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敲击声击打着我的神经，困意渐浓，我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被May吻醒，她的手有些不安分。我起身揉揉眼睛，心里犯嘀咕“大姐你用不用这么饥渴啊！打一天字了让手指头歇会儿行么，老过度使用将来会得帕金森的。”她起身拿外套，我突然把她一下抱起，坏坏地问“就这么回去怎么样？”她看我一眼，开口叫“Nana，Come in”我吓得赶紧把她放下，整理好身上衣服，看见她一脸得意，“啧啧”Nana都下班了吧！被耍了...我气不过，重新抱起她，走两步把她压在办公桌上“我还没在办公室做过呢...不如你就在这儿从了我吧。”她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我没见过的神情望着我，一种遥望的眼神，有些伤感，有点儿迷茫。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我讨厌不明所以的感觉，讨厌不安感。突然眼圈儿就红了，而我竟然找不到原因，这太奇怪了。下意识地解下脖子上的角巾，把它蒙在May的眼睛上，我害怕她的眸子。May安静地默许我做这一切，吻落在她脖颈上，锁骨上，前胸上...

我进入了她。很意外，甚至有些震惊。她是第一次。触及它那一刹那我突然就后悔了。怎么可以在这里，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停顿一下，我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温暖包裹着我，让我不忍离去，好想，占有她。考虑再三，我轻轻抽回手指，把她的裙往上推，改用唇齿安抚神圣的祭坛。她抓着我的头发，依旧安静得过分，若不是下面的汹涌潮湿，我甚至要怀疑她有没有到过巅峰。喘息了一会儿，我帮她整理好一切，她坐在办公桌上双腿夹着我，轻轻解开角巾，两颗泪珠掉落，掉得我心惊肉跳！“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儿。”我捧着她的脸，替她擦去泪水，嘴里不停地道歉。她开口“为什么要这样珍惜我。”我脱口而出“因为我爱你。”“我不值得你这样。”“别说这种话，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我也忍不住开始抽泣“莫岚我只想你知道，我是你的，一直是...”抓着她的手放在我心口上，我不语，等了一下问“你能感受得到么，它为你而跳。”霎时，她泪如雨下。

137.

平静之后，我们回到房间，一整夜她都在疯狂地掠夺我，我被推上一波又一波的狂潮，直至精疲力竭。清早醒来看见一身的吻痕和咬痕，她伏在我身上用指尖划过斑驳，仿佛在炫耀功勋。我看着她，心中涌出复杂的情愫，一把搂在怀里，吻她的额角。她咬着我肩膀，忽而一阵湿热。

不敢开口问及原因，更不知该怎么安慰，就这么干巴巴地心疼着，去猜她心里压抑了什么，压抑了多久。哭累了，她就窝在我臂弯里，用脸贴着红色的小蝎子，我拉好被子，让她睡一会儿。再醒来，我们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我爱怜地摸摸她“莫莫，我爱你。”想了想，跟她请示“一会儿我给你梳头好不好？”她脸色沉下来“你会么”呃...回忆了一下我如实相告“从来没给人梳过，不过我会很小心的。”她起身去洗漱，并不答我。

吃过早饭，她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我兴冲冲地拿起梳子，刚梳半下就无语了，会卡住耶...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拉住发根，右手用力，看见镜子中的她皱下眉。想了想，换下手势，还是不对...再想想，May已经不耐烦地拿回梳子自己动手了。哦，原来要转动手腕，不能硬往下顺。我从小到大一直是短发，几乎不梳头，洗完了甩两下就好。咧咧嘴“梳好了没？！我要开始了啊。”她轻叹口气，把权利移交回我手上。我用梳子另一头儿在她头上划分区域，从两侧开始，把发束等分，然后用手指分别夹着，开始编。动作很轻柔，速度也出奇得快，不到5分钟，编织完成，我把两端编到一起，发梢收进去从里面别住，又整理一遍，把头顶后部的头发稍稍拉起做出饱满感。完成！所有头发都保持在颈上，有点像现在正流行的韩式古典头，不过其实…嘿嘿。掏出手机照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交给她，我猜她一定会惊讶的。

果然，她转头看了几次，又摸摸，惜字如金地给了我评价“很好看”，“你有没有亮眼一点的头饰啊？这样有点空。”我问。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珐琅盒子，我满怀期待地等着看各色珍宝，没想到打开，却只有几件很一般的配饰。两枚戒指，一条项链，一对镯子还有胸针之类的，她取了两只发卡给我，顶端嵌着几颗小珍珠的那种，很素雅。我别好，忽然调皮地开玩笑“你再穿身白纱帘儿就可以直接进教堂了，到时候台上站一秃顶老头儿穿着大褂儿，以各种圣的名义问你…”嗽下嗓子，我进入角色“新娘莫岚，你是否愿意嫁给宇文中为你的暂时不合法伴侣，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不变，一生一世！你愿意吗？”我承认我电影看多了，也天真地向往过那种美好，所以把这些词儿背得滚瓜烂熟的。看她一眼，没表情，估计是嫌我太贫了。唉！好不容易刚露了一手增加点儿好感度，怎么就管不住嘴呢。我把梳子上的断发一根根收拢起来，转身走向浴室，却忽然听见她在我背后说了句“我愿意。”

我没转身，背对着她缓缓开口“我宇文中请你——莫岚,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我会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我会忠诚的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我愿意。”这段话曾经在心里默念过无数遍，现在很多婚礼只要说了“I do”交换了戒指就算完成。但我仍钟情于这繁复的一长段，因为每个字都说在我心里。

转身，我们安静地拥抱。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一直抱一直抱…直到手机闹铃响起来。想到早上还有例会…“啧啧啧”

138.

恋恋不舍地把她送到门口，她嘱咐我“一会儿记得好好表现。”呃对了新Chef要来…把屋子整理好，我准备开工。话说一姐回来后，帮我处理了不少麻烦事儿，比如排班，我往往协调不好这事儿，遭到不少抱怨和消极抵抗。不过自从把排班大权交给她老人家，每个员工都表示满意，真是神奇。因为临近圣诞和元旦，最近事儿还特别多，找时间必须跟May谈谈！不能老过度损耗我有限的精力，除非她想早守寡！

忙了会儿工作，我赶到会议室，时间刚刚好。看着身边的空座椅，鼻子有点儿酸。和师傅一样淡定自若地汇报工作，不忘加上决赛的准备事宜。开到最后，May才赶来，进门介绍“请大家欢迎新主厨——艾瑞克先生。”第一反应，好大众化的名字，就跟李强王芳似的，一撮一大把。胖胖的身躯扭进门口，站在台子上肚子愣突出来一大截，看着这张肥嘟嘟的脸我怎么觉得特眼熟？大家点头致意，由May为他一一介绍，到我这儿，May称呼我的中文名，这位肥佬儿眨巴眨巴眼睛，扶额做深思状，嘴里“呃…呃…”了半天，弄得大家都大眼瞪小眼地看他。终于，我先开口了“Eric de POLIGNAC？（这位法国大爷的名字）”他一拍脑瓜“Voila！”哇啦，法国人最爱说的口头禅之一，无实意，天天跟着他们哇啦哇啦的会觉得什么事儿都特惊异。互相认出来了，我就不好再拘着，起身和他打招呼，行贴面礼。两个人的面颊左右互贴，一般是两次，不过关系好的都是四下，贴的时候嘴里还要发出亲亲的声音…太热情了，回来这么久我都不习惯了。

贴完赶紧跟大家解释“这么巧哈，我以前的厨师长。”其实准确的说，他是我所在烹饪学院的老师，教了一年半之后安排我到他工作的酒店实习，后来我换到别的城市，也就跟他断了联系。没想到世界这么小，转了一大圈我又在他手底下了。“这样很好，减少了不必要的麻烦。希望你们好好合作。”May点头，会议很快结束，我邀请Chef先到整个酒店转转。“怎么把胡子剃了？我都认不出你了。”我们用法语交谈，因为没人听得懂，我可以说点儿随便的哈！他摸摸下巴“他们都说我像圣诞老人，所以就刮掉了。是不是不好看？”“不不！这样显得年轻！你夫人要担心了，会有很多年轻女孩追求你的。”和法国人聊天可以开开这种玩笑，男人们很乐意受到此类“表扬”。他立刻做愁眉苦脸状“让女孩儿们排队吧，我夫人就在北京，这下我离她更近了。”家伙嘞，法国经济是不景气了，都拖家带口地来中国捞钱…瞎聊几句，我带他开始参观。先去的就是行政楼层，带他认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很方便，就在May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