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第一次，收起小心翼翼，May弓紧了身子沉陷在松软的羽绒被中，颤栗的双腿不安分地摩擦着我的腰。“中...唔...”她断断续续，唤着我的名，阴冷的空气不知何时已变得潮湿而血腥，没错，血腥气。房间中弥漫着咸腥，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May可是经期耶，闯红灯...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缠绵悱恻的呻吟惹得我不由加快了动作。“唔...”怀中的May闷哼一声，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慢,慢一点儿...好敏感。”“噢。”不过噢归噢，我只是象征性地放慢了一点点速度。“莫莫。”黑暗中我把她整个人搂紧，攀上高峰时她猛然蜷缩，环住我的双手也加了几分气力。“弄疼你了么。”收回手指，May的身体在痉挛。“抱紧我。”她呜咽半声，似是刚耗完了全身的劲儿。

不敢开灯，黑暗中凭借气味儿，也能猜到这满床狼藉有多不堪。休息一会儿，May逐渐平静了喘息，我拢着她散落的发梢，轻轻致歉“是我太...太放纵了。对不起。”“放纵的，不是你。”她用指尖划过我的颈，一阵刺痛。“去洗一下吧，你别动。”抱起，挪身到浴室，在按下电灯开关的刹那她捉紧我的手臂“别。”“...不要紧，我已经不怕血了。”语落灯亮，May突然将头埋进我的锁窝儿，我眨眨眼才反应过来，难道是...“你...害个什么羞嘛...又不是没见过。”玉手挥过，落到我身上却是软绵绵地划拉。直至把她放进浴缸，她还一直闭着眼睛不肯睁开，轻笑着涤去她身上的斑斑驳驳。

“中，你知道么，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放纵。”莫岚双腿屈膝抱坐在浴缸中，把头轻轻扎在膝上，青丝四下，在她周身的水中散着，错眼看去很像一朵漆黑的浮萍。我不语，入水和她对坐，这句“唯一”听来确实受用。“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走进餐厅，一开始只是惯例巡视的，谁知道...呵。”她摇摇头，让嘴角弯成好看的弧线，两个精致的酒窝儿挂在腮下，只是一对儿明眸依旧紧闭。“那天的阳光似乎特别好，从酒店的落地窗透进来。我见你时，是逆光，你没什么表情，却在经过水果台的时候深呼吸，然后眯起眼睛。”“诶？我以为...我怎么不记得闻水果啦。”努力回忆着，脸上开始飙高温，没想到她...May斜着头，眉间轻皱似乎回味到了些许不快。“那是我，第一次，被一个人吸引。因为，一杯咖啡。你还记得么中，你站在那里，眼神空洞，我远远看着你捧起一杯Espresso，那姿势，中你知道么，我从没见过有人，那么小心地...”May哽住，慢慢抬眼看我，深咖色的瞳仁儿里映出粼粼点点，“你手里端的不像咖啡，而是是一颗心。一颗破碎的心。我不知自己怎么了，在你把整杯咖啡一口饮尽的时候，突然，就窒息。于是...”“于是，就过来搭讪？”我无奈地挠头，随即拉上她的手。“中，也许...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那后来发现我不如你冷漠的时候，有没有失望？”笑着打趣，我只是怕这个话题有点儿沉重。

“宇文中，你说我冷漠，但你，又何尝不是个冷冰冰的人呢？”“我？！我还冷？？？”话锋一转，我即刻崩溃，我要是冷漠那世上就再无温暖可言了！“你只是装作温暖，仅此而已。”我打了个寒噤，别过头去。“我的冷，是挂在脸上。而你，却习惯用‘我很好’三个字把关心挡在门外，宇文，你真的和我沟通过么，你除了忍，就只会逞强。”唇齿咬合，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总之我不愿意承认她口中的一切，就算是事实。“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一再压抑自己。你...”May侧身靠过来，我甩甩脑袋。“岚，你最难熬的日子，在什么时候。”“在妈妈刚离开的时候，我一个人，觉得...”“觉得自己是个被世界遗弃的人，就连呼吸，都是浪费。也许死掉，都不会有谁伤心吧，反正也不被需要。”喃喃着，我抱着她自语“我懂你，宝贝儿，我和你一样的。我都懂...”也许是同样孤寂的生活，拉近了彼此，“不，你不会懂的中，那不是单纯失恋的感觉。”May轻摇头，吻上我的眉峰，我张张嘴，犹豫几次还是咽下了要说的话。

“你为我，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所以，我不允许你。”“莫岚！”这一声竟叫得衬出几分凄婉，我嘴里满是咯吱咯吱的咬牙声。她还是摇头“听话，我的爱。这些事，我想一个人解决。”“一个人，若一个人可以解决，你何苦要潜心十几年来酝酿，又为什么要暗中借助郭家的势力...”对着May复杂的眸子，我讪笑“连我这个榆木脑袋，都能前后串联着抽丝剥茧...你再不快点的话，恐怕就要变成司马昭了。”通过师哥的调查，我得知和May一直熟络的贱男人，其实是郭氏集团总裁的私生子，而May的老东家恰是郭氏旗下的S...比起这个，我好奇的倒是她这些年在大浪的铺垫。“你还知道些什么。”May挑了一边嘴角，丝毫没被我的小挑衅干扰到。“我知道，我一定有能帮到你的地方。”“这个理由不够充分。”“那，如果我对你说一个秘密，如果我给你我的钥匙。你可不可以...”“你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这是一个，我自己都想忘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