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相比于张家的新年,县上的何家过得则是天渊之别。何谦之与儿子被枪毙后,何夫人无颜再活下去,于家中屋梁上系了根绳索,自缢于除夕之夜。她的儿媳王氏悲痛至极,一病卧床不起,三人的后事都是由何谦之的两人女儿料理。王氏本也想撒手人寰,无奈膝下有一两岁多的幼子,不想让他成为孤儿,受人欺凌,也就忍辱偷生,想把他抚养成人。何谦之尸骨未寒,两个女儿与女婿便为分家产的事大打出手,闹了几天几夜不休,最后各自找来几辆马车,把何家能搬走的财物全部搬空,仅把房子和几件旧家具留给王氏,然后又各自接管了何家的一半生意。

王氏把自己的金银首饰和私房钱藏在被子下,成天睡在上面,怕两个姑爷来抢,但终究还是没藏住,何谦之出殡那天,两个姑爷都没有前去相送,在家中翻到了王氏的财物,又为分赃之事拳脚相向。待王氏回来时,床上已经被洗劫一空,她哭着喊着说那是自己陪嫁过来的,求姑爷还给她。两个贪财之徒哪肯物归原主,任王氏抱着他们的腿,把她拖到了街上,踢开她就扬长而去,她两岁的儿子伏在母亲腿上哇哇大哭。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愿上前搀扶,怕授受不亲。“汉奸的媳妇,享惯了清福,活该这下场!”“命不好,嫁错了人家。”还有小孩子们指着她的儿子骂“小汉奸”。

王氏甚感世态炎凉,心想自己即使把儿子养大,他一生也将背负骂名,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她跌跌撞撞地把儿子抱回屋里,想与儿子同归于尽。当她在床上把儿子掐得面色发青,四肢乱颤时,忽然松开了手大哭起来,这是自己的新生骨肉,为娘的怎么下得去手。她思索再三,决定把儿子送人,但把所有认识的人想了几遍,挑不出合适的人家,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刑场上遇见的张素翎。对!就是她,她放出话说终身不嫁,又无儿无女,张家又是洪县数一数二的殷实人家,儿子交给她,肯定不会饿着冻着!但何家与张家仇怨极深,张素翎怎么可能会要仇家的孩子!她左思右想,决定偷偷把孩子放进张家,不让他们知道他是何家的骨肉,再留一封信,说这孩子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他们就不会再花心思去寻孩子的家人了。他们收养作义子则好,不作义子,哪怕养大了做个家丁,只要有吃有穿的,让旁人不知他身世,就不会招来辱骂而怨恨亲生爹娘了。

三更半夜,王氏在柴房找来刺藤,一闭眼睛,在熟睡中的儿子脸上划了几道血痕,孩子一个劲地喊娘,哭声把她的心都撕碎了,她也哭道:“儿啊,别怪娘狠心啊!”

孩子哭了好一阵,渐渐就止住了,脸上已是血肉模糊,王氏解下自己的衣服,尽管儿子半年前就已经断奶,自己没有奶水了,她还是想让儿子喝上几口。她把丨乳丨房贴近儿子的嘴颤声道:“儿啊,今后有人问你爹是谁,你就说你没有爹。”

“爹叫何致远。”孩子轻轻说了一声。

王氏拿起刺藤打在儿子的手上厉声道:“你没有爹,说!”

孩子惨叫了一声哭道:“我有爹,我爹叫何致远。”

王氏又抽他一下:“说我没有爹!不管谁问你,都说没有爹!不然娘就打死你!说我没有爹!”

孩子尖叫着哭道:“我……我没有……爹。”

“你娘是谁?”

“我没有……娘。”

“别人问你什么都要摇头,不能说,知道吗?”

孩子点点头,王氏搂住他,哭得肝肠寸断。

正月初八清晨,天还未亮。金顺准备早些起床,要备好马车送二小姐去县上开济元堂的大门,他还未穿好衣服,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响,心想这大清早的就打门,是不是谁家里人又得了重病来找老爷的,他连喊了两声“来了来了”,匆匆套上鞋子跑去打开门一看,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疑惑地问:“是你敲门吗?”小孩没有做声,金顺跨出门外看看,黑漆漆的不见任何人影,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么大点孩子,不可能把门敲得这么重,他干脆把孩子抱起,凑近一看,惊得目瞪口呆,一脸的血疙瘩!忙问:“谁带你来的?你爹娘呢?”孩子说:“我娘去撒尿了。”

金顺顾不了再问,想着老爷还在熟睡,不便打扰,就忙抱着孩子去敲二小姐的房门。张素翎打开房门一看,也吓得说不出话来,让金顺抱着他赶紧去药房。她打来热水,给孩子擦洗伤口,心疼地问:“你的脸上怎么弄的?你爹是谁?”

“娘打的,我没有爹。”

“你娘是谁?”

“我没有娘。”

张素翎听着他前后矛盾的话,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先不管了,忙把他抱在椅子上,在他的脸上敷些药粉,可怜小孩整个脸都肿了,眼皮挤在一起,活像个皮球。张素翎让金顺去门口找他娘,伏下身来问孩子道:“你叫什么?”孩子乖巧地说:“我叫大宝。”张素翎问:“你姓什么?”孩子摇摇头,表示不知。“你家在哪里?”孩子依然摇头。“你娘为什么打你?”还是摇头。

张素翎见啥也问不出,干脆在他身上搜搜,看有什么可用的线索,就搜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道:

“孩子无父无母,是我在草堆捡的,养了两年多实在养不活他。孩子两岁零九个月,三月初六生,没有名字,很听话懂事。望好心人收留,给口饭吃,长大后做个家丁长工,以报救命之恩。”

张素翎豁然明白了,心疼地摸着他的脸微笑道:“疼不疼?”孩子点点头。

“忍着点啊,婶婶给你拿糖果吃,你在这坐好,我一会儿就回来。”张素翎说罢便去喊醒了父亲,张老爷跑去一看,气道:“做娘的怎么能这么狠心,就算是捡来的,也不能把孩子当畜生打!这小脸哪还分得清鼻子眼睛!”

孩子怯怯地喊了声:“爷爷……”

张老爷心里一紧,这还是第一个开口叫他“爷爷”的人,别的孩子都喊他张老爷,忙欢喜地答道:“唉!乖。”

张素翎剥开一个糖果塞进他嘴里,问道:“肚子饿不饿?”

孩子点点头道:“我背三字经,我想吃肉坨坨。”

张老爷笑道:“背给爷爷听听,爷爷给你吃肉坨坨。”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孩子背到中间卡住了,张老爷提示道:“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

“我会,我要吃肉坨坨才背。”

张老爷仰面大笑,夸道:“好!好!是个机灵鬼,跟川儿小时有一拼啊!”

张素翎故意试探道:“爹,您看是留下还是送到街上去?这大冷天的,我怕……”

“留!当然留,送到街上饿死呀!金顺不就是我捡回来的,没白捡吧?”

此话合了张素翎的意,她笑道:“都听爹安排,还不知道他叫啥呢。”

“来咱家了就一切都用新的,管他叫啥,待我重新给他取个名字。”

张素翎乐呵呵地抱起他走向厨房道:“婶婶带你去吃肉坨坨,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待天蒙蒙亮后,张素翎与金顺去了县上,其它人听到她捡个孩子的事,都围到了堂厅来观望。张夫人与赵皑云对孩子都爱不释手,不住地在他身上头上摸了个遍。张夫人道:“这孩子生得还是俊俏的,可怜小脸上别留下疤。”张老爷道:“不碍事,都是皮外伤,一看就是刺划的,也不知道他那狠心的娘为什么要打脸,就是不听话了,打屁股也行啊!”赵皑云道:“爹,这是苦肉计,他娘是个有心思的人,可能怕咱们不要他。”张老爷知会地点点头道:“川儿,给他取个名字吧,就跟咱们姓张。”张建川想了想道:“叫泊帆吧,到咱家来就安稳了,不用再到处漂了。”张老爷笑道:“行!就叫张泊帆,让金顺带着,往后长大了,就在咱们家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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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令山[BL]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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