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是变态！所以我才拼着命抢电话要报警，最后，直到他放过我，叫我立刻滚蛋。”
“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唉，没办法，你不来接我，不要我了，走投无路这才去投靠别人，差点被设局，掉进圈套。”
“这种事有什么可瞒的？”
“太离谱了，怕你不信。”
“我信。很多事老天都安排好了……”
贴图贴了我大半夜的，今天就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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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安排的，我和海伦缘份未尽。接下来再怎么安排，只有天晓得了，想也枉然。
我了解海伦，一个很要强的女人，不是碰上这种惊心动魄的事，也许真的不会求助于我。那么我也许真的不会过来。蹊跷的是天下好人有不少，且海伦接触的朋友应该算比较上乘的，怎么偏偏让她碰上个有特殊嗜好的？
我跟海伦探讨，这种变态怎么解释。物质化的生活让人越来越麻木，需要寻找感官刺激。表现在性需求上，就有了千奇百怪的行为，比如偷窥癖，自虐癖，恋童癖，恋物癖……
曾看过一个美国电影，好像叫《CRASH》，不是得奥斯卡金像奖的那部。故事讲了一对外表完美的夫妇，应有尽有，唯独在*生活上达不到高丨潮丨，即使双双都有外遇。一次偶然车祸，死里逃生，却让他们感受到撞车一瞬间极度惊慌下，就在生死交错之际令他们窒息的快感。而开车撞他们的人正是这样一群专门以制造车祸寻找快感的人。于是他们在车祸中结识，并且加入其中，以自虐自残的极端方式追求性满足性高丨潮丨。
人的欲望无止境，所有想成功想出名的表现欲，所有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占有欲，所有大房子好车子顶级名牌的物欲，所有一日三餐山珍海味的食欲……当然，还有**，夫妻情人男欢女爱……
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欲望也随之升级……
出了轨的欲望都是变态。何为变态？好像没有一个明确说法，我来下定义：那就是伤害自己伤害爱人伤害别人伤害社会的侵犯行为和违背他人意愿满足个人私欲的猥琐思想。
“比如你那个朋友的嗜好就是侵犯他人隐私，乃至教唆男友进行人生攻击的性犯罪。”我对海伦说，“再比如恋物癖也会导致偷窃行为。”
拿道德标准去衡量变态，等于用小酒杯打洗澡水。变态其实就是犯罪的潜伏期，不及时控制，最后一定是触犯法律的。
“同性恋不也被说成变态吗？”海伦引申了我论述。
“那就跟说地球是方的一样，纯属概念性错误。”
根据上面我说过的变态定义：同性恋是个人的性向选择，是双方意愿的统一，对当事人不形成任何直接伤害，即使违背家人意愿或者造成名誉上的影响，也是由于被误导的概念造成的社会偏见。文明进化了，终究会平反昭雪！
最最重要的，同性恋有情有爱，有着人性中美好的一面，只是在选择爱的对象上，每个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选择，和异性恋中的挑肥拣瘦，爱谁不爱谁一样简单，没有区别。
当然，同性恋当中也有变态的，本质上这和异性恋当中的变态一样，属于出轨的欲望。
只要有了正确的概念，准确的划分，人类的行为准则是很清晰的。
“你应该去读一个人类学心理学什么的社科类学位，将来一定大有作为。”海伦听完我信口开河，下了一个非常认真的结论。我不以为然。
“你对我那么有信心？那我再来分析分析你吧。”
“我有什么好分析的？”
“你认为同性恋是变态吗？”
“神经！变态我还跟你在一起？”
“那你爱我吗？”
“你说呢？”
“就算你爱我吧，那么你觉得你是同性恋吗？”
“怎么样才算是呢？”
我想了想说：“假如你没有认识我，或者我们分手了，你一定也会找一个同性伴侣吗？”
海伦也想了想，很坦诚地说：“不会。”
所以，海伦可以选择异性，选了我是我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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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控制不住去想的问题就成了理所当然。
贝蒂不会选择异性。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我就应该知道，她什么都不说我也应该知道。怎么会相信她和那个医生呢？被妒嫉冲昏了头脑，太在乎她的缘故吧。
贝蒂也不会选择同性。她自己那么女性化的样子，不像会爱上别的女人。我这样的角色对她而言是稀有品种。就她那样封闭的环境保守的心态特殊的状况，遇上我是她的造化。她只能爱我！难怪第一次见面就非要留住我！
那又何苦到头来想方设法赶我走呢？被艰辛苦难逼迫的。
倘若最初留下来是她有心我无意，到分开时已成了她狠心我失意。这失意不是因为她狠心，是因为自己无能为力。她的狠心不仅对我，更狠的是对她自己。
……
这样控制不住的臆想快把我想疯了。可反思一下，又觉得自己不是见异思迁见好就收，有海伦在身边的美满生活仍然制止不了对贝蒂的牵挂，说明我用情至深。
还有一个令我很不安的原因：留在海伦身边是因为我没法和贝蒂在一起吗？
无论我怎样回顾和海伦有过的一切美景，都抵不住贝蒂某一个眼神某一个微笑……于是，我和海伦编织起来的梦幻，越来越梦幻，越来越飘渺，即使她真真切切睡在我身边，呼吸热热地吹到我脸上……同样情形，贝蒂在我怀里的时候，海伦却没有这样打扰过我。
爱是那么不公平不讲道理，心是如此不安份不识抬举。
我残忍地摇了摇海伦肩膀，想叫醒她，想跟她摊牌：我手心里的方块Q已经变成红桃Q，自欺欺人的日子我一分钟也捱不过去了。
海伦没有醒。她翻了个身，和以前一样，背过身去却拉住我的手放在她胸前，温暖柔软的丨乳丨房压在我手心，居然是绵绵的疼痛。
坦白的勇气消逝在长夜的无奈里。眼泪静静流，我无声地对海伦说：“我一定是爱你的，如果爱可以留住。再没有理由让我们分开，再没有理由让我们分开，……”
什么时候我们不得不分开，什么时候我停止了给海伦写信，什么时候我们停止了每天的网上聊天，什么时候我不再企盼她的到来，什么时候想女人的对象不再是她……我必须抹掉那之后的一段记忆。
海伦最终不是通过申请奖学金拿读书签证来美国的。她努力工作换来机会，以访问的身份入境。没有奖学金，她必须先找到工作，以工作的名义留下来争取绿卡，然后再看有没有可能去读一个硕士学位。
她说，不必我苦熬苦干供她读书两年，一有工作她就能养我了。
我说，金鸡独立（经济独立）是生活在美国的首要条件，不管干什么。
她在饭桌上仔细端详我，说我在美国这几年变化很大，不知被谁教成熟了。
我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比较直观，会被看穿的。
海伦的眼睛有一层窗户纸，隐蔽功能良好。据说是跟客户谈判多了，锻练出来的。
把家安顿好，电话电视电脑都接上了，我一天都不闲着，在大西洋城的赌场里找到了工作。每天定时定点从唐人街坐赌场大巴士去上班。
所有赌场都一样，充斥着老虎机的杂音和筹码的撞击声，从大到小游荡着企图赢钱而结果输钱的赌徒，否则所有的赌场靠什么兴旺发达？东部的赌城没有拉斯维加斯气派，有点**在一起骗骗人的样子。灯火也灿烂，却没有景深，晃着眼，五光十色，像一件镶满玻璃片的廉价时装。所以，过来的客人也明显差劲。真正有钱的赌客直接飞去拉斯维加斯了。
我的收入相对减少，缩水三分之一，不过还是比在餐馆打工挣得多。够我们俩人过小康日子，偶尔还能添几件名牌东西。到纽约更明显，一些名牌的行头能让人去餐馆去理发店等等场所，得到更多尊重。
海伦一头扎进了网络，到处发求职信发简历，还琢磨着要去读她的硕士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