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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看看四周,确实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护士小姐很漂亮,医生很亲切,可他们过来看你还活着,该打针的打针,该吃药的吃药,处理完了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同病房的老太太是中国人,只跟我说潮州话,我点头摇头头更晕,不如看着天花板装脑震荡。

我感觉孤独。在一个不认识任何人的地方,很无聊很无助地躺在病床上。想起身想刷牙想喝水想吃稀饭,可是一动也不想动。从前生病的时候,妈妈姐姐都会围着我转,熬粥煮汤地端上来,那也不过是发点小烧。她们要是知道我绑着石膏躺在这里,一定急坏了。

手臂隐隐地一阵阵从骨头里疼出来,动弹一下更痛得厉害。

何鲜姑该打电话来了吧?我看看手机,后悔昨天把号码删掉,特殊情况应该可以给贝蒂打电话。还是算了,再让贝蒂跑医院太残忍了。

我发觉头晕,刚才医生说诊断出来我有轻微脑震荡,不需要治疗,只要卧床静养。

护士小姐问我有没有家属需要通知。我摇头,不过还是问清了是哪家医院,在什么地方。

接下来我睡睡醒醒,糊里糊涂过了一天。旁边老太太家来了一堆人,子女儿孙邻居朋友的,还有个讲潮州话的老伴陪在旁边喂她喝汤。谁说在美国没有人情味了?

海伦下午没有来,一直到傍晚才打电话给我,幸好手机尚存半格电,才联系上告诉她地点。她说面谈很顺利,所以下午就交代了一些工作。他们给她一个月试用期。

我要她回家帮我拿些东西,务必把手机充电器带过来。

等海伦到医院的时候,我刚用仅剩的一只右手吃完这里的晚餐。护士小姐帮我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差点让我爱上她。一大盘水煮蔬菜和一块烤过的鸡胸肉,上面浇了些浆糊一样的汁,还有小园蛋糕和牛奶。营养丰富了,可是美国人只会把东西弄熟了吃,实在没有味道。

海伦说她在家随便吃了点东西,没来得及做菜做饭就赶过来了。我说没问题,不用送菜送饭来,我嘴不刁,吃什么都香,绝不会在这里饿着,人家旁边老太太还叫老头盛了一碗猪骨汤给我补伤呢。再说,伤的是左胳膊,不影响右手的正常工作,生活基本可以自理。

海伦看看我,没什么表示,因为大致情况昨晚电话里都告诉她了,不算太糟糕。

紧接着,她向我重复报告好消息,这份工作基本上定了,她完全可以胜任。

看上去,海伦显然十分疲惫,经过了一天严格考核。

我清点了她带来的东西,有我的电脑和一些日用品,当然,手机充电器最重要。然后,我劝她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要正经上班了。

“周末有空再过来吧。”我对海伦说。

“嗯,这两天会比较紧张,我没时间来陪你了。”

“不用赶过来,地铁下来还要叫出租车,太麻烦。”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一样,别跟他们拼命。美国老板喜欢有能力的,不喜欢埋头苦干的。”

“嗯,我知道。”

“你快回去吧,晚了出租车不好叫。”

海伦走了,我目送她出病房,居然发现自己脆弱到想流泪,太没出息了。

三天,我没有等到何鲜姑的电话。

也没有等到海伦再来看我,只是每晚电话问候一下。她说周末恐怕也来不了,经理要带她去拜访几个客户。我说没关系,我已经好很多了。

感觉自己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也不过如此。

三天里,我给家人打了几次电话,没说自己住院,只说很想家。姐姐说爸妈其实非常牵挂我,想叫我回去。姐夫自己开公司了,正好要用人。不过,知道海伦也到美国了,他们才放心一点。我苦笑,也许真的应该回去了。

周末,海伦果然没时间过来。我一点都没有怪她,学会了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那么,意外的才有惊喜。

星期六下午,何大鲜姑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贝蒂不会同意的!”

“怎么才来电话?我出车祸躺在医院呢!”

何鲜姑对我深表同情,各方面的。几天来,我大概在医院憋坏了,总算有人可以无话不谈,絮絮叨叨跟何鲜姑说个没完。

她决定来看我。几乎不敢相信还有那么重情重义的朋友!不是逗我玩寻开心吧?可她是认真的,说把儿子托给东北银照顾几天,问清了我住的医院和病房,订好机票再打电话联络。

我们没有再讨论贝蒂的问题,都知道是没结果的。何鲜姑仍然劝我跟海伦好好过。我摇头,她看不见。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个人意愿能够改变的了。

何鲜姑喜欢点评,“女人都这样。一旦受了伤,心肠比男人还硬。可是她不应该啊?想当初你接了她一个电话,连夜就赶着去纽约,什么工作,朋友,全丢下不管了。你们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她现在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晾在医院呢?工作机会,没了可以再找……”

我试图翻个身或者坐起来,躺久了比站着还累,必须对何鲜姑说:“你不懂,我欠她的情该还,所以有紧急情况一定要过来帮她,即使和贝蒂在一起。我对她那是仗义不是爱情。现在,我不希望她对我太好,我觉得自己还不起了。不能怪她,是我不要她来的。”

这样说也许有点牵强,爱与不爱之间的模糊地带,我一直走不出明明白白的界限。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海伦后来对我说过:感情最靠不住,事业才是陪伴终身的快乐。为男人为孩子为家庭牺牲自己的女人太多了,她不是那种女人。

我理解她。所以我理解她的选择,也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最后,我对何鲜姑说:“不用劝我了,凡事顺其自然吧。反正我就是个感情用事没有追求的人。看看老天怎么为我安排吧。你什么时候过来,没准我好得快可以出院了,陪你在纽约华盛顿玩一圈,带你去找好吃的。”

晚上,海伦来了,给我买了一堆零食。她看上去依然疲惫,可以想象她在公司精神抖擞了一天,再赶到医院,相当不容易。

我当然劝她早点回家,还起床送她到门口,表示我行动自如。

这次,我没有脆弱表现,确实想明白多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很简单,不要给彼此太多负担,相处自然会比较容易。即使分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甚至想好了,出院以后没必要留在海伦身边,应该收拾收拾回国,回家去养伤。

脸上纱布胶布拆了,额头和面颊上留下几条浅浅的红印子,医生说不会破相不会留疤。我不介意,急着想出院,想洗澡。可是胳膊里断的骨头伤了筋,怕有后遗症影响今后手指的灵活性,还得住院拍片观察几天。

何鲜姑两天没音信,只怕是排班请不出假,我不好意思去催着非要她来看我。

晚上十一点多,她打来电话,告诉我明天上午到。感动得我睡不着觉,不是亲人胜过亲人了,最起码在美国还有个朋友在乎我,大老远地赶过来探望。按说,我如果告诉林嘉惠,她也许会来陪我的,可我就是没这想法,怕她只会叽叽喳喳来烦我。

绑石膏的手臂里面皮肤闷坏了,一到晚上痒得够呛,没处抓没处挠的难受,更没法睡。好不容易天快亮了才眯上眼半梦半醒的。

我想一定是做梦,护士小姐来检查伤口了?凉凉的轻轻的触摸在我脸上,有点痒。贝蒂身上让人着迷的气息刺激我睁开了眼睛,深深地吸气。护士小姐没带帽子?我看清了,是贝蒂的脸近在咫尺!

第一反应,我要伸手拉住她,怕影像会瞬间消失。我本能地抬起两条胳膊,立刻疼得我清醒过来,确定不是做梦。

贝蒂帮我扶住了笨重的石膏手臂,托住我肩膀。

“手断了还乱动。”她离我那么近,嘴唇轻启,温暖的呼吸拂到我脸上。再没有什么比贝蒂身上的暗香更令我着迷的了,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刻,我被她的气息包围着覆盖着……

还好,那只没有断的右手知道该做什么,已经绕过去紧紧勾住她,贴进我怀里。

短暂的拥抱,我松开贝蒂,想仔仔细细看她。头发长了,人瘦了,轮廓深了,白皙的脸上缺少了红润,眼圈有点黑,神态里有些慌乱,眉头锁着忧郁……无论如何,这张脸这个女人又一次让我知道了心动与心痛的感觉。

不需要说话,在她如水的深不可测的眼睛里,我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不是浮于表面晃动的倒影,是被定格在底部的烙印。水面上泛起的涟漪写满了和我相通的文字,全是如饥似渴的思念,还有百般无奈的压抑,并且到了我们彼此都无法承载的时候,唯有让它泛滥。

我捉住她冰凉的手放进被子里,放在我肚子上暖一暖。我的手绕过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耳朵,脸颊到下巴到嘴唇,直到她的眼神由慌乱变得温柔。她握住了我那只手,让手指在她掌心继续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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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爱我[GL]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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