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是平淡的正文风格线==============================
靛蓝色夜幕上,星光点点,我坐在的士里脸贴着车窗看着夜空,光影随着周围人造五光十色的光线变幻……
正值下班高峰期,我打车无非是希望快点回家,但这会意识到此并非明智之举,一路尽是红,堵堵停停。我翻开手机看到之前的短信【陈长漪】16:53——“今晚就在家里吃吧,我来做饭。”
心中泛起一丝惊喜和意外!
我握着手机,又抬头看着这星空点点,人造的五光十色中,自然界的光是那么依稀。我虽然自小生在城市长在城市,却总对这都市里的繁华喧嚣有些不惯。但我依然选择呆在这大机器里,因为它带给我一些莫名的安全感和充实感。我看着自己映在的士玻璃上的脸,用阿KENTH的话说,除了眉毛直硬了点,面目还是比较女孩子比较秀气的。而长发的刘海,又恰恰遮住了这种直硬。
的士在离附近的小路停了下来,我在常卖水果的铺头摊位上卖了几个橙和苹果上了楼道。本想敲门,但还是自己摸钥匙开了门。进屋,门还未及闭,屋里静悄悄的,没人?
“HI”,我喊了两声,无人应,看看厨房,有烧煮过东西的痕迹,揭开锅盖,热气一冒,我不及看锅里是什么,只关心人去哪里了。
此时,手机响起来——
“你回来了吗?我刚才下楼有点事,现在马上回去了。帮我开门好吗?我钥匙忘带出来了。”话筒里她的声音明显一扫前日的疲倦和阴霾,好像挺轻快的。
我迷糊应着按了电话。放下背包,却觉得有点坐立不安,看着我的写字台上有她的笔记本,屏幕已经进入屏保状态,我愣着看着这黑了的屏幕,脑中混混沌沌也不知胡乱的想了什么,没多久就响起敲门声——
楼道里没灯,开了门,屋里的光照着她披散着头发,微喘着,面带红润。她见我只呆着,一笑说:“不让我进去啊?”
“哦”。我呆呆的应着。见她侧身进了门,恶作剧的心态似乎一念而出,我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突然霸道的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坏坏的说:“安检。”
“安检?”
“嗯,检查下你是不是出去跟恐怖分子接头了。”
我听着她吃吃的笑,由着我闹了几下,我觉得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又有些贪。
“你不就是最大的恐怖分子吗?”怀中的人由着我闹,却转过身来,靠着我的耳朵说。
温软的气吹着耳边的头发,我这人就耳朵很敏感,一下子痒得松了手。
“你下去买青菜了?”我看着塑料袋里慢慢的新鲜蔬菜,这是什么?西洋菜?这边能买到西洋菜?为什么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过。
她又回到了厨房,没答我的话,自说:“你回来了,也劳动劳动吧,帮忙把菜洗了。”
我嘻嘻一笑:“帮忙?何必说得这么客气?”走到水池边又靠近她说:“嘿嘿,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的一定肝脑涂地。”
她白了我一眼,“干你的活,没个正经。待会你帮忙吃就是了。”
嘻嘻……吃?呵呵呵,好滴。
我心猿意马的洗着菜,这菜泥巴还挺多,我边洗还是不禁问:“这是西洋菜啊,还很新鲜哦,你那里买的?”
她正用调羹尝着味道,没答我的话。我凑近一看,不禁一愣,这啥菜?红红黄黄的,我咋没见过?好吧,你下厨,我只管吃就好了。洗好了菜,揭了锅,放进煲的汤里。
哎呀,我最喜欢吃西洋菜了。真难得。
没有红酒高脚杯,她用的茶杯,我用的一次性塑料杯,轻轻碰了一下杯。两人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我竟然像个刚嫁到婆家的小媳妇似的,筷子都拿不稳。一失手,掉了一根,弯腰下去捡,又起身去厨房换了一根。
这才正式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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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一上来就给偶来了个下马威。
那啥凉拌菜有海带有鱼生,我夹了块鱼生,刚进口,完!一股辛辣味从口腔窜到鼻孔眼眶,我捂着脸五官错位,泣涕横流,芥末!
“sorry,sorry,我放了芥末,忘了提醒你了。”这人还假惺惺的帮偶找纸巾呢。
我好容易缓过来,眼眶泪痕未干,绞着手帕似的,心中尤有戚戚然,我委屈的想:不厚道,芥末伴在鱼生里,你就是故意的。
她盛了一碗西洋菜排骨汤给我,说:“喝点汤吧,尝尝这个,还新鲜吗?”竟是看着我吃下,等着我答,我嚼着好久好久没吃到的这么新鲜的西洋菜,很幸福的答:“好好食,好新鲜。”
“那次去XX,看你吃的喜欢,只说老了不新鲜,还全部连汤带水都吃光,”她托着半边脸摆弄着杯沿笑着说:“这个,是我一个小叔自己种的。刚才我下去到对面大路,就是他又说送些新鲜蔬菜给我,说了好几次,我都说不用,但这次他说有西洋菜,我想起你爱吃,我就让他送来了。”
其实她说‘小叔’,后来我才知道是她父亲曾经的一个警卫员,也晋升了不错的职位,现在退休了,自家种菜养身。她后来说这个‘小叔’跟她很亲,她小时候跟她妈一起,都是这个小叔常代她父亲过去送东西,照顾她们。
“这是印度口味的菜,你尝尝?”她十指交叉支着下巴说:“我尝试着做的,好久没做了。”
那是一种红红黄黄的玩意。
印度菜?我楞了。印度菜不都是放那啥咖喱香料之类的吗?怎么还有这种一点刺激性发散味道都没有的?
我鼓足了勇气夹了一块,嗯,有股水果味,不错。
“好吃吗?”她盈盈笑着问我。
“好吃。”似乎忘记了刚才的泣涕横流,我点头,一脸真诚。“看不出。”
“看不出什么?”她笑着问回我。
“看不出……你还挺会做菜,还是印度菜。你怎么会做印度菜的?”
“哦。这也不算了。我随便弄的。觉得好玩。”她夹了一块鱼生,说:“我以前在xx的同事,有一个TA是印度人,那时候大家会常聚在一起。互烧些家乡菜来吃。因为我和他都比较能吃辣,所以能往往能吃到一起去。他就会做些这样的点心。”
“哦……我还以为印度菜不是放咖喱就是加辣椒香料呢。”
“还好吧,这个算是小吃,据说是他们婆罗门婚宴菜中的一种。比较清淡。”她笑笑说:“谁知道呢,我觉得挺好吃的,觉得你也应该会喜欢。食材也容易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