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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么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将里面的‘黑方’一饮而尽。。。又是怎样大胆的覆上她柔软的腰肢。。。她又是怎么略带慌张的推开了我,而后又是怎样从后面抱住我贴在我背上低声啜泣。。。
漆黑的房间,带着酒精味的急促的吻,皮肤的触感身体的热度。。。我感到血直往头上涌,冲得额上的伤口隐隐胀痛。。。我忙乱的吻着她的背,肩,吻着她散落的发丝,被她身体的味道和温度蛊惑得控制不住力道。。。没摘掉的腕表发出不合时宜的夜光,她闪躲着,侧脸完全埋在枕头里。。。
这种融合让我感到又平静又疯狂。。。我更加用力的。。。我问她疼吗,她咬住我的手臂。。。我想我那时一定很不温柔,因为我的手臂被她咬的很疼,疼到麻木。。。那带着灼人热度的战栗,压抑的喘息声夹杂在外面的雨声雷声中。。。
不像是真的,又不像是假的。
一夜都是狂乱温存的味道,后来我从后面紧紧抱着她,沉沉坠入了睡眠。我想在这方面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完全没照顾到她的感受。我真是个混人。HK的那个仓猝的突如其来的吻,和这晚的这个是没有铺垫的,没有前奏的,几乎是失去理智的。。。
不像是假的,又不像是真的。
好像我们之间的这种突破,都没有办法在正常状态下进行。这是一种刺激?还是一种悲哀?回头想想,似乎不够纯爱不够美好,回头再想想,总有一种不能言说的遗憾。
第二天上午我也不知昏睡到了什么时候,大约我还在熟睡中她就起身离开了。我醒来看看空空的房间,紧闭的窗帘,被子里还残留着的味道,直恍惚了好一会,才匆忙洗漱了下,出来取车。出门前突然想起那对珐琅彩小碟,四下看看,应该是她带走了。
一路脚下像踩着云,飘飘然的。我站在大厅顿了几秒才走下台阶,看来夜里是下了一场透雨,清冽的带着一丝腥味的空气扑面而来,看着天上兀自雾霰般淅淅沥沥飘落着的细雨,踩着水泥地面上浮起一汪汪浅浅的积水,身体轻飘飘像被抽走了某些东西。
直到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才木木然的想起,摸了一下依然胀痛的左肘和。。。左臂,我捋起袖子看着那深深的痕迹。。。。。。靠向靠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才摸出手机,给她发了个信息,只有一个字:“早。”其实已十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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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戏暂时告一段落,要干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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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我近视度数并不高,慢慢开着车去寻了一家眼镜店重新配副眼镜。
“小姐,你可以试试这种,可能更适合你哦。”一个年轻男店员向我推荐一款看上去更时尚的镜架。
我戴上照着镜子看,左眉上方贴着块创可贴,还好刘海垂下遮住了。镜中这个一身深色制服中长发及肩面目平静的人,骨子里藏着的是什么?
我笑笑说:“那就这副吧。”
“您挺酷。”这个年轻男店员长着一张娃娃脸,言行举止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呵呵,是吗?何以见得?”
“就是这架势,说话的语气呗,跟我姐挺像的。”男孩撇撇嘴。弯腰关了柜门。
我只抿着嘴笑,不知道怎么接他这话。
男孩接着说:“我姐是做IT的,也是您这样的,话不多,一句是一句的。不过她没您高,嘿嘿。”
“我可不是做IT的。”我笑着说。
“那您是做什么的?”
有这样对客人问东问西的?嗯,大姐我今天心情好,陪你玩玩。
“我么,我是医生,兽医。”我迎着男孩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专治精神科。”
男孩愣了一下,冒出一句:“狂犬病?”
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是的,我自己早该看看精神科了。
虽然是加急,但还是要等一会,于是我踱出来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刚走进一个有点吵的小饭馆坐下来,手机叫起来,我心里狂跳,再一看【一叶扁舟】来电。就是要把二手捷达处理给我的行家朋友。
“喂,石头啊,你在哪儿啊,还来不来,龟伯已经来了,大家坐着喝茶呢,你还来不来啊?”
我这才想起来,我师傅的老朋友,XX大行家“龟虽寿”今天上来了。(本文最前面就有茅坑里的石头和他的对话)
本来提前约好过去拜望的。我把这事完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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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我师傅的老朋友,但这么多年,我看着的,我没看到的,我师傅和他之间是亦敌亦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合作与斗争共生,利益与矛盾共存’。
俩人是充分发挥英勇机敏如我军在八年抗战中积累的斗争经验,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又时不时来个‘浑水摸鱼偷梁换柱’之类的。。。
为了货为了钱,那是红了眼,表面上嘻嘻哈哈,背地里是上了擂台,不斗得对方灵魂出窍绝不罢手,行里谁不知道所谓‘老狐狸大战万年龟九九八十一回合’,反正就是闹腾的不亦乐乎。
记得那时候有个日本财阀的客户说:“别跟中国人玩心眼,他们个个都是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的传人。”
这话我听着未觉得是称赞,而是一种笑里藏刀的蔑视和攻击,有句话怎么说:
“欧美人做事如打桥牌,讲究配合;日本人做事如下围棋,讲究大局观;中国做事,如,打麻将,我胡不了也让你不能胡。”
麻将我不会打,桥牌我也不会下,围棋偶尔玩玩现在也没时间。而这句话,虽说有点片面,但多少点出了一些事实吧。
后来我师傅‘三十六计走为上’,一撒手不跟你玩了,而这老家伙却依然不甘寂寞。
回去拿到新配的眼镜。匆匆赶到的时候,“龟虽寿”老伯正在挥毫,三五人围着,有生也有熟面孔,还有另一家业内公司的老肿,姓叶,和‘一叶扁舟’是堂兄弟。
再一看‘一叶扁舟’站在侧后面,歪着脖子看着。我也不吱声,默默站在外围,看着写的是一副魏碑字体的“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曹孟德的诗糙励雄浑,吞吐气象,较于同时期的魏晋风骨和后期大部分的唐宋‘骚人’,完全是另一派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