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这样,我反手锁上了宿舍的门,靠着门背热烈的吻她,她也同样热烈的回应我,但是当我犹豫不前的时候,秦欢转过我的头,正对着她的眼睛“草野,我也喜欢你,我并不介意,我不需要谁为我负责,谁也负不起,我只需要对得起我自己的内心和感情就行了,能为我自己负责的只有我自己。”
我没有说话。
“你不愿意,并不是因为你不想,你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欲望,你只是怯懦,你的怯懦战胜了你的欲望。”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说得对,我无言以对。
“在事业发展上,我可以有很好的规划,很完善的设计,但是,感情这件事情,无法预计,我也不想留遗憾,草野,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但是现在,我喜欢你,我不介意,进来吧。”她闭上了眼睛。
我的泪水落在她的胸口,我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她躺在我臂弯里,双手勾着我的脖子。
“你的床在上铺,你确定你能这样把我抱上去吗?”
“你是我的公主,我必须这么抱你,可惜我没有城堡,只有一个架子床。”
“房间虽小,能坐满真心的朋友就好,床虽小,彼此真心相爱就好。”
“我是不是还要跟看守你的恶龙搏斗一下?”
“如果你今天记得给蜥蜴布丁喂面包虫的话,我想它会放过你的。”
“我没有。”
“我喂了,上吧,小绵羊。”
我抱着她,踏上了凳子,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我抱着她,踏上了桌子,眼睛里只有秦欢温柔的笑脸,宿舍狭小,不踩梯子上床,只有跳桌子了。
我的床上没有玫瑰花瓣,没有层层帷幔,只有刚换的床单和简单的布帘,帘子上是秦欢喜欢的小星星和小月亮。
我轻轻地吻着她,慢慢褪去她的衣服,就像拆开一件珍贵的礼物。我很紧张,她也许比我好一点。
“秦欢,我……。”
“嗯?”她并没有睁开眼睛
“我爱你,今天我急匆匆的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会先来,但我很庆幸,比它们来得都早的,是你。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我知道,只有你,让我想到了天长地久。
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胆怯,我懦弱,我一直不敢直面自己,我在内心否定了自己千万次,唯一肯定的,是我爱你。
如果爱是一团火,我愿意在其中化为灰烬,如果爱是一潭水,我早已淹死在你大眼睛的湖里。
我爱我的专业,但我更爱你,我爱我的故土,但我更爱你,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但我会待你父母如我父母,待你亲友如我亲友。
我不知道前世积了什么德,让我今生遇见你,如果我得了阿尔海默症,忘记了所有人和事,最后一个神经细胞里,刻画的也会是你的影像,如果我得了重症肌无力,只会眨眼,也要努力眨得好看一点,给你放电,如果我得了……。”
“好了,你是不是要把整本《神经病学》里的常见病背一遍?”
“遇见你我就好像得了神经病,被你的美貌惊得口眼歪斜,去大脑僵直,肌张力为零。”
“是吗?刚才抱我的时候力气挺大啊。”
“你那么苗条,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秦欢睁开了眼睛,眼眸深邃,双颊绯红“我也爱你,小绵羊。”她勾住我的脖子,温柔地吻着我,我内心滚烫,就像一滩黄油,融化在她身上。我们拥抱着,翻滚着,揉捏成一团,我们相处四年,彼此影响,相互融合,常常想到一起,做到一处,有时候都分不清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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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
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侬词》管道昇(元)”
后来我参观某处博物馆的时候,看到一幅画上提着这首词,脸一红,又想起了那一晚。有一年秦欢生日,我送了一对泥娃娃给她,眉目里和我们有些神似。
“你做的?”
“是的,从你家楼下和我家楼下挖的土。”
“普通土干了怎么没有开裂?”
“我加了丝棉,牢得很,你休想挣开我,丙烯颜料涂的,抗水耐脏,就像我对你的感情,永不褪色。”
秦欢妈看到她的书柜问她“这个连体跳跳虎喜羊羊那里买的?怎么这么丑?扔了吧。”
秦欢拿下来掸掸莫须有的灰“为了反衬别的玩偶可爱,还是很有存在必要的。”说完又放回那些侏罗纪恐龙、冰川时代松鼠、大眼萌龟、鳄鱼宝宝、胖吉猫等毛绒玩偶中间。
我觉得我的泥人比那些蛇虫鼠蚁玩偶好看多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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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她皱着眉摇摇头,眼角渗出一滴泪水。
“我退出来了。”
“不要,我喜欢和你融为一体的感觉。”
她抚摸着我的背,有一道道微微隆起的抓痕,“疼吗?”
我摇摇头,吻去了她的泪水,又轻轻吻她的唇“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我覆在她身上,她把我搂得更紧了一些,忽然在我的肩头咬了一口。
“我恨不得把你吃了,这样你就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吃吧,羊入虎口,天经地义。”
“一次吃那么多蛋白质,会胖的。”
“你不吃我,那我吃你了,我不怕胖,我要从脂肪多的地方开始享用。”
“讨厌…………。啊……。嗯…………”她轻轻的哼着,对于我而言,这大概是最动听的声音了。
滚完床单,我和秦欢的感情似乎更好了,虽然还是一起手拉手去吃饭,手拉手去上自XI,手拉手去医院实XI,实XI期间,我们领到了胸口绣有印有海王星医学院附属医院标志的白大褂,材质也比我们自己在小卖部买的好了很多,那个一看就是个屠夫样子,只适合解剖尸体兔子老鼠狗之类的。医院的白大褂收腰开叉,穿上以后,再挫的人也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尤其是瘦高一点的话。
但病人是火眼金睛的,看到我永远不会喊医生,一般是“护士”“小JIE”“服务员”乱入。他们的印象里,医生都是男的,而且老头最佳,如果没有头发的话,那肯定是医生中的战斗机----主任教授啊。他们看到秦欢会多一个称呼“小妹儿”。
我指着胸牌自我介绍:我是你的床位医生草野。病人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女的不都是护士吗。
“护士有帽子,没有帽子的都是医生!”
“哦,这样啊。晓得了晓得了。哎,那个……。小医生,主任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明天上午查房的时候。”
“哦。”
我要给病人抽血,病人总是一脸狐疑“这不是那我们练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