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辉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姐,差点忘了,爸让问问明天你俩想吃啥?中午再给你俩送。让你俩好好复习!一定要拿名次!”
贝:“哎呀,家辉,你给你爸说,不要送了,太麻烦了。我会做饭呢”
家辉:“不麻烦。姐,要不明天吃啤酒**?”
我过去给他头上来个“栗子”:“是你想吃了吧?”
家辉吞口口水,笑眯眯的:“我就沾沾光,姐,明天把我米饭闷上啊,我在这吃,吃完饭接你回家”
张贝拿个手提袋给家辉:“家辉,这是给你的,拿去吃吧”
家辉:“啥呀?哦,这么多好吃的?!谢谢贝贝姐。我不能要,要不我爸又要抽我了”
贝:“你就说是我给你的,你爸不会抽你的,拿着吧”
我:“那个,明天再给家辉吧。他今天拿回去真的要挨打的,我叔肯定又得骂他“嘴都管不住,能有啥出息!””
贝:“叔叔要求真严!”
家辉:“谁叫我是男孩子呢?命……苦”
…………
家辉出门了,还不忘在窗户下再嘱咐一遍:“姐,明天别忘焖我米饭……!”
晚饭后,我和张贝在客厅看电视,看下墙上的石英钟,九点多了。
我:“哎……九点多了,你哥怎么还没回来?”
贝:“有人陪我,他是不会回家的。”
我:“那,我今天睡哪?”
贝扭头看我一眼:“睡厕所!”
我:“?…………”
张贝仍然在看电视,我起身去洗澡。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送你送到那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灯灯灯灯、灯灯灯灯……”我一边洗头,一边五音不全的唱着。
“砰砰砰”张贝在外敲门:“阳阳,开门!”
我打开门,张贝闪身进来,迅速脱去内衣:“一起洗吧,省水省时间。”
我脖子都红了,赶紧低下头,站到旁边:“你……你洗吧。”
贝一把将我拉到蓬头下,帮我洗头。
我头歪着:“我自己洗”
贝:“阳阳,你真封建!”
我快速洗好头,把蓬头让给她:“你快洗吧,我先搓搓灰……”
我站在旁边,用毛巾胡乱搓着,偷偷地看着蓬头下的她……一种眼花、头晕的感觉。
贝大方地看着我:“阳阳,你真白!我以为你只是脸白,原来你身上比脸还白!”
她上下打量着我,我条件反射似的双手抱着肩膀,驼背凹腰。
贝:“我的脸要像你的腿一样白就好了”……什么词,真是!
我红着脸:“遗传。我妈白,我们家人都白。但外来人都黑”
贝:“嗯?啥外来人?”
我:“我大哥二哥都白,可惜两个嫂子都黑,我大姐二姐都白……”
贝:“不会两个姐夫都黑吧?”她笑着接我话。
我:“我大姐夫比包公还黑。二姐还没结婚,不知道会不会再找个黑人”
贝:“阳阳,你将来要找个啥样的?”
我:“反正不找黑的……”
贝:“阳阳,我帮你搓背吧。”
我赶紧退一步:“不用!我用毛巾拉拉就行了”
说着,两手反背着,快速拉着毛巾。
张贝笑着:“阳阳,咱俩都“坦白相见”了,你还害羞!”
我一下笑了出来:“坦白相见!对,不能再坦白了”
…………
洗完澡,张贝让我先上楼,她洗衣服。
我:“不行,咱俩一起洗”
贝:“我洗衣服又快又干净,你上楼把头发吹干,我就洗好了。”
我只好先上楼,吹干头发,把床铺好。
张贝果然很快,一会就上楼了,手里端着两杯茶:“阳阳,喝茶吧。”
我:“你把茶都泡好了?真是神速。”
贝:“洗澡前泡的,现在刚好可以喝”
我:“你太贤惠了!将来不知道哪个男的有福可以娶你”
贝:“阳阳,你呢?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我想了想:“不知道哎,我有个邻居,是我三哥的同学,比我大好几岁,老留级生,和我同班了,没人管得了他,他就听我的话,我说啥他都听。”
贝看着我:“你喜欢学习差的?”
我:“和学习没关系,我觉得他特别有男子汉气!他是我们学校男生头儿,九节鞭很厉害,很多社会上的人都怕他!”
贝放下吹风机,认真听。
我:“他进过三次派出所!对付丨警丨察叔叔可有经验了!”
贝吃惊地说:“这不是黑社会吗,阳阳,你可别误入歧途了。”
我:“哎,你知道他怎么对付丨警丨察的吗?”我趴到张贝跟前兴奋地说:“他第一次进派出所,丨警丨察一开口就问他:“你偷了几只羊?偷了五次还是六次?老实交代”!他一下就傻了,老实交代了。第二次进去,丨警丨察还是这样问,他一下明白了,第一次是被丨警丨察诈出来的……”
贝:“啊?那他现在呢?”
我:“彻底进去了,打群架,判了八年。他是替人顶罪的,人不他打废的,打人的那个男生学习好,他家人想让他考大学,就去求他顶罪”
贝:“那他就答应了?”
我:“他是头儿,讲义气。他羡慕学习好的。”
贝叹口气:“他长得好看吗?”
我:“嗯!特别像《流浪者》里面的拉兹!”
贝:“拉兹挺黑的”
我:“……!”
…………
十点半了,我俩上床睡觉。
张贝挨着我,头靠着我的肩膀,我的身体忽然开始抖动,特别快地抖动,床都跟着抖。
贝:“阳阳,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感觉牙齿都在颤栗。
张贝侧身对着我,说:“阳阳,要是能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好了”
我感受着她说话的热气和她身上婴儿般的体香,抖得更厉害了……
张贝挨着我躺好,抓着我的手,抚摸着我的手指,叹口气,轻声说:“阳阳,睡吧,明天不要起那么早了”
…………
一夜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早上四点半准时醒了。悄悄起床、下楼,拿上张贝的钥匙,又拿个菜蓝子,轻轻出门。
把菜篮子挂到张贝的车把上,开始揉胳膊甩腿地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活动筋骨。
听完英语,六点钟。我骑自行车去早市买菜。
买菜回来,太阳已经很高了,看下石英钟,快七点半了,走到楼梯口,犹豫着,既想上去看看她,又怕看见她……上几个台阶,下来。上去,再下来,几个来回,最后还是站在台阶上,对楼上喊:“哎,太阳晒屁股啦!”。
没应答。
我吞咽两下,松一松又紧又干的嗓子:“哎……起床啦”
话音没落,张贝出现在楼梯口,她扶着铁棍扶手,低头看着我,我仰头看着忽然出现的她……黑亮的长发随意散落着,在晨光中闪着金黄色的色泽,穿着白泡泡袖连衣裙的她……像个天使!
贝笑着看着我:“阳阳,早!”
我:“那个~~嗯~~,快洗漱下吃饭吧”
……
张贝看着饭桌上两小半碗豆浆和两个小笼包,疑惑地问:“阳阳,你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