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6点,被闹铃叫起来,收拾出门。天还黑着,开始慢跑。今天起,跑步上下班。一小时后到更衣室,洗澡换工服,进厨房。呃,怎么有个眼熟的家伙在忙着。“你怎么在这儿啊!”是蒲潇,不是今天才回来么。“嗯着急回来,有东西要给你。”他好像又黑了,巧克力小子要变黑炭小子了。“尝尝这个”他递过一杯咖啡,黑黑的,喝一口。炭烧味浓郁,酸度不高,口感丰富却不厚重,隐隐有点天然糖浆味。“用这个做你的马卡龙,怎么样?”“很合适。甘苦分明,杂味弱,这是什么品种?”喝惯了哥伦比亚和巴西的咖啡豆,这个口味对我很陌生。他扬扬眉毛,拿过一个亚麻布袋,我看看商标。苏门答腊!?“曼特宁么,你在哪儿搞到的,这个很稀缺啊。”“我托朋友弄了些,上次吃我就觉得这个品种合适,所以去日本取了一趟,顺便处理点家事呵。”又见熟悉的小酒窝儿。看这家伙的状态,应该没事儿了吧。“你的手好些了么?”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无语,好事不出门啊。“你姐姐跟你说的?”“嘘!不要然别人知道啦!”他赶紧跟我比划。“怎么?”我有点好奇,“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的,总之...她会不高兴的...”哦~ 记在心里,和她在一起要记住莫谈家事。
“下周二,没问题的!”我俩喝着咖啡,互相鼓励。“对了...”蒲潇悄悄附耳过来“我打听到了咱们师傅之间的事哦。”“啧啧,不早说!快聊聊。”这可是重大新闻。“好像是十年前,他们在一次厨艺交流会上结识,然后我师傅就一直追求你师傅,不过一直没成功。”“啊!?”顿时脑袋上飘满黑线...还以为是什么惊天秘密...没想到只是一段未遂的爱情啊。吼吼吼,王师啊王师,没想到你当年还有这么档子风流韵事,找机会好好糗你下,此时昨晚被打一巴掌的事儿早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59.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一睁眼就是满满当当的日程安排,比赛要带的所有东西打点了一遍又一遍,赛场的位置,主办方提供的设备等等也都是需要详细了解的。直到比赛头一天,我们才得以喘口气儿,瘫坐在会议室的沙发里,脑子里飘过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黑线飘过,心中默念“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你一人儿叨咕什么呢?”王师瞪我一眼,“哈...没什么...”“明天早上8点从饭店出发,先参加开幕式,中午有宴会,下午比赛,之后评分,大概晚饭之前就有结果了。”王师碎碎念。
“兹兹...”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掏出看,一未读信息,来自May。按下打开,几个字跃入眼眸“完事找我。”心头一阵窃喜,几天没见面了,虽然每天晚上我都会发个信息道晚安,不过May一直没回过我。絮絮叨叨半小时后,一切妥当了。“晚上好好休息!”蒲潇又跟我秀酒窝,我最近都看到麻木了,心想休年假的时候我要去韩国找棒子给我挖俩出来!“你也是哈~”我没心没肺,回更衣室洗澡,换衣服。
考虑了一下,May召唤的话,穿新衣服吧。特意在单位放了一套以备不时之需。褐色雪纺质地的掐褶衬衣,下面是卡其色背带休闲裤,加上我今天穿的黑色小靴,酷味十足啊。偷偷摸摸上了24层,敲门。没人开,迟疑了下,又敲。May开门了,正在讲电话,看起来心情不好,秀眉紧蹙,轻轻关门,我自觉坐到沙发上,看她伫立落地窗前,嘴里吐出一连串日语。我咬下嘴唇,记得开门时她好像和对方说的是中文...别太敏感了,敏感是一种累人累己的玩意儿,也许是换人了,或者是家事,私事...好吧别再给自己找辙了。向后靠,宽大的沙发让我陷进去,我勾勾嘴角,现在的心情又何尝不是陷落呢。和May认识了没多久,只觉得每天自己都处于变化中,和她之间那忽近忽远的情愫让我放下所有幻想,没有期待,才会没有失望。可能这样很没出息,但我只有靠着这种防卫机制,避免自己再受伤害。这是种折磨,暧昧和游离不是我喜欢的方式。一直挣扎在心头的渴望开始低诉,好几天没抽过烟了。空气里弥漫了诱惑,May正点着我的心瘾。我站起来,看着她办公台上的黑魔鬼,对,现在它就是魔鬼,嘲弄撩拨着我。我抬手,却避过渴望的源泉,打开边上的心形盒子,拿了一块儿太妃糖。拧开玻璃纸,把这甜腻的小疙瘩丢进嘴里,舒一口气。
May挂了电话,从我后面过来,看看我手里的糖纸,深吸一口烟。我挺纠结每次站着都比她矮一点儿这事儿的,因为就这么几公分的差距,让我在精神上总处于被动。她双手抓着我的肩,凑近我,嘴对嘴,氤氲从她口中吹进我身体里。我毫无防备,被呛得一阵咳嗽。她笑,进而贴上来“怎么戒烟了。”“想克制自己一点儿,最近太放纵了。”我讪讪。May侧身灭了烟,双手顺着我裤子的两根儿背带往上捋。“何必压抑自己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好么...”言语间,两只手已经滑到我胸前,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我羞红了脸。她这种冰下火,火中冰的性格真让人捉摸不透。正襟,我严肃地叫她“莫岚,我有话跟你说。”一听我叫她名字,她收起挑弄,冰冻着坐在沙发上等我继续。
60.
我也坐下,特意选择坐在她对面,这样正式点儿吧。“咳”我嗽嗽嗓子,并腿,双手置于膝上,终于开口“我...我叫宇文中,今年25岁,北京人,单身,父母移民去魁北克了,我入行十三年,之前在法国留学了3年,年初回来的,没有太多远大的目标,生活过得充实有意义就很满足...”说这些的时候May一直盯着我看,眼带笑意,又似笑非笑的,看得我很不自在。我挺了下腰继续“我以前有个...呃...女朋友,不过分手了。现在她要结婚了。我们这些年来一直都没联系。我对感情的态度很认真,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我...内个...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和我正式交往!”终于说完了...说到最后我都快如坐针毡了。May不言不语,还是保持看我的姿势。这下我可尴尬了,不表态,是行,还是不行啊。
“我。我会认认真真面对这份感情的。虽然我也有很多缺点,而且我也不能打包票全都改正,但我会努力的。事业上,呃...我会给自重新制定职业规划的。生活上我会给你足够的空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很粘人的...”说到这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聊了。她起身进卧房,留我凌乱在风中...“啧”这是什么情况啊,是拒绝,还是让我同去?我的文化水平也就停留在九年义务教育啊姐姐!老做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儿让我情何以堪。
就这么凌乱着,纠结于该进去还是该离开,她倒出来了,换了那天给我洗澡时的吊带真丝睡裙,还带蕾丝边儿呜呜,伸手递给我一个东西,我起身接过来,是房卡。不明所以。“你的请求我同意了。这是备用房卡,你拿着方便点。”诶?!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嘿嘿”咧嘴傻乐。
“还有什么要介绍的么?”她继续玩儿我的背带,早知道不穿这条裤子了。“没了,除非你有什么想问的。”“我想问你…”她贴上我的脖颈,嗅两下,“不用了,看来你已经洗过澡了。”“May。”“嗯?”她应我,突然吓得大叫“啊!”我左手搂着她,弯腰用右手抄她的腿,一抬手把她抱起来。她下意识用双臂环上我的脖子,胸口起伏剧烈。“吓到你了?”我调皮地用鼻尖蹭蹭她的脸,抱她进了卧室,常年在操作间工作,我的上肢力量很强大。颠几下,凭手感推测她大概不到100斤,记得她房间有个电子地秤,在哪儿来着?哦,在卫生间!又抱着她进了卫生间,“抱紧噢!”我伸左手开灯,又用脚把地秤往中间挪挪,站上去…“啧”抱着她根本看不到脚下的显示屏啊。又把她放进浴缸,我转身半蹲,她难得的配合,趴在我背上,背着她再上秤,读数显示“100”家伙嘞,100公斤。
我记得今天早上在更衣室,我的净体重是105斤,加上这身衣服,还有鞋,怎么也有108了吧…“你是金牛座。”她在我耳后略带无奈地说。“嗯!爱与美的化身哈哈。”我脑子还在算她到底多重,随口问“你呢。”“天蝎。”…对于星座我也不是很懂,只是根据周围朋友的星座来推测其特点。不过很抱歉,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天蝎女女。“天蝎啊,米罗——毒蝎念动波,深红毒针!”对于天蝎我唯一的认识还停留在圣斗士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