楠...你说...她俩...一间房，会不会...”“呃，师傅你想太多了。May姐不会的。”“你看！你也说‘May姐不会’，万一桑雪上赶着呢！”“她好像也很怕May姐，不会的。”“孤寡俩女，共处一室...楠...”“师傅。不至于啊。May姐只爱你一个人。”沉默良久，我突然坐起身“小鬼！你刚才说‘她好像也很怕May姐’，什么叫‘也很怕’，‘也’是什么意思！！！”“那个，那个什么，因为我怕May 姐，所以加了个‘也’字。”“哼！算你聪明。”重又躺下，乱七八糟的想法却越来越多。“师傅。”“说。”“我困了，睡了哦。”“嗯。”

失眠，各种失眠，感觉认识她之前我绝对算横吃闷睡的主儿，可现在...翻腾半宿，总算熬不住了，刚一闭眼，手机就震起来，骂着街打开短讯，是May——“809”。啊？暗号？什么意思？琢磨一会儿似乎有了答案，摸索出房门钥匙查看，我的房号是807。原来她住我隔壁的隔壁，瞟一眼时间，凌晨两点，第一反应，是不是桑雪对她不规矩！！！快！救驾！！！一个翻身，套上衣服，夺门而出。

站在809房门前，挥手猛砸，“砰砰”，第三下还没锤上，房门就开了，赶紧收手，蹭着May挤进房里，开灯。诶？一张床空着，铺盖动也没动过，只是静静躺着桑雪的包。又奔进浴室查看，地面湿湿的，浴巾少了一条，回身，发现May正拿着它擦头发。“她呢？！”带着十二万分的不甘，我继续搜寻一切可疑的线索。“喝酒去了。”May若无其事地点烟，我压抑了许久的心瘾猛然发作，咬着牙挠头“她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一会儿，也需明早。”盯着她的眉眼，有些小失落，好看的烟熏妆，就这么洗掉了。坐在May身边，用指尖帮她梳理头发“你今天真美。”“只是今天？”“每天都美，今天特别美。”“什么时候最美？”她倒是兴头足，大半夜的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听夸？我坏笑“在我身下的时候。”“那我来看看你美不美。”言语间，她迅速灭了烟，熟练地解起我的衣扣。

“别...”我赶紧离她远一些，重又系好领口“我陪你一会儿，你睡了我就回去。”不是我清心寡欲，这万一做到一半桑雪回来怎么办？而且，明早还要见队友，要报名。May有些失望，她顺势躺倒，腾出身边的地方拍两下“陪我躺会儿吧中。”我顺从，环上她，她把手指插进我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很舒服。“很累吧。”“不会啊，为了你我永远也不累。”“你又不是铁打的，睡吧。”温柔的抚触，让人萌发困意。“呃，不对，应该是我哄你才对。”按停她的手，换了我安抚。没两分钟，她忽然起身走进浴室，开始吹头发。“我帮你吹吧。”她笑，放下吹风机从手袋里掏出一瓶饮料“刚才忘了给你。”“枣茶...”“安神的。喝么？”我抿抿嘴唇，喝了这个还要刷牙，好麻烦的，可是，是May特意给我买的啊。用力扭开瓶盖，发现被打开过，“这...”“是我打开的，先尝了一点儿。”一口气喝掉半瓶，味道淡淡的，还不如我自己煮的枣水香甜。执意帮May吹干头发，哄她上床躺好，我觉得越来越困，眼皮都要黏在一块儿了。“再陪我躺一会儿吧。”拗不过她，重又躺下，后面的事儿就记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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