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觉得自己是被吓怕了,进了May的房间就开始坐立难安。她慢悠悠地卸妆洗澡换衣服,像在故意折磨我,等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大姐才坐下,点根烟,开始和我促膝夜谈“有什么自己想坦白的么?自己说出来性质不一样哦。”语塞,这是在审讯么,孙耀军的事儿她也知道了啊,哪儿还有什么别的。这时候想起来一句话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May姐这分明是在“诈”我嘛。定定神开口“没有了啊,港区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了,是我不够冷静…”“你还有一次机会。”May有些不耐烦,灭了烟对我发出最后通牒。“真没了!”我一脸委屈,这嘛事儿没有的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OK”May点头,坐过来捧起我的脸,我们拥抱,接吻,随即躺下,所有步骤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太久没和她缠绵了,或许也有酒精的作用,我觉得今晚格外有感觉,烧到要变成《Fantastic Four》里的Human Torch了。她徘徊在外,不断划圈,挑逗到我要疯掉“May…”我忍不住示意她。“想要?”她一边落吻一边打压我的羞耻心,“嗯嗯”猛点头,好吧我已经不知道神马是羞耻心了。“给你可以…”说着她开始深入,刚进了一点点突然停下“除非,你学几声鸡叫。”什么?啊?下面一阵骚乱,让我无力考虑以下问题,为什么要学鸡叫?这是什么癖好?一波一波的快意在预告,我很不理智地“咯咯咯”了几下,可怜兮兮地问“可以了么May。”她不说话,但某处已经给了我答案。我如释重负般沉浸在迷乱中,直到一阵疼痛把我惊醒,“啊~ 好疼~ ”她不说话,只是抱紧我,强烈的抽动让我弓紧身子,因为承受不住,身体竟开始痉挛。“May~ 你干嘛啊?别…”她终于开口“只是两根而已,你不乖的话会变成三根哦。”“我…我很乖…”“你好像忘了Yoyo的事。”皱眉,除了单音节嘶喊我已失语。如果说疼痛是反方向的快感,那我快High到顶峰了。Yoyo的事明明都过了,要发作不早点,一定要攒到秋后算账么…我咬着牙把头抵在May的锁骨上,心脏要从身体里撞出来了,震颤,震颤…直至瘫痪。平躺在床上我很怀念儿时家里老人常备的一种药,小小的颗粒丸,装在指肚大小的葫芦型瓷瓶儿里,心脏不适时在舌下含几粒能救人一命。我的胸腔起伏着像个鼓风机,也许整顿夜宵的卡路里都在刚刚消耗殆尽了。
May翻上我身,随我一起喘息,我真有心膜拜一下她强悍的腕力,总这样会不会得腱鞘炎呢…“有什么想说的么?”“呼…呼…”言语无力中,摇摇头,她即刻覆上来,赶紧点点头张嘴“我…我错…了,Yo…的事…”“没关系,我对你最后给她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她揉揉我的头发,我咧嘴,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但下一秒,向上的嘴角坠到下巴,因为我听到她说“不过泳池搭讪的事,咱们还没讨论…”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我无比绝望地闭上眼睛。
114.
第二天上午,我几经努力才得以下床,真的好疼,好疼。上厕所的时候,我发现都流血了,咬咬嘴唇,是自己不争气。小心地擦干,换了裤裤。身体很沉重,想再躺一会儿。用被子蒙住头,突然贱贱地笑了,May是不是吃我醋了,哦这证明她很在乎我。不由得小佩服自己一下,被折磨过后还能有此感悟,我想我绝对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May一早就办公事去了,中午大家一起和广州S领导吃个饭,下午就回了,晚上还要和北京S领导继续饭局…悲催的一天。
收拾好东西,我换身衣服到宴会厅赴宴。走路的时候,我几乎迈不开步子,有一种她的手指还在我体内的感觉,我的确太放纵自己了。挺直腰板,好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自然点儿。一顿“化妆午饭”后我们赶往白云机场。“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蒲潇候机的时候问我,我苦笑“一想到要回北京了,激动得睡不着觉。”“我想吃你做的烧茄子了。”“回去给你做!”他乐得把手里的杂志抛上天,掉下来差点砸到我,仔细一看——十二星座恋人种种。“中中你是什么星座?”“金牛”他看看,读出来“固执而踏实,全力付出…切忌冷战。”“你呢小伙子?”“处丨女丨,详细而准确地评估,做出抉择。禁忌是过度挑剔。”汗,原来蒲潇是处丨女丨座,第一次接触处丨女丨座的男人,忽然很想知道May,她是…“看看我姐哈!”小伙子比我快一步“天蝎,爱情中的高智商,极强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切忌…”“忌什么啊?”“纵欲过度!”“咳咳!”用不用写的这么直接啊,好吧,我就是受害者。
飞机上的三个小时全用来睡觉了,May坐在另一端的窗边,我看也看不见。下了飞机马不停蹄地赶回S,一屋子人就等着给我们接风了。进去先是三杯酒,美名其曰“凯旋酒”。要不是我很知趣地把给大家的礼物一一呈上,指不定还要喝多少杯呢。领导们除了夸赞,更是一副势如破竹的神态要我们拿下亚洲区总冠军。我们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过心早飘走了,决赛安排在3个月后呢,还早还早啊!酒桌上一片狂欢景象,我脸上附和着,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敲打,一会儿短讯回复,我把传来的号码保存起来,打上三个字“孙耀军”。复赛只是个结点,重要的事,才刚刚开始。
在讯息和电话间左右为难,最后还是觉得发讯息更稳妥些。“我是宇文中,你在北京的话,可以约时间见个面么?”稍后接到“随时。”“明天上午10点,老地方。”收了手机,放松神情,四下寻找May的身影,“她让我转告你她有点事,晚上也不必等她了,会晚点回来。”蒲潇看出我的心思,凑过来低语。我起身又一人敬了一杯,整个团队才是成功的关键,要时刻抱着感激的心情面对他们。
宴会散掉的时候,又是一群人送另一群人,王师因为不舒服中途就回家了,一把年纪还跟着我们飞来飞去的也实在难为她,等再过两年,给她买个京郊农家院儿吧!田园生活一直是她老人家的最爱。不过相比其他人,我对“家”的概念就不是很在意,也许是四处漂泊惯了,也许是家人移民的关系,我觉得有爱的地方,就是家。回到我和May的“家”,她果然还没回来,把所有衣服掏出来洗了吧,弯腰时瞥见办公桌上有一个礼品盒,拿起来,细长的盒子上面贴着卡片“to L:复赛晋级的礼物”呃May好有爱啊!羞红了脸拆开包装,看样子是钢笔么?咦?我猜对了一半,是一支录音笔。粉红色的,按下播放键,May娇媚的声音传出“宇文中,你说谁是鸡?”然后我就听到昨天晚上那段儿了,从学鸡叫开始一直到完…至此我算领教了什么叫“极强的占有欲和嫉妒心”,一条开玩笑的短讯,一个从天而降的追求者以及一场泳池边的邂逅毁了我美好的生活。
115.
洗了衣服,把房间收拾一遍,May还没回来。我困极了只好开着玄关的灯坐在沙发上等她。迷迷糊糊被她吻醒,她把我搂到床上,帮我脱了衣服鞋子,盖好。再醒来,就是手机闹铃了,有句话说得好,想在最短的时间里讨厌一首歌,只要把它设置为闹铃就好了。May还睡着,我爬起来整顿一番,轻声出门。上午有个很重要的约会,我没忘记。
老地方,我俩历次的重要谈话都在这儿完成,一间小咖啡厅,二楼安静还有不错的视野,坐到老地方的老位子上,看表,我早来了一个小时。心情复杂,为了安抚情绪点一杯咖啡,加进去三块糖。糖多到喝完一杯,底部还堆积着化不开的厚渣,我要求侍者直接续上新一杯,喝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沉重的脚步踏在木质旋梯上,没转身,直到他在我面前落座。我面无表情“你也很早”,他要一杯红茶,解下围巾,目光停留在我脸上,那道伤还留有痕迹,他有点儿无措,顿一顿和我道歉“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我叹口气,有些厌恶自己的冷漠,但又无可奈何。红茶端上,他拎出茶包放在垫碟上,啜饮一口“祝贺你通过了复赛。”言语中没有恶意,也许是触景伤情,我本想甩一句什么讽刺他的话,不过话到嘴边还是缄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