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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聊着天，车子轻快地穿梭在清晨第一拨车河里，渐渐看到了曙光。
单纯的友情总是令人开心的，我和林嘉惠坐在中央公园对面的咖啡馆里聊得起劲。咖啡因让我们毫无困倦，忘了一夜没睡。
我说在拉斯维加斯遇到她，不喜欢她身上的香水味，又觉得她来历不明，甚至怀疑过她是做不正当行业的。第一个晚上在她那里还寻找蛛丝马迹，琢磨要不要付钱……
她掘起厚嘴唇说我很过份，早知道这样，应该收我钱！
“我能付你几个钱？早知道你是千金大小姐，伺候你一晚上应该跟你开个大价钱！”
“那好啊，你现在开个价钱我要了，今天不许回家跟我走。”
“还想请我吃牛排啊？”
“嗯哼，我知道纽约最好的牛扒在哪里。这样好了，你一个月在赌场挣多少我出双倍，要你天天晚上来陪我。”
“啊哈，那就不是吃牛扒的事了，要我做午夜牛郎啊？”
“谁叫你那样想我，‘侮辱我的美丽’……”
“哦，原来是要报复！我想呢，自己哪有那么值钱。”
……有正经没正经的，我们聊得挺开心。我当然不会出卖自己，她也没想打扰我的生活。林嘉惠从洛杉矶出来是逃婚，姐姐暗中帮她解围，说服了父母不再为难她。现在她又可以自由自在做个单身贵族了。她问起我和海伦，我说自己有过很多女朋友，但和她一样，说到底都是要结婚生孩子的，只有海伦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因为海伦很独立，不靠父母不靠男人，只要幸福的两人世界。
她开始打哈欠，女人当然不喜欢听讲别的女人如何好。
上午十点多钟，海伦要么还在睡觉要么出门找工作了，我也该回家了，休息好晚上还要去上班的。
林嘉惠开车送我到了楼下，我谢过她，刚要走人，她说等一下。
“哎，人家陪了你大半天，又开车送你回来，应该邀请我上去坐一坐吧？”
我有点为难，可她的要求不算过份。
“那让我打个电话，万一她还睡着，你上去多不方便。通报一下可以吗？”
电话打上去响十几下没人接，估计海伦已经出门了。
“好吧，你把车停好，上去坐坐。她好像不在家。”
有一点我很放心，海伦总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不怕见客。我经常加班晚些回来，她出门前会把饭菜帮我热好，房间里更是有条不紊，床都铺得平平整整。
不过，在林嘉惠眼里一定是又小又简陋的。
上电梯，我说：“这里可不能跟你们家的豪宅比，有地方让你坐下来就不错了。”
“没关系啊，又不是我住。有点好奇，想看看你们两个人的家。”
“没关系啊，又不是我住。有点好奇，想看看你们两个人的家。”
打开房门，一红一绿两双拖鞋整齐摆在门边。海伦肯定不在家。
林嘉惠换了鞋进来，在沙发上坐下，四下打量。我掀开桌上的菜看了看，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她说：“不用啦，你老婆真的很能干唉，有女人的家好温馨吔，她还蛮漂亮的。”林嘉惠看见了挂在墙边的几张照片，其中有我和海伦的合影。
“那是当然，她里里外外都能干，无可挑剔。”
“她真的会永远跟你在一起吗？”
“永远有多远？不知道。纽约是个很多故事的地方，有开始有结束。”
“你说她在找工作，以前做过外贸，我爸爸有些朋友在纽约都是做国际贸易的，要不要帮她介绍两个？”
“好啊！算我没白交你这朋友。”
“你哪里有够朋友？占了人家便宜说走就走了，……”她又掘起嘴来扮可爱。
窗外有阳光，天空明亮。房间小窗户大，所以很袖珍的客厅并不显得局促。我仔细看林嘉惠，还是觉得她很台湾，会撒娇的小女人样儿，长得不算美但有特点。会心一笑，我没有接她的话茬。
对自己对别人都不能撒谎，她即使背着一个金矿，我仍然没有动心。即使很会说暧昧的玩笑，也还是免了。对于这种情况的基本判断：别以为女人在乎的是你！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吸引力。我才不会轻易上勾，让她证明了魅力，让自己成了小丑。
希望我和林嘉惠的关系越来越明亮，那么作为朋友交往下去才会比较长久。
有趣的是，逆反效应，我越冷谈，她越不甘心，一定是被人追惯了，受不了被人忽视。
林嘉惠起身要参观我们的卧室，地方小，进房间只能围着床绕一圈。她居然倒在海伦铺得极为整洁的床上，体验起生活来了。
“唉，拜托，我老婆有洁癖，你把她的床弄皱了。”
“哈哈，你可以有老婆，也可以有情人啊？我们做情人不好吗？等一下下我帮你把床铺好。”她自说自话在床上滚来滚去。
我这才注意到，她穿着厚呢长裤，这里是纽约的深秋了。在拉斯维加斯遇到她还是仲夏，长裙飘飘让我想起了贝蒂。难怪现在对她毫无感觉！
不想欺骗她，也不想伤害她，我想着恰当的措辞。
“嘉惠，你可以有很多情人，我只有一个老婆。起来吧，别闹了，以后我把你当妹妹，缺钱花的时候来找你，好不好？”
她忍不住笑了，“缺钱花的时候开个好价钱给我？”
“嗯！便宜卖！”
总算高高兴兴把她哄起来了。她也觉得玩不出什么花样了，准备告辞。
“我送送你，到电梯口。”临出卧室，看着被她揉皱的床，我想想马上要回来睡觉的，不用管它了。
在电梯口，她说找找看有熟悉的老板要用人就打电话通知我，叫海伦去试试。
“谢谢了，让你大小姐费心。”
“怎么谢我？”摁了电梯钮，她把手搭到我肩上，“亲我一下，总可以吧？”
“嗯，亲脑门！”
“不要！要像你第一次那样！”
她耍上大小姐脾气了，电梯快上来了，我凑上去吻她脸颊，很轻的。她一扭头，嘴唇迎上来，我就吻到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来，门打开了，我下意识要伸手按住电梯，松开了林嘉惠。她的胳膊还在我肩上。
然后，我看见了海伦站在电梯里，僵硬的表情，奇怪的目光。
林嘉惠回身也看见了海伦，当然认出来了。她赶紧放下还缠在我身上的胳膊，嘴唇间露了露舌尖。
我退开一大步，眼看着电梯门要自动合拢了，又赶紧上前扶住门。这会儿，变形金刚也没辙了。林嘉惠还故作机灵，居然假装不认识海伦，“那我走了，有消息打电话给你。”
我知道放她走了更说不清，一把拖住林嘉惠，“刚好，她回来了，给你介绍一下，我老婆，海伦，常跟你提起的。”又对海伦说：“这是我在拉斯维加斯的朋友，刚来纽约，碰上了，非要来我们家看看。”
“哦，原来你就是嫂子。我只能叫你嫂子了，她非要认我做妹妹……要我帮你找工作。”
“是嘛？帮我找工作啊，不必了，我今天赶回来就是要告诉她，我找到工作了。谢谢你们。”海伦走出电梯，声音有点失真。
接下来，我头昏脑胀，反正林嘉惠走了，我灰溜溜跟在海伦后面回家。房门没关，两双拖鞋横七竖八在门口……海伦进了卧室，看着床上被人滚过的痕迹……
我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海伦什么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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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天涯点击过百万了！
怎么庆祝？让我想想？
28
我冤啊！冤得我顿时理解了所有跳楼跳河跳海的极端行为！
干脆，被捉奸在床了，或者，哪怕我动过一丝邪念了，也好想得通啊！
我就眼睁睁看着海伦光脚不穿那双拖鞋，把床单被辱统统换下来，一语不发一眼都不看我。我撞墙的心都有！实在这房间太小，没有一块够大的墙面没有一段助跑的距离，撞不死我疼死我！疼死也没人心疼我！
不难理解海伦此刻感受，所以她难受我更难受。宁愿她大吵大闹，我好有个分辩的机会，兴许还能说得清。她沉默，表明她认定了我的行为。我沉默，等于默认！
海伦用了极其冷静的态度处理现场，当我隐形。难道她不生气不伤心？掩饰得太好了吧？要不就是对我彻底丧失信心，绝望透顶。别忘了她已经既往不咎我以前的出轨。不管她现在采取什么态度，都是我的错。
心里七上八下肚里七颠八倒，我站在旁边看着海伦铺床，没有伸手去拉一下。
我沉不住气了，不能再沉默了！生就直性子，有话摆明了说，不计后果了。
“你没必要这样吧？今天什么事都没有，你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