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儿去小吃店买糖耳朵去！买俩，不，仨！掀开被子爬出来，转身。“诶！？”May正坐在椅子上看书，额滴神啊这是什么情况！“哭够了？”她侧身，捧着一碗粥坐到垫子上，舀一勺贴上唇边“嗯还没凉，喝粥吧。”我持续石化着，看她手中的调羹探过来，机械地张嘴，呃，好滑好绵软的白粥啊。一勺一勺乖乖吃完一碗。她给我擦嘴。看眼表，我纳闷“May…我想问你…”“嗯？”“一个小时你是怎么熬出这么绵的粥的？”她不说话，轻叹口气“宇文中你是不是食痴啊？”呃…“古人云：识食物者为俊杰哈！快说快说啦。”“不是一小时，是半小时。把米用很少的水泡一下，加进去一点儿皮蛋，抓匀，腌10分钟，水开了下米，熬15分钟关火，再加个盖子焖10分钟就可以了。”她如实相告。用皮蛋？第一次听说这种方法，不过细一琢磨就明白个中道理了，皮蛋又名松花蛋，乃强碱腌出的鸭蛋制品，把它和生米混合，用碱破坏掉大米淀粉粒的外蛋白膜，使淀粉充分溶出，从而让粥短时间内变得香滑。这跟熬粥加碱的方法同出一辙。我仰头思索着，脱口而出“呃…下次不要加皮蛋了，因为碱性环境下大米中的B族维生素会流失。”

“啪”碗被塞到我手里，她站起来就走。“诶诶诶~~”我起身一抓结果用力过猛，扑倒在她脚下，这要是在外面绝对是个标准的“扑街”照。

85．

“吭哧”她回头，忍俊不禁。虽然我很想看她绝美的酒窝，不过实在是爬不起来了，手还死死抓住她的脚踝，匆忙道歉“对不起！这真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粥了…此味只有天上有啊…你别生气。”“水开了，我去关火。”黑线飘过…松手，爬回床上躺好。

几分钟过后，她端着一盆热水，手上搭条毛巾回来了。“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洗具。”看看海绵宝宝图案的小盆和毛巾，我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就够喜剧的。身上出了汗，黏嗒嗒的，她好贴心啊，心里小泪奔。我脱了上衣，反正已经习惯于在她面前裸露了，没什么可害羞的。“还疼么”她看着小蝎子。痂都脱落了，长得很好。“有时候，会疼。”我轻轻说。但不是纹身疼，而是，心疼。“有没有觉我最近身材变好了？”哭都哭了，就别玩儿郁郁寡欢了，我调剂着情绪。

热乎乎的毛巾落在身上，顺着起伏的线条擦过。她很专注，眼睛随着手，忽然蹦出一句“其实你又何必勉强自己。”我有点儿犯难，不知她说的哪方面。墙上的挂钟兀自读秒，几个“嘀嗒”之后我开口“人都是会变的。我又不是一辈子长不大。”毛巾擦在我背上，她转到我身后，“你原来的生活不好么，现在多辛苦。”我沉默，原来那种没心没肺的生活…仿佛是很遥远的回忆了。“May你知道么，我的没心没肺，是因为曾痛苦地掏心掏肺过。我逃避了，浑浑噩噩了这么长时间。是你…”“我不值得你这样。”“值得不值得，用什么衡量呢。我随心动。”她不再说话，我转身抱着她躺下，把毛巾扔到一边。“陪我躺一会儿吧May。”我俩躺着，我搂她，又调皮地把两只手插进她的衣袋里抱她，“欸”手被扎了一下，摸了摸，一张硬卡片。我掏出来，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一张名片，准确的说，这是我的名片。我不记得我给过她名片，而且为了便于携带，我平时只把它们放在更衣柜里。仔细看，名片好像被踩过一脚，烫金的S酒店logo和我名字上都隐隐透出鞋底的纹路，应该是男式皮鞋…心中了然。艹的，原谅我实在忍不住爆句粗口。“这张脏了，喜欢我再给你。”我把卡片揣进屁兜里，心里一阵咬牙切齿。

她拥我入怀，揉我的头发。“莫岚”我凑近她耳边，狠狠地说“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傻瓜…”她声音竟有些哽咽，“如果爱你就会变傻，那我宁愿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我知道她不愿意别人看见她落泪，就搂着她，拍她的背。“搬来和我一起住么。”她问我。我不出声，心里挺纠结。朝夕相处的话，我会侵占她太多的私人空间，她会不会更有压力，可是能每天一睁眼就看见她，该是件多美好的事儿。挣扎半天，还是败给了自己“May。如果你决定了的话…我就…”“腾”地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你那儿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厨房。”“要不我跟酒店商量一下给我换个总统套？总统套带私人厨房。”“啧啧啧…我开玩笑的莫莫小盆友…诶诶啊啊啊！！！”

86.

大致盘点了一下，我的行李真是少得离谱。不过很多资料还没来得及录入电脑，思量再三，我表示还是等两天吧，收拾一下外加养病。她同意了，临走前关照我善待自己。

送走她，我走到小吃店，站在橱窗外看着糖耳朵，内心不断做着思想斗争。“麻烦您来块儿豌豆黄，来块儿金糕。”算了，吃点清淡的吧。回到家开始收拾屋子，把厨房厕所都仔细清理了一遍，进了厨房我突然发现家里最大的蒸锅架在灶上，往里一看直接傻眼！，满满一锅的粥！May这是什么意思啊，战略储备吗？怎么跟腊八儿要佘粥似的。掏出手机给火发个信息“下班回家喝粥！”

晚上和火说了想搬出去的事儿，火眉开眼笑地感叹终于甩掉我了，然后我们沉默，其实彼此都有些不舍。“累了就回来，我也不租别人儿。”他端了一碗喝着，拍我肩膀。“嗯，我知道。”“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干起活来不要命！”“我知道。”“感情的事儿别老较真，理解万岁。”“我知道。”“有事儿别憋着，别喝那么多酒…”“你丫能别让我有种要出嫁的心情么?你真觉着自己是二大爷怎么着啊！”“我不是你大爷，胜似你大爷…”“滚！把粥都喝了！”

回到房间，该收拾的都收得差不多了。坐在本本儿前录入文件，所有东西做了备份，又把这些日子搜集到的资料分文别类地整理好。困意来袭，给May发信息道晚安，上床睡觉。因为床上残留着她的香气，觉得格外好眠。

两天的点滴打下来，病意全无。一切妥当，家里收拾一新，冰箱里塞满了方便食品，钥匙火让我留着，原话是“你先揣着省得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外面飘着。”说得好像我被卖了一样。健身卡也低价转让了，距离太远，与其作废还不如把机会让给别人。

所有的事儿都搞定，特意照着黄历挑了天“宜迁宅”的好日子，一大早起来梳洗打扮，背着双肩包，拎着挎包和笔记本打车到S。关照司机在后门停车，又绕到B2坐电梯上去，免得让门童看见我一副大迁徙的样子。敲门，咧嘴“哦哈呦~”依旧冷眼…避过她要接东西的手，我挪进屋里。她指衣柜，我打开看，居然被腾出了一半的空间。“我用不了这么多地儿。”我把背包和挎包打开，除了May给我挑的，我自己只有几身衣服而已。其余的都是本子，从我入行开始，各种配方各种笔记，还有些插画和随笔，都是黑色封皮的厚本，贴着标签注明时间和分类。这些东西我没有备份，我去哪儿它们也跟到哪儿，相比方便的文档录入，我更喜欢书本摩挲在掌心里的厚重感，虽然带着它们很麻烦。“这些放在鞋柜的抽屉里就可以了，我一共就…呃…不到十身衣服，包括睡衣和运动服。”“很快就不止了，挂上吧。”她转身坐到办公桌上，点根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大概是为了多给我点儿隐私空间吧。

收拾好一切，我在考虑把本本儿放哪儿。她看出我的疑虑，把办公物品挪了挪，从桌子下面抻出一根网线，又把接线板拉出来。我把本本放过去，想了想，并排办公太像同桌上课了，也不利于互相尊重，于是把方向掉转，改成几乎面对面的形式。“椅子下午会送来。”她帮我插好线，起身。“洗漱品？”她看我只拿着一大包毛巾和牙刷，有点奇怪。我挠头“那个…我平时都跟火共用，我带出来不大好…”“你用什么牌子的，我叫Nana买…”“呃…貌似什么特价我们就买什么。”“面部清洁和保养，你不会也和他共用吧？”“只用清水洗脸…偶尔用用他的男士洗面奶，什么也不擦…”“ok”May已经无言以对了。“这两天抽空和我去一趟CC那儿。”泪奔…我讨厌那个臭男人！因为他要是知道这些，又要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人身攻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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