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一看是款男表，瑞士产的MOVADO摩凡陀。不算顶级名牌，也还不错的。我摇头，说要女表。他“吔吔吔”地又去摸了半天，拿出另外一个盒子。
我打开看了，同样牌子，黑底银边，很小巧，Movado的经典设计，表盘上干净得只有一个圆在12点的位置。包装不错，拿起来仔细看品质也不像假货。这个牌子在一般的名牌减价店里就有卖，三五百美金不等。我问他要多少钱？他竖起了三个外黑里白的手指头，说三百。我摇头，指着皮表带说这一款在店里也卖不到三百。小个子乐了，OK了几声说两百。
我继续摇头，说自己没钱，只有一百。要卖就把表给我，要抢我也只有这一百给他。
五秒钟后成交，接过手表揣好了，我伸手从裤兜的钱包里直接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和皮夹外面买蛋糕找下的几张小钱，统统交给他。这一招是表示我兜里没钱了，别再打我的主意。那小子还挺高兴，数着多收下的七八块钱，拍拍我肩膀，说下回见！
我学他样，“吔吔吔”鸡咄米似的直点头，表示同意。
算我走运，不但没被打劫还解决了头疼的问题！黑人兄弟不见得十恶不赦，也有仗义的，你越不怕他，他越懒得吓唬你。谁不想好好过日子？杀人抢劫要坐牢的，偷鸡摸狗还能混混日子。前后交易只花了我十分钟，临了我祝他们好运！
那小子还提醒我忘拿了货架上的蛋糕。
今天再贴一段慰劳大家一直没忘了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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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忘了去那儿瞧瞧～～～
电梯里，我又迅速拿出那块MOVADO看一眼，真不错！跟变戏法一样，海伦哪里会想到我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能给她惊喜。工作这些年，她连一块西铁城都没买过，更别说瑞士产的。还是上次回国，我在机场给她买了一块半装饰的GEUSS，免税也要七十多美金，她一直戴到现在。
我用电梯上的一分钟想好了送她这件礼物的意义：有价值，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够实用，她非常守时，处理公司大业务养成的好习惯；能装饰，手表的另一功能。
海伦已经等急了，菜都凉了。可她还是接过蛋糕给了我一个拥抱。趁她忙着去热菜，我赶紧把手表去塞到枕头底下。
心安理得，我坐下来吃完了海伦做的三道西餐，味道还不错，菜谱里出来的感觉，精确计量过的。酒也不错，我喝了大半瓶，后劲一上来晕得我蛋糕蜡烛都点不着。
温馨的晚餐，温馨的夜色，还有海伦温馨的笑容，有所期待的目光……
上了床，我把手表拿出来，又说了一次“生日快乐”。
海伦格外惊喜，有点夸张，如果她相信蛋糕是预订的，再有生日礼物就不应该那么意外了。反过来没有礼物才意外呢。算她哄我高兴吧，忙乎半天不就要这效果吗？
“喜欢吗？祝你马上找到工作！要上班了就用得上了。”
“嗯嗯，当然喜欢，我知道的，这个牌子的手表在国内要三五千人民币，我喜欢他们的设计，很简约很有个性，又好配衣服……谢谢！”她给我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喜欢就好。”算我逃过了今天一场尴尬。
“何止喜欢？我还没找到工作，你就那么舍得花钱……不过让你去上班真好……”
好吗？能挣钱当然好。我心想。
“等我有了工作，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少上点班，尽量选白天的时段。我知道你要晚上的时间来写作。”海伦很真诚地说。
“还有，晚上回来才有心情**……”
……
也许是有日子没时间亲热了，也许是酒喝得不多不少，这一回海伦真的很忘我，放下了有意识的意识，我也才有酒后肇事的冲动……也许，忘记她生日的事实仍然让我内疚，我仍然需要给她补偿……跟海伦是第一次，我越过禁忌，亲吻下去，让她在意想不到完全新鲜的感觉中达到了完全逼真的高丨潮丨……紧接着后浪推前浪，更为激烈地演习了各项内容，直到全部达标，全部超额完成。
“这才是你要给我的生日惊喜吧？”海伦贴住我不放，在我耳边问。
“算你聪明。”我还气喘吁吁。
女人在诸多方面有着天生悟性吧。海伦真的很聪明，好像早把我看穿了，却总帮我拉着围布，不见真相不受伤害，既维护了别人又保护了自己。
有些话对于海伦只需点到为止。
她很满足地睡了，枕着我发麻的手臂。我累，但睡不着。
海伦的生日令我想起一个遗憾：我竟然不知道贝蒂的生日！她一直很认真地隐瞒她的出生年月日。我问过打听过，不得而知，也不那么在乎了。她令我在乎的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按我直来直去的脾气，怎么就能容忍贝蒂的神神秘秘？算了，想也太迟想也多余。
我和海伦在一起有一个多月了，不知不觉。
因为，床前又见明月光。
想起了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一段经典比喻，记得好像是说：
天下男人都有他们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这样的两个女人。和红的在一起了，红的就成了墙上一抹蚊子血，而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但如果和白的在一起了，白的成了沾在衣服上的饭粒，红的又是心口朱砂痣……
我难道不是落了她的俗套吗？
不想也罢，想一想哪里还有说出来的必要？写下来定是满纸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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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做梦都没想到林嘉惠会再次出现。
走的时候给她打过电话，说我去纽约不打算再回拉斯维加斯了，就此告别。
她问我去干什么？
我照实说的，要过去跟女朋友好好过日子。
她大大地不以为然，“哦”了一声，“你还会去那边赌场上班吗？”
“应该会吧。”
“哦，那我有机会去找你啦。”
我不以为然，当她一句戏言而已。
林嘉惠走到我的赌桌前，同样意外地：“咦——是你！”
“你还真找到这里来了？”我惊讶地看着她说。她换了发型，一点也不像海伦了。
“哎，少自作多情啦，我只是来玩的，不会是你在这里等我吧？”她倚到赌桌前，亲热地拍我手背。我抽开胳膊，对她摇摇食指，示意我在上班，不可以太随便。
我讨厌这里的制服，衬衫面料僵硬不说，再有个相当笨拙的假领结，还是花的。没办法，跟MGM比起来，级别差远了。这身衣服太滑稽，让我打不起精神，所以我把林嘉惠赶走了。约好下班以后外面再见。
大半夜的，谁知道她去哪儿？也许到别处继续赌了。
我下班的时候天还没亮，约林嘉惠在附近麦当劳吃早餐的，她未必会去。
凭直觉，她的确不像是为我而来，这样更好，大家没有负担。暧昧过又能轻松交往的朋友比较不容易。
果然，林嘉惠没有来。我吃完了火腿鸡蛋面包，喝完了咖啡，抹抹嘴心满意足准备搭巴士回家。谈不上失望，本来这就不是约会的好时间。她有心自然会再来找我，碰不上也就算了。像林嘉惠这样的女人，不会让我有任何幻想。
我出了麦当劳，点上一支烟，走到巴士站刚好能抽完。刚要迈步，一辆银白色奥迪TT跑车急转弯开进了停车场，停在大门口我面前的车位。
林嘉惠从里面探出头来，冲我摆摆手。
“对不起，来晚了。那边也有一家麦当劳，我找不到你，一问才知道走错了。”
“你的车？不是过来玩的吗？”神出鬼没，奇怪她从哪儿弄来的跑车？在赌城，她开一辆不错的小凌志。
“新买的，还不错？上车吧，我们去曼哈顿喝咖啡。我暂时住那边，不是碰到你啊，人家早就回去了啦。”
我绕到那边上了车，摸摸真皮椅子，闻出来还有新车的味道。
“这车可真棒！你刚才说什么？住在曼哈顿？”
“是啊，我爸爸在这边有几处房产，要我过来打理打理，就住过来了啦。”
“嗬嗬，这么说你爸爸一定是台湾土财主，粉有钱，在Manhattan都有房子。”
“讨厌啦，什么土财主？我爸爸是做食品生意的啦，美国这边还有大陆那边都有很多加工厂。就是做肉松肉脯啦，还有香肠什么的……”
“新东阳？……”
“不要乱猜，反正是差不多的食品加工生意啦。”
“哦，反正你爸爸是卖肉的就对了。”
她伸过手来掐我，“你真的很讨厌唉，不跟你说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难怪你不用上班，到处有好房子好车……”
“那又怎样？我还有好多男朋友嘞。”
“嗯，不奇怪。没有才怪。”
“不过，女朋友只有你一个唉。”
“想找，也会有很多的。”
“不想找。我还是要结婚生Baby的。听爸爸的话我才有钱拿……”
“那当然……”
“你和你女朋友住哪里？”
“皇后区。等会儿喝完咖啡你送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