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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

不等我开口说话,左依依用力甩开我的右手,再次黑着脸、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对于她三番五次的突然离开,我的耐心早已经被磨了个精光。看着左依依的背影,我在心里不满地控诉着自己的委屈:左依依,中午的时候你突然出现,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早说的话我就不会让陈杰在那时候出现了么!打了你一整天的电话,你接都不接,就算接了也才说那么两句就挂我电话,我现在这么晚还跑来找你,甚至连你大腿都抱了,结果却只是让自己的热脸贴上你的冷屁股!哼,你不是我的谁,我同样也不是你的谁!越想越气,回过神来再看向对面的那条街,疑似孟一湾的男人早已扬长而去。火气因此变得更大,我干脆不去理会左依依,咬了咬牙后一个人慢慢往前走。

喜欢我?喜欢我还整天动不动就给我冷板凳坐?还表白呢,这世界上有谁向别人表白是冷着脸的啊?没花、没音乐、没酒就算了,你还点什么冬菇滑鸡饭!让我请客?还滑鸡呢,我看你是滑稽!我越想越气愤,甚至忘记了现在面临的难题不是左依依的冷淡态度,而是自己和左依依都是女人的事实——或许,爱情真的会让人忘记很多事,比如说性别。

截下路过的计程车往家里赶,我一边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路灯,一边在心里念个不停,火气依旧在自己的肚子里燃烧着。到家后我用钥匙打开门,发现客厅里的灯开着却又不见人影,只看到鞋架上摆着一双高得能吓死人的高跟鞋以及沙发上的一个黑色皮袋。再细听,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估计是左依依在里面洗澡,这么想着我便故意冷冷地“哼”了一声。即使左依依不在我面前,但我还是忍不住用这些无用的感叹音来发泄自己的怒气。不过同时地,我竟然也有另外一种感觉,尽管我很想忽略它,但却骗不了自己——一种莫名的安定感。那种,确定某种东西没有丢失的安定感。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扔下包、脱掉外衣后,无力地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心里的怒气渐渐被疲惫感淹没,却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冒出刚刚在街道上左依依跟我说的那句话——“梵,先抛开其它所有的一切,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的感觉。”

“抛开其它所有的一切”?抛开什么?抛开我和左依依都是女人这件事吗?我想根本不用抛开这件事就已经能明确另一件事:我喜欢左依依,不是单纯的那种喜欢——除非真的如左依依所说,我喜欢和好朋友亲嘴。但不知为什么,当我看着左依依的眼睛,想要把话说出来的时候却又如鲠在喉。别说结巴了,说一个字都难得像要我的命。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猝不及防地,一张脸突然闪入了我的脑袋:昏黄的灯光下,戴着一副滑稽的黑色圆框眼镜……是那个长得像孟一湾的男人。他真的是孟一湾?左依依说他和自己在同一家电台公司工作,要是真的是他也是很平常的事……我到底在干嘛啊?一会儿是左依依,一会儿是孟一湾……我无奈地转过身面向沙发里边,把自己埋在黑暗中不再胡思乱想。

不一会儿,顶着一晚上的疲惫,我就这样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了一张薄薄的被子。愣了大概两秒的神,才想起睡前发生了什么事。转过头去看了看卧室,门紧闭着,又看了看墙上的钟,七点四十分。幸好今天是星期六,并且有三天的五一假期,不然我肯定要被炒鱿鱼了,这次就算来十个陈杰也救不了我。

站起身,却一阵头晕。该死的生物钟,就算是凌晨两点多才睡的觉,却依然起着作用。我把被子叠好,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往卧室走去。开门走进房里,床上果然躺着睡得正香的左依依。看到她此时恬静的睡脸,脑海中又蹦出她说的那句话——

“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的感觉。”

叹了一口气,我把手中的被子放回床边,然后赶去厨房做早餐。左依依大概十点多才会醒来,我像往常一样把米倒到电饭煲里熬粥,然后坐到餐桌旁发呆。感觉自己仍然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好像有很多东西等着我去想,但我又什么东西都不想去想。视线在房子里乱瞟,我看到昨晚被自己随便扔在沙发上的包已经掉落到了地上,那本日记也从包里滑了出来,现在正大摇大摆地躺在一旁。我走过去把它捡起来,然后又想起了那个长得像孟一湾的男人。这日记里写的人物,好像都是真实存在着的,无论是名字还是样子。我坐回沙发上,抬头看了看仍然紧闭着的卧室门,然后又低下头,再次翻开了这本让我对它的真实性充满了不确定的日记。

「2011年4月8日 天气 阴

今天过得非常、非常混乱,就连活着的时候都没那么混乱过。

我看,我还是从头写起吧。

昨晚从舞蹈教室回来后,我并没有把程老师的事告诉花羡落,因为总觉得没什么必要。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既然这样,也就没必要做那么多事去扰乱本来不该有我存在的世界。今天是星期五,花羡落一大早便像往常那样赶去花店,我也跟着去了。小宁还是没有出现,看来她的确是被我吓得不轻。对此,花羡落一点都不介意,她一进店门就开始扫地、收拾花束、查看账单,有条不紊地做着她的花店老板兼花店女工。

在没有客人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花羡落昨天晚上在舞蹈教室里说的话。出于好奇,我忍不住问她:“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你母亲的……那个……呃……”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现在的这种状态,灵魂?阿飘?鬼?好像这几种叫法都太粗鲁。此时的花羡落正坐在柜台后面,柜台上放着一束花,而她手上则拿着一把蓝色小剪刀,想用它把花束里的枯叶一一剪去。听到我的问话后,花羡落抬起头,若有所思地与我四目相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在我为自己如此鲁莽的发问而感到内疚时,她却说:“十八岁的时候。”

“她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死的,”花羡落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继续修剪手中的花束,“在我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又看到了她。”她说话的语气非常平淡,平淡得好像是在告诉我她的母亲只是在她十岁的时候去了某个地方旅游,然后又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回来了而已。我不由得觉得,这样的花羡落有点冷酷。

“当时我们只是看着对方,什么话都没说,”花羡落剪去半片枯黄的叶子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我,她脸上的神情有点恍惚,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大概有两、三分钟吧,然后……她就消失了。”

我一愣,然后立即问道:“就这么消失了?”

花羡落没答话,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她今天把长发盘了起来,露出细长白皙的脖子,这让我不由得想起花羡落在学生面前跳芭蕾时,她那伸直了脖子、把下巴高高昂起的傲人模样。意识到自己开始走神,我赶忙拉回擅自乱飘的思绪,仔细对花羡落说的话再三咀嚼:她和她的母亲只是互相看着对方、什么话都不说,两三分钟后她的母亲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真是太诡异了,看到自己的女儿,至少也要说几句话吧?花羡落看到自己的母亲,难道就不想交流交流感情吗?……那至少也要被吓到吧?对方可是已经死了八年的人啊!

这时,一位男客人走进门来,打断了我和花羡落的对话。花羡落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非常有礼貌地说道:“欢迎光临。”不会太热情也不会太冷淡,声音恬静、舒服。男客人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长得还算帅气……我记得这个人,他昨天也来过。想当然耳,这位回头客之所以回头,为的不是花,而是花羡落。不知道花羡落有没有认出他来,但我知道无论如何,花羡落都会秉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去招待对方。

“你好,”斯文男来到柜台前,对花老板露出一个还算帅气的笑容,“我想买一束康乃馨。”不拖泥带水、目的性明显,今天的斯文男好像还真是来买花的,和刚刚才走了不久的那位别有用心的大腹便便男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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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日记[GL]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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