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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飞到阳光充足的西海岸,这座小城终年繁花似锦,蔚蓝的太平洋上,一点点的彩色是玩冲浪的人,据说发明鸟枪测序法的怪才因为喜欢冲浪,选择了这里读大学,现在当年花费30亿美元和十年时间完成的单个人全基因组测序,现在只需要100美元和几个小时。
有人问,那么多肿瘤学研究者花了那么大力气,怎么不见肿瘤被攻克呢?
花力气的不止是肿瘤学研究者,还有遗传学,生物信息学,生理学,生物化学,药理学等等等等,全世界各地数不清的研究者在努力。
谁说肿瘤没有被攻克,只是没有被全部攻克,甲状腺癌因为预后太好,不影响总生存已经被踢出肿瘤行列,前列腺癌有了靶向药,活个几十年也没问题,M3型白血病已经被治愈了,另外令人闻之色变的肺癌,如果早期发现并且切除,五年不复发,那就是治愈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没走完,肿瘤已经被攻克了那么多。在非洲人民还在与拉肚子拉死做斗争的时候,天朝人民已经开始琢磨用二代测序做早期肿瘤筛查了。
为什么肿瘤显得那么可怕,因为之前影响寿命的最大杀手都一个个被消灭了,以前淋一场雨,得一个肺炎,人就死了,现在如果因为普通的肺炎死了人,估计家属都要去医闹了。
疾病谱一直在变化,常见病在一种种的减少,人的寿命越来越长,基因累积的突变越来越多,肿瘤就来了,如果就像刚解放时候,人均寿命35岁,是来不及得肿瘤的。
为什么肿瘤显得那么可怕,你做早期筛查了吗?什么事情拖晚了,都是没办法的,疾病是这样,生活里的种种事情都是这样。
野猫的平均寿命是2年,家猫是12年,活十五六年的老猫还舒适地依偎着你打呼噜。
世界一如既往地险恶,对于生命的威胁一如既往的多,现在你能安稳地活着,冰山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之努力。
我对连翘说“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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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连翘不解地问。
我没有回答。
“你终究还是无法过这样的生活。”连翘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双手扶着桌子,脑袋深深地凹陷在肩膀中间。这个姿势我很熟悉,对于我费劲心力也无法抢救回来的病人家属,我也是这样的心情。
我走过去,抱着他“对不起,我们都尽力了,但我还是没办法对得起你。”
“我本想,等你明年毕业了,我们就能结婚,我攒着钱,你在哪里工作,我们就在你医院附近买个房子,我可以用煤气灶给你下面条吃,肯定比现在用电饭锅快很多,还能放很多蔬菜,同时放两个蛋…。”他哽咽起来。
“对不起。”我心中充满了绝望。他能做的都做了,我能做的也都做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是不是我这样的人,注定孑然一身。
“你会去找秦欢吗?”
“不会,我曾经爱过她,但现在不,并且我跟她也不合适。”
“你喜欢上别人了?”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也能过上挺好的生活,但我迟早会对不起你,还是早点说这句对不起吧。”
“我喂不饱你?”
“你已经是个很称职的男朋友了,各方面无可挑剔,是我福薄。”
连翘忽然低头开始吻我,似乎有东西顶着我,每次我们吵架,总会吵到床上去,消耗几个套套,第二天起床,我又开始吃他下的面条了。床头吵架床位和这老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人的情绪往往会屈从于感官。但这次不一样,我推开他,提上电脑包走了,回医院的路上,心里五味杂陈。
我真是个任性到不可救药的人,又一次把自己的路断了一条,但人生就是选择,不可能既左又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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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不至于成仇人,说起来还是朋友,但肯定会疏远了。跟秦欢是这样,跟连翘也是这样。我打定了孤独一生的主意,既然这方面死了心,那只有好好工作了。我的工作效率更高了,简直心无旁骛,跟我亲爱的导师重楼如出一辙,每次重楼表扬我就说“大年初一,整个实验室就两个人在工作,一个我,一个草野,我在看资料,她在做实验。”
我一个人承担了很多工作,上临床,看病人,写病历,做实验,写文章,带教师弟师妹,管理动物房的十余种转基因动物,管临床试验,写标书,审稿,给老板写演讲稿,做PPT,我毕业后,老板招了两个秘书才把我手头的科研业务分完。
重楼想让我留院的心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并且把对我的满意转化为钱发给我,我做几人份的工作,就给几人份的钱,我博士期间的收入比同学们高得多,也比我后来刚工作的时候高,搞的我后来的科主任偶然得知这件事之后,一直怕我跳槽。
用钱表达是一种非常直观的方法,虽然当时的我是不大在乎钱的,因为我生活很简单,几乎没有用钱的地方,从小也没吃过没钱的苦,也就感受不到有钱的幸福。
做实验让我忽略了很多事,比如红根不知不觉找了个男朋友。
“你们怎么认识的?”
“世纪佳缘网。”
“这你也信?”
“也是一种方法嘛。”
“你觉得他怎么样?”
“哪方面?我们还没上床呢?”
“晕,我没问你这个,你觉得他人品怎么样?”
“人品这种东西平时怎么能看得出来。”
“那对你好不好?”
“你是指平时给不给我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