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指尖轻触，我的手被她牵起，乖乖跟着进了电梯，按键在我手边，而我却悬着手指不知所措“呃...几层？”她没好气地侧身过来按下数字4，黑魔鬼的香味愈发浓郁，看来今天她没少抽。被领着，看她再次施展单手拉包掏钥匙开门的绝技。

进门，仍不肯放开她的手，与期待中的一样，被压在门上和她接吻，突然发现自己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已逐渐习惯她的霸道和掌控。潮湿中，她唇角划过一丝冰凉，咸咸的，黑暗中我看不太清，只装作没发现一样继续深吻，我猜，她也想我了。吻一阵，我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休息会儿吧，你累了。”她没出声，转身走进洗手间。我把外套和包从玄关地板上拾起，开了灯。整个房间和年初一样，只是茶几上的烟缸被塞得满满当当，我把背包放下，掏出个塑料袋腾空烟蒂烟灰，扭头，上次临走前翻到一半的杂志竟还原封不动地扣在书架上。伸手摸一下，没有灰尘。

坐在沙发上愣了会儿，听见浴室传来水声，我索性起身收拾下房间，打开衣柜准备挂好外套，突然愣住，衣柜里的衣服简直就是家里的翻版，衬衣，半长衫，裙子...摘下件外套，和手中带来的一样。仔细回忆S套房里的衣柜，似乎常穿的也是这十几件。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无论这里，S，还是新住处，都不是她的家。May像只鸟儿，飞来飞去没个安稳的窝，只是不断变换栖息地，就算，有个想和她长相厮守的我，也无济于事吧。阿飞口中那只没有脚的鸟儿，飞到了我心里，盘旋，盘旋着。

给自己倒杯水，一天下来，终于能放心喝口水了，跺跺脚，也许因为保持同一姿势太久，右腿一直麻嗖嗖的不听话。水声停止，从衣柜里拿了睡裙和丨内丨裤等在浴室门口，她打开门，全身赤裸，我递上衣服又蹲下摆好拖鞋，她穿好接过我另一只手里的水杯，水温刚好，我则错身进浴室洗漱，这一切都熟练而自然，她似乎很容易适应环境，因为我对她的照顾只要超过一次就会变成惯例，而我，亦喜欢她享受我的体贴，不需要任何言语。

傍晚的寒气被热水驱走，洗完我换上贴身衣裤上了床。她侧躺着吸烟，白雾衬托出凛冽的脊骨曲线，看得我皱起眉头。想了想，我从包里掏出尹悦给的照片，递到May面前，但我有些私心，带来的只是翻拍的副本。她仔细端详半天，没说话，我忍不住开口“不经意在一个朋友的朋友那里看到的，当时觉着特别巧，就把照片要来了。”斟酌一下继续“我那样，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我...我喜欢你，想和你一样...”她终于出声“和我一样？”“和你一样吸引人，一样优秀。”我躺下来从背后环抱住她“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你别生气了好么。”她把烟灭掉，转过来揉我湿漉漉的头发“中中，抱歉...”“别！”我迎上她的唇，不让她再说什么。

一场沉寂许久的云雨，我们带着彼此的心事投入其中，她的挑逗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把我点燃，埋头于她冰冷的锁窝不敢看她的眸子，May的眼神是一道导火索，让我孤寂的内心无处可躲，只好顺着她的指引一再沦陷。喘息中，我小心翼翼地发问“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什么...机会？”她的小齿徘徊在我耳廓边沿，仿佛随时会因为我的失言而狠狠叩下。“一个...了解你的机会。”“过去对你来说，很重要么？”耳朵和下身同时传来一点点痛，她开始用行动表达不满，我放软了语调“不...只是想多...”“宇文，希望你明白，有些事就像你的恐血症一样，还是尽量避免的好。因为，无法改变...”还想反驳点儿什么，但强烈的感觉已开始吞没我的意识，张张嘴，倔强最终变成了无力的呻吟。

202.

清晨，在May的怀中懵懵睁眼，对上她的一双眸子，花了半分钟恢复语言能力“你早醒了？”她不答我，我看看窗外，阳光明媚，有点儿内疚地起身“没耽误你吧！我今天醒得有点儿晚。”“傻瓜，时差。”恍然大悟，东京比北京晚一个钟头来的。掀开被子找到内衣裤套上，看她走进浴室，乐着把床叠了跟进去“我...”“你怎么来的？”“坐飞机。”给出答案后她并不作声，我考虑下发现自己犯了和一姐同样低级的错误，连忙解释“呃，跟旅行团来的。”“返程日期？”歪歪头想一下“下周的今天。”她擦干脸，毛巾落下的瞬间我似乎见她皱一下眉。局促地看看脚尖，我小声开口“我不等他们，今天就去订机票。”她回身勾一下我的鼻子“这么委屈？”我用叹气代替回答，捂着肚子哭丧个脸。从昨天中午到现在真是粒米未进呐！她揉揉我的头发“先别订了，我调整下安排看看。”

May收拾好，临出门前我追过去拉住她的手，她有点无奈“干嘛。”我很想说“别走。”不过理智战胜了任性，话到嘴边改口道“能不能把钥匙留下。”她想了想，掏出钥匙串卸下其中一把放在我手心，不忘嘱咐“只能在附近走动。”“嗯！！！”兴奋地点头，目送她离开。懒洋洋地爬回床上又躺了会儿，无奈腹中饥饿难忍，只得又爬起来洗漱出门。在楼下的便利店填饱了肚子，盘算着要不要到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