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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瑞诚和金顺提着两盏马灯,逮了一只公鸡,一个铁盆,就去水稻田里捉蚂蝗。他扎捆了一把稻草,一刀把公鸡的脑袋削了,将鸡血洒在稻草上,扔到田沟里,再提着鸡脚在水里撒鸡血,吸引蚂蝗,但田沟里水是流动的,不一会儿鸡血就冲散了,他们折腾了半个时辰,稻草上才吸上了几只小的。杨瑞诚让金顺把上面田沟堵住,不让水再流下来,然后拿刀在自己的小腿上划了一刀,就站在田沟里不动了。金顺急道:“别让蚂蝗钻你肉里去了!”杨瑞诚道:“快回家拿一罐醋来,一会儿叮上了扯不下来。”

金顺一刻钟左右便赶了回来,问道:“叮上了没?”

“不知道呢,没感觉,看不见,拿灯过来照照。”说罢提起自己的左腿一看,吓得惊叫了起来,整个小腿上全部扒满了,他赶紧跳到田埂上,双腿站到铁盆里,拿醋往腿上一倒,蚂蝗就全从腿上剥离了下来,痛得杨瑞诚咬牙切齿,一个劲地叫骂“老子操他娘的!”金顺把蚂蝗放到水里洗洗干净后,扯着自己衣角咬了几下,撕了两条布帮杨瑞诚的小腿捆紧,就与他一起跑回了张府。

付先生用药酒给杨瑞诚擦洗了伤口,撒了些药粉,就拿蚂蝗放到张素翎的脚踝上,一共放了二十多只,那蚂蝗吸了一会儿就主动放开,滚落到地上颤了几下就蜷缩起来,死掉了,付先生又继续往她脚踝上放新的,把盆里的五六十只全用完了,张素翎的脚踝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颜色,肿也全部消了下去。付先生问她:“疼不?”张素翎松了口气道:“疼,快忍不住了。”付先生笑道:“那就没事了,拿清水洗一下,血让它流,一会儿自动就止了。”张素翎谢过先生后,就命金顺安排好吴掌框和付先生就寝。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用药。”杨瑞诚坐到床边唬着脸道。

“药上又没写名字,我哪知道啊。”张素翎见他裤子湿漉漉的,忙说,“我没事了,你快去换条裤子,洗洗睡去吧,让你操心了。”

“操心个屁呀!我又不是外人。”杨瑞诚笑道

第二天张素翎就能下地跑动了,她收捡杨瑞诚换下的衣裤,准备拿去后院水井边洗洗,发现他的裤腿上全是血痂,她疑惑地问正在井边舂米的金顺:“瑞诚哥的裤子上怎么全是血,你们昨天晚上干嘛弄的?”

“瑞诚少爷没跟您说?”

“没呀,到底咋了?”

“昨夜给您抓蚂蝗,他在自己的腿上割了一刀,蚂蝗嗅着他的血就扒他腿上吸了,不然大晚上的哪能抓到那么多?”

张素翎惊得棒槌从手里落了下来,不觉长叹了一口气。她若是早知杨瑞诚会这样去捉蚂蝗,就是让脚废了,也不愿他伤着自己。她知道杨瑞诚疼她,从小便把她当亲妹妹一般爱护,若不是两年前与何家定了亲,怕是现在已经嫁到杨家了。她坐在水井边给他洗起了裤子,边洗边抹眼泪,这个世上,除了瑞诚哥,还有哪个男子能如此这般对待自己,她恨自己当初在茶园里没跑掉,非要想着与日本鬼子周旋拖延时间,结果好好的清白身子就这样毁了,她本想留给他的。虽然瑞诚哥说他不介意,但自己怎能带着鬼子的污秽嫁给他。

张老爷在老太爷过“七七”的前一天回到了洪县,杨瑞安与金顺驾着马车去县里接他们,却见一行人只有干爹、干娘与建丰大哥,唯独缺了川儿。杨瑞安请安道:“干爹干娘大哥一路辛苦了,孩儿望眼欲穿,终于把您盼回来了,怎么不见川儿弟弟?”

张老爷笑道:“川儿就留在南京读书了,过两天让你建丰哥也带你过去,你不在他身边陪着,他学不进去。”

张建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杨瑞安,说这是川儿给他的字条,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一看,只见建川那清秀的颜体字写了两句话:“独弄空弦春江曲,琴前唯缺听音人。”杨瑞安会意地笑道:“川儿弟弟在南京学啥呢?和镇上学堂的不一样?”

张建丰道:“那可不嘛,南京和咱们青龙山那是天渊之别,能学的东西多了,我给他找一个东瀛的先生,教他学日本语呢。”

“日本语?”杨瑞安马上想到何启新,惊道,“汉——奸?”

张建丰一拍他脑袋,笑道:“这叫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你得先了解敌人的文化,了解他们的思考方式,等他学好了,以后让川儿给我做军师,有可能的话,还要渗进敌人内部。”

张夫人沉着脸道:“你敢让川儿跟你去当兵,你俩以后都别想再回张家庄!等他念完了中学再念大学,做个文官。”

“开玩笑的,娘,我哪舍得把弟弟往狼窝里送,让他了解东瀛的文化不是坏事。”

张老爷道:“你娘见识短,说了她也不懂,赶紧回去了。”

第二天是杨承德与张老太爷去世后的“七七”,这天张老爷给礼节性地给张家庄各家各户都发了白事帖,里面都装有一些钱财,感谢大家为张家的白事出力。张家庄的老老少少都自发地来到青龙山,还有其它村子里的人,洪县上有头有脸的人,都看张老爷的面子,给老太爷烧纸拜祭。县上的何家也派了二公子何致远来到青龙山,但他没敢进张家的大门,离张府还有三丈远时,下马跪下,朝张府磕了三个头,就深深将头埋在地上。张府的男丁这时都在青龙山,只有张夫人、杨柳氏与张素翎三人留在府上。

张夫人听到外人进来通报后,站在门口远远地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你们何家居然还有脸派你来我张家!赶紧滚回去,别脏了我家门口!”

何致远埋头道:“何某不求夫人与老爷宽恕,只跪在路边,不敢辱了张家的门庭,只想让张老太爷与杨管家再看一眼何家的人,好安心上路。”

张夫人气道:“这叫什么话!看着仇人家的人,还好安心上路?你是诚心来让他们走得不安生!你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动粗了!”

何致远微微抬起头来,不敢看张夫人,起身从马上卸下一大包纸钱,就地烧了起来。张夫人拿了门口的大扫帚,疾步走过去,就把刚刚燃起的火打灭,边打边骂道:“何家的脏东西,我们张家不稀罕,别在这假仁假义,你们何家上到老下到小都是见利忘义的走狗汉奸,秦桧算什么,在你们何家面前一样是无名小卒!”何致远被张夫人骂得无地自容,又不敢还嘴,只得低着头一动不动。

张素翎上前劝道:“娘,别气坏了身子,那毕竟是他哥哥犯下的事,骂他也是于事无补。”

张夫人指着他的鼻子道:“给老娘滚!”张素翎见何致远欲言又止,于是劝道:“你走罢,待会儿我爹我哥从山上回来了,可就不光是骂你了!我哥枪下死过的鬼子和奸人不计其数,你主动送上门来,若是丢了性命,说到哪儿也无人给你申冤。”

何致远道:“多谢妹妹,何某来此绝无恶意,也未经过家父允许,只是对张家难辞愧疚,替兄长谢罪,何某不敢奢求张家谅解,只求尽自己拳拳之心,送老太爷与杨管家一程,不想惹夫人不悦。还请夫人与老爷保重身体,何某改日再登门致歉。”

张夫人道:“赶紧滚!张家永远不想再见你们何家人!”

何致远低头拱手告辞,就跨马而去。张素翎心想,他何家两兄弟一个娘生养的,怎么就反差如此之大,何启新看似文质彬彬,却生得一颗豺狼之心,何致远长得大大咧咧,谈吐之间却气度不凡。她相信何致远没有别的目的,是为修复两家关系而来,再说张家是堂堂正正的国军家属,他何家干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算他有真知卓见,知道鬼子气数将尽,他何家便会树倒巢倾。

张素翎搀着娘亲回到屋里,给她沏一了杯茶压压怒气,张夫人趁热喝了一口,叹气道:“当初若是把你许给何家老二,就没这些事了!怪你爹没看准,老大留了洋,他家的生意基本都是老二在打理,是个实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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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令山[BL]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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