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留了两只,长得最丑的,颜值在哪儿都很重要。
现在盘在我膝盖上的,就是两只小猫之一,老猫是只盯着红根师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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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草野啊,幸福是自己坚持来的,没有哪一份爱是完全无私的,包括父母对子女,他们是最诚心对你的,但也会有所要求,首先得明确自己要什么,然后再考虑如何去获得。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最大的自由,就是自己做决定。”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轻轻跳走了,猫是个自我的动物,自己爽完了,并不考虑你爽没爽够,扭身就走。
“父母社会经验丰富,考虑得会更多更远一些,他们的大部分时候指出的,是让你获得舒适生活,最简单最顺遂的路。当然,人在不同年龄段的需求也是会变的,可能年轻时候喜欢帅的,忙的时候喜欢能包揽全部家务的,老的时候希望是个身体健康能自理的,父母一般是直奔帮着你全阶段实惠省力的目标去的。”
“恩,你说的也是,他们的安排和建议我可以不接受,但还是应该心存理解和感谢。”
“对的,这么想,解放了父母,也解放自己。”
炉子上的糖芋头散发出甜香味,师姐撒了一撮桂花在上面点缀。
手机吱吱地闪着,各式各样的中秋祝福短信一条接着一条,我给父母发了一条,祝他们中秋快乐,也给秦欢发了一条,同时,收到了一条来自连翘的。
一个人的精神平台是由很多东西支撑起来的,比如亲戚,爱情,友情,工作,健康,等等,这些台柱子尽量多的时候,平台就比较稳固,就算各种因素倒掉几根,有其他的支撑着,也不至于崩溃垮塌,人生总有波折,这些个柱子,能多立就多立,能好好维护就维护好,不论拿到的是好牌还是烂牌,牌局是自己的,还是要认真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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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我就没有周末了,因为前面欠下的轮转需要补,医院最缺人的地方永远是急诊,所以我就被填进了急诊,去坐急诊台面,急诊分三部分,一部分是急诊台面,主要看分诊护士认为不是那么急,可以排队就诊的患者,一部分是急诊抢救室,主要是接120救护车以及生命体征不稳定需要马上进行抢救的病人,还有一部分是急诊留观,就是经过台面医生看过,认为经过用药和补液不能缓解,需要留下来观察一晚或者等待床位住院的病人,以及抢救室里面经过抢救病情相对稳定,但是需要继续观察或者住院的病人。
像我这样的菜鸟,台面和抢救室这种需要老司机才能驾驭的岗位是没法胜任的,都是工作3年以上的高年住院和主治在轮流上,我这种半大不小的最适合的地方就是急诊留观了,初步的诊断和处理台面以及抢救室的医生做过了,我要做的就是复查,观察,处理变故,跟病房值班差不多,但是病人的流动性大得多,往往脸还没认熟,床位上的病人已经换走了,或者去住院了,或者回家了,或者死了。
急诊台面,急诊抢救室,急诊留观三个区域是连在一起的,秋风一起,120就一辆接着一辆,抢救室跟打仗一下,一会儿呼啦啦抢救这个,一会儿呼啦啦那边插管了。
急诊台面熙熙攘攘都是人,跟菜市场似得,一会儿就要爆发一阵吵架,病人在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焦虑双重折磨下,就像一个个炮仗,一点就容易着,医生在高强度高注意力的工作中,也很容易烦躁,常常是边上放这个保温杯,到下班了也来不及喝上一口。
留观躺了满地的病人,只有迎来,少有送往,有些百病缠身的病人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好几天,知道等床位无望,四周摊了一地的东西,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我到土豆国的时候,看到他们窗明几净井然有序的急诊,以及整齐划一的难民营,忽然会恍惚地想起金星附院的急诊。
时至深夜,走廊里来了一群高声呼喝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喝高了的,其中一个满头是血,估计摔了,外科接手清创缝合,弄差不多了送到内科,“给醒醒酒留观一下吧。”
看急诊台面的是红果,他噼里啪啦开好了补液,单子交给了缝脑袋醉鬼的同伴儿让他去交钱拿药,“看着点他,身边可不能离人。”同伴答应着去交钱了,叮嘱另一个“你好好看着哈。”
我听到要接病人,就出来看了看,“病人在哪儿?”
“走廊上坐着呢。”红果的声音从一堆病人里飘了出来。
我来回看了一圈,看到走廊尽头的地上做了两个人,靠在一块儿睡着了,但是一个人的呼吸好像有点不对,跑过去一看,发现缝了头的那个在打鼾,另一个脸都紫了。我立刻摸颈动脉,搏动消失了。
“快来人,抢救,心肺复苏。”我立刻把脸紫的连拖带拽放平,开放气道的时候,那人嘴里抠出的都是满是酒气的呕吐物。
周围的群众快速散开,又一个个往里探出脖子,探查发生了什么事,抢救室里跑了一个护士出来一看,立刻呼啦喊了一群出来,红果听到动静也从诊室跑了出来,“啊呀,误吸了呕吐物窒息了,赶紧插管。”
我正在按,忽然一股大力把我掀翻在地,我一抬头,那个去交钱的满眼血红,提着装了补液的袋子要往我身上抡,“我才走了一会儿,我的兄弟就这样了,你干了什么,我们来的时候好好的,就被你们搞坏了。”
“冷静点,在抢救呢。”红果扑上去把那个醉汉扭住,我赶紧继续上去复苏,麻丨醉丨师也过来了,开始气管插管,护士准备好了吸引,准备清理气道。秀才遇到兵,肯定打不赢,红果被醉汉直接甩了出去。
“喊保安,快喊保安。”抢救室里的护士急急忙忙按下了桌子下的警铃,一时间铃声大作,扭打的,抢救的,看热闹的,走廊乱成一团,两个保安跑进来,把醉汉制住,这边倒地的病人正在电击除颤,门外呼啦啦又来了一群人,大概是醉汉们的家属,一进来就群情激奋地找人,“喊二班,人手不够了。”红果从地上爬起来“你在这里组织抢救,我跟病人家属谈话。”
“恩,好,360焦。”我盯着除颤仪,地上的人在我手下跳了一下,然后还是一如既往地毫无动静。
呼吸机连上了,病人的血压和心律恢复了,但始终没有苏醒。红果稳住了哭天喊地的家属,一夜很快地过去了,按照时间,我早已下班,也正因为如此,我可以长时间地在抢救室帮忙,因为留观有接班的医生在看着。
“这个病人不会就这么成植物人了吧?”
“不好说啊,缺氧时间可能比较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窒息的。”红果看着病人。
“医生我头晕。”那个缝了脑袋的走到我和红果跟前,说着扑通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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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头男倒下去的时候也没闲着,一道胃内容物混合着宿夜的酒气像箭一样从他嘴里喷射出来,抱着脑袋在地上蜷着翻腾,红果经验丰富,上去一扒眼皮,一侧瞳孔散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