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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帮他们好不好。”我知道这要求实实在在很多余，但还是忍不住说出来。May不语，只是一下下拍着我的背。“算了，我只是说说。”起身，我合上手中的《小王子》，蛮厚实的一本小书，放在口袋里感觉一定不错。饭后习惯性地放空，随便打开电视换到新闻节目，交错出现的画面不断传递给我令人懊恼的时讯——某地受灾，某国战祸不断，某元首严厉谴责恐怖组织...“呼！世界真乱。”思绪又固执地转回到CC和Sky身上，自顾自地感叹“干嘛不好好珍惜身边人呢，万一2012年真有大灾变...”“喂，你出来一下，嗯，现在...好，一会儿见。”May把手机放在包里，转身穿上外套，我起身“你去哪儿？”“去找CC。”“什么事儿？”“聊天。”歪歪脑袋，我一下从后面圈上May“你真好！莫莫你真好...”“别误会，我是为了自己。”“为自己？”“费点儿口舌，换个清静。”“啧啧...那我还去么？”“你歇着吧。”我退两步坐定，心却突突突地撞个不停，一把抄起车钥匙关了电视“我送你吧莫莫，我不想一个人...”“随你。”

车上，我不时斜睨她，冷冰冰的一张脸孔，把我想说的想问的都禁锢在喉头。到了约定的咖啡馆外，我小声说“你去吧，慢慢谈。”May侧身下车，我把座椅放低，顺手熄了火。车里的温度变得和她一样冰冻，拉上领口闭目，无数个沙盘推演出现在脑海中，May会怎么说？开门见山亦或是委婉内敛？CC的反应呢。时间在纠结与低温中度过，等May拉开车门的时候我都要被冻僵了。“谈...谈好了么。”一再颤抖的唇齿间吐出丝丝凉气，May猛地贴上来，霸道地撬开我的嘴，缠绵一会儿，我嘟哝着“肉桂拿铁，加了双倍糖。”“傻瓜，趁热喝了吧。”她抬出纸杯，我捧上啜饮“啧...不公平，我的是牛奶。”“喝完开车，我累了。”“哦。”路上，壮着胆子又问了一次“CC怎么样？”“等你回来时再看吧。我也只是试试。”稍感安心，我咧着嘴角目视前方，冬日的寒冷已席卷了整个城市，道两边的枯枝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May点支烟，我盘算一遍开了口“没问题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那后天出发吧。这两天好好休整一下。”轻点头，心里却好像还有什么事儿放不下，一直犹豫到进门，看着May扎进浴室洗澡，我走到阳台上仰望夜空。

北京的冷是一种凛冽，一种干巴巴愣生生的疼，丝毫不懂怜惜的北风剐在脸上，还可劲儿地往脖领子里灌。很快就要离开了，心里有些不舍，这个城市说不上哪儿好，但就是住得舒坦。这一年就快要过去了，太多太多的纷乱复杂纠缠其间，没准儿去异国他乡待一段儿倒好，权当是收收心，落落听。收起聚焦，我散了瞳地眺望灯火，俗话说悲秋悲秋的，怎么秋去冬来我还沉浸在低迷的情绪中呢，分别，一定和分别有关。自嘲地拍拍脑袋，转身时正对上May迷惑的表情。

“啧啧，洗完澡不赶紧上床，站这儿干嘛。”忙不迭地拉上窗帘，生怕落地窗泄露了May的满园春光。“在等我抱你上去么？”挤出一丝坏笑，我张开双臂凑近，得到的却是她温暖的怀抱“傻瓜，又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没有...”沉寂一会儿，我蹭蹭她的脖子“明天有没有时间。”“有事？”“嗯，需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这一夜睡得不太好，几次被窗外的风声惊醒，每每醒来我都会急切的寻找身边人，May像是心领神会一般，把我搂得死死的，心口，终于被填满。

次日上午，给May和自己找出最厚实的衣服，加满油，我乐出满脸生气“准备好就出发啦？”“嗯。”有点懊恼，May这家伙的好奇心一点儿都不重，我不说她也不问，倒绷得住！车子一路西行，眼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我的手心竟出了一层冷汗。七拐八绕终于驶达，下车前我偷偷看她，平静的表情下似乎没什么不满。“你...不介意吧。只是来看看。”再次确认，我有些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心慌。“不会。走吧。”May下车，随即拉上我的手，两人并肩站在疗养院的大门前，十指紧扣，似乎在相互勉励着彼此。推门而入，楼里的老人居然还能清晰地叫出我的名字，笑着和他们一一问好，刘护士闻讯跑来“哟！好长时间没来了啊！可比以前精神多了！”目光落在我身后，她似乎更意外“今儿个是怎么了？我帮你们叫院长啊！”“别麻烦了。我们自己去吧！”我拉上May，直奔最尽头的房间。“咚咚”声后，一张慈祥的脸出现在门后，“您最近可好啊？”我也不见外，自己搬了两把折叠椅，又从柜子里拿出杯子倒上水，赵院长的眼神一直徘徊在我和May身上，微笑不语。

“呃...托您的福，我们...呃...”说到一半突然羞涩起来，毕竟是位长辈，太直接的词儿还是说不出口，院长笑了“怎么是托我的福，这是你们各自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