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等下要做节目,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左依依不耐烦地说,“如果你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不等我回答,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忙音。我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开始发呆。刚刚那通电话会吃闭门羹绝对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左依依肯定是误会了,她以为陈杰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其实只要简单地解释一句就好,可我的心却不知为何而悬着,没办法轻松地把真相告诉她。左依依喜欢我,我喜欢左依依,这样……就可以在一起了吗,真的如此简单?在身边的同龄人都开始结婚生子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喜欢了女人——明明前几天我还幻想着自己为未来老公做菜,可今天却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左依依,这难道不是一时的迷惑么?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像梦一般的吻而引起的迷惑么?但如果我不爱左依依,那为什么心会跳得如此厉害?为什么会慌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脑里不断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虽然躺在沙发上,却像躺在死海中忐忑不安。快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憋闷得快要死掉了。没有提前告诉左依依,我拿起钥匙,穿上外套,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就赶到了她的电台公司附近。这个时候,左依依的节目才刚开始,我溜达到附近的麦当劳,点了一杯热巧克力奶,然后便默默地独自坐在窗边发呆。看着窗里倒影出的那张茫然的脸,我这才有点回过神来。这么冲动地赶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等一会儿见到了左依依,我又该说什么?

脑袋快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涨得崩裂开来,我朝周围张望了一下,除了几个零星的顾客正排队买垃圾食品,整个麦当劳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窗边傻坐。我叹了一口气,与其这样胡思乱想折腾自己,不如拿出那本日记来转移注意力。

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藏到沙堆里去逃避现实——这是我现在唯一懂得做的事情。

「……电视里那如此无厘头的新年晚会,在此刻似乎达到了……最高丨潮丨。

片子也好像已经播完了,电视屏幕一片黑。站在客厅里,我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花羡落已经知道,我喜欢的是女人。倒不是说我有多害怕让别人知道我的性取向,活着的时候,我对此一直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我已经死了,而花羡落是唯一能看得见我的身体又听得到我说话的人,如果她觉得同性恋恶心怎么办?如果她因此而拒绝收留我在她家写日记怎么办?如果她拒绝再和我说话怎么办?我并不是没尝过因为自己的性取向而被人辱骂的滋味,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害怕。

可我忘了,花羡落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拿起遥控关掉了电视,然后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现在,我的心情好很多了……谢谢。”

我一愣,随即干干地回应她:“……不用谢。”这样的对话正常么?

“我从没像你那样玩得这么疯过,”她又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我还真是个沉闷的人。”听花羡落说话的语气,她好像的确是开心了不少。相反地,仍处于尴尬状态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去应和她。

“今天就要过去了,”毫不在意我的尴尬,花羡落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你不用写日记么?”说完,她一边站起身,一边用手捂着嘴轻轻地打了个呵欠。

“啊,差点忘了。”我回过神来,有点局促地点点头。花羡落的自然让我更加不自然,好像有反同倾向的不是她,而是我。花羡落细心地把碟子重新装好、放好,然后关上DVD机,再悠然地走到门边关掉客厅的灯,最后慢慢地回到自己的睡房门前,就在我以为花羡落会直接进房睡觉的时候,她却又站在原地转过头来看我。

花羡落轻声说:“晚安。”

我慌张地回答:“晚安。”

这就是,我和花羡落今晚的道别语。」

坦然如花羡落的人,大概世间少有。我无力地把脑袋靠到窗上,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相对于花羡落,我就像只过街老鼠,惶恐地到处找洞去钻——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爱上了左依依,不敢面对我和左依依之间存在的感情。如果我发现自己的朋友或同事是同性恋,绝对不会惶恐得如此厉害——比如说陈杰。我现在之所以像鸵鸟一样躲避现实,只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女人。原来,我曾经的坦然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现,一旦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害怕的东西瞬间就多了起来。他人的眼光、家人的反应、不确定的未来、与自己原来设想完全背道而驰的生活——都还没正面回应左依依的感情,我却已经想了这么多,像个傻子一样。不行,越想越乱,我慌忙地把自己的鸵鸟头插回沙堆里去。

「2011年4月7日 天气 晴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我今天在花羡落面前表现得非常拘谨,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终于,在只有我们两人搭乘电梯的时候,花羡落一边抬头看着楼层提示器里不断变化着的数字,一边说:“林奏,我发现你很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语气虽不严厉,但却透出了些许不容反驳的责备。

我不知所云地看着她。

“爱什么人是自己的事,何必理会他人怎么想?”花羡落看了看我,淡淡地说道。

我终于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想了想后,有点无奈地回答她:“这个道理我懂。”对于花羡落突然的责备,我竟然有点感动。她是真的把我当作朋友才会如此苦口婆心地说出这些话,她好像已经忘记我是一个死掉的人,根本不再需要学习这些所谓的人生道理。看着花羡落脸上那认真的表情,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能在活着的时候认识花羡落,那该多好——我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花羡落并没有注意到我那复杂的心理活动,她继续问道:“既然不在意,那你怎么还……”

“我害怕,”我唯有诚实告诉她,“害怕你因此而讨厌我。”

如此直白的回答让花羡落愣愣地张了张嘴,她好半天才对我露出了嗔怪的笑容,却又挑起眉,嘴角还遗留着些许的微笑。这样的花羡落让我感到别扭得很,却又无可奈何。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脸,突然又问:“为什么没来找你?”

我再次不知所云地看着她。

“你女朋友,”她继续说道,“为什么不见她来找你?”

没想到花羡落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两秒,我轻声回答:“我们分手了。”本想告诉她其实安妍有来找过我,只是我没办法让她看见自己罢了,但又觉得这样的交代有点多余,便直接把我和安妍的最后结局告诉了她。花羡落似乎也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她略显惊讶地看着我,两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她才又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如果我是她,我可能还会问“那她知道你死了吗”这种八卦到极点的问题——可见花羡落是个非常懂得“点到即止”的人。只是聊了这么几句,我原本纠结的心情立即放松不少,至少在去花店的路上,我不再老盯着花羡落的脸去观察她有没有表露出些许对我感到厌恶的情绪。只要有一丁点,我就会离开。

到达花店后,依旧没看到小宁的身影。据花羡落说,小宁她病了,而且是从前天开始病的——也就是小宁带那“大骗子”到花羡落家的那天。

我有点内疚地对花羡落说:“我果然是玩得太过火了吧?”如果不是我吓坏了小宁,花羡落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做一些本来由小宁负责的零碎工作,比如说扫地。可花羡落似乎毫不在意,她只是笑着转过头来看了看我,随即又继续弯腰把地上那些只有花羡落她自己注意得到的灰尘扫走。完成这一切零碎的工作后,花羡落像往常一样坐到柜台前查看订单,我则安静地呆在一旁不再打扰她。我似乎已经习惯每天这么默默地跟着花羡落,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跟着这个能与自己交流的人,可以让我没那么深切地体会到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

不多久,每天都会到店里来捧场的大腹便便男毫不例外地又出现了,看着花羡落一如往常般和那男人打太极,我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待终于送走了大腹便便男,又来了位瘦瘦高高的男人。他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长得还算帅气。我之所以要用“又”这个字,只因为这个男人从进来到离开的过程中都没有把视线从花羡落身上挪开过,他的心思大概和那大腹便便男没什么两样。花羡落这朵娇放在枝叶间的玫瑰,惹来了一只又一只的蜜蜂,到底哪一只才能采到那让人心醉的玫瑰蜜呢——我真是好奇得很。等那斯文男也终于被花羡落应付过去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面带笑容送走买了一束玫瑰的斯文男离开,坐回椅子上的花羡落突然轻轻叹了口气,眼里露出了些许平常少见的疲倦。大概是因为昨夜太晚才睡,又大概是因为厌倦了应付别有用心的男人,我突然有点心疼这样的花羡落。天鹅纵使再优雅美丽,但若形单影只地游荡于湖上,难免会孤单得让人怜悯。我觉得,花羡落需要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独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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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日记[GL]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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