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考完所有课程，也到了亮哥开学返校的日子。我向导师请了假，和亮哥一起回家。回到亮哥新房里，立马上街去购物，把亮哥在路上要带的东西买好，虽然亮爸亮妈已经准备很多，但是我总担心亮哥不够用。

我又一次重复上次亮哥出国前一晚我所做的事情，打开他的行旅包，再次挨件物品检查，然后再次整齐放入行旅箱。嘴上不停吩咐他注意防寒，我发现自己像老妈一样啰嗦。但是确实很担心亮哥，他半夜喜欢喜欢踢被子，在国内时候，每晚我半夜都要给他掖被子，有两次我太累了，一觉到天亮，那两次，他都感冒了。

临行前一晚，睡前，亮哥说可惜以后很会很长的时间不能吃到螺蛳粉了。我随口搭他一句，暑假回来，会有螺蛳粉吃的。螺蛳粉是柳州名小吃，亮哥从小就喜欢，亮哥说他喜欢那种酸辣的劲爽。

232

夜深了，亮哥已经进入梦乡，可是偏偏离愁，使我夜不能寐。我决定去夜市买螺蛳粉，做亮哥第二天的早餐。

轻轻的穿上衣服，下楼开车直奔夜市。那日不是周末，当我到了夜市时，很多商家已经打烊，跑到亮哥最喜欢的那家店家，店家已经开始开始打扫卫生，不再做生意。苦苦哀求老板娘，骗她说女友第二天就要出国，但是女友现在就想吃她家的螺蛳粉，希望她成全。老板娘被感动得决定亲自下厨帮我煮。

我和老板娘说我只买粉、汤和料，回家自己煮。老板娘一脸愕然。当得知我是买第二天的早餐，老板娘笑呵呵说像我这样悉心照顾女友的男青年已经不多了，然后给我免费加了一份腐竹。

回到家里已经是四点，躺下，也没睡好。半梦半醒之间，坐着很多光怪淋漓的梦，依稀记得好像梦见亮哥骑着会飞的白马从云端向我飞下来，然后他伸手想拉我上马，可是没拉住，白马就飞走了。梦里亮哥反复来接我几次，都没有拉住我。

233

醒来已经是天蒙蒙亮，深冬的早晨异常寒冷，回想起梦境，忧伤聚集。当看到亮哥躺在身边，听着他睡着时的均匀的呼吸声，我咬了自己的手指，疼！我确定自己是确确实实地拥有亮哥的爱，片刻间，忧伤散尽。我太在乎他了，不是么？

我蹑手蹑脚起床，进厨房煮粉。当亮哥起床出房间的时候，我已经把粉端到他面前。

当他知道这粉的来由，二话不说，猛然抱紧我，在我脸上深深一吻。我喜欢看到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样子，这令我倍感幸福得心花怒放。

我亲向他的唇，亮哥把头一歪，“我还没有漱口呢，你不嫌脏？”

“我喜欢你的气息，闻你千遍，永不厌倦。快对着我嘴里吹气。”我说着肉麻的情话，强行把亮哥头扭过来，用嘴封住了他的唇用力猛吸……

本想送亮哥到上海，但是前一天导师来电叫我马上返校，和亮哥吃完螺蛳粉，送亮哥前往机场，又匆忙回到学校。

亮哥走入候机室，在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亮哥回头看了我一眼。刹那间，我看到了亮哥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只是亮哥不知道，我已悄悄泪眼凄迷。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四十三）二哥的秘密

234

在送别亮哥之后没几天，我放假了。我回到家，每天期待着下午14点和晚上22点和亮哥视频通话，其它时间百无聊赖。

刚回家里没几天，二哥放寒假回家路过柳州，在我家里待了几天。两年前半之前，二哥本科毕业后考上C城的985大学H大的硕士研究生。上研究生的这几年，二哥每次放假回家，都要经过柳州转车回S县城。此时二哥已经研三，虽然还有半年才毕业，但是二哥已经在邕城某个大企业找到了一份工作。

吃饭时，我父母不时催促我和二哥找女朋友。吃完饭后，二哥就马上躲进房间。不一会，我也实在受不了这话题，进房间陪二哥。

一进门，就见二哥坐在电脑桌前，定定着看着前方，若有所思。我问二哥在寻思什么，二哥回过神来，拿起外套站起来，叫我陪他到外面走走。我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脸疑惑跟他走出家门，顺着小区道路往街上走。

“三弟，我们一起看片子的时候，你还记里面有男在一起搞吗？”二哥边走边问我。

235

我心里一惊，莫非他看出我和亮哥的关系，想来试探我？不过我很快故作镇定回答道：“记得，那种是同性恋。怎么了？”

这时候，二哥停下脚步，转向我，注视着我，有那么一刻，他欲言又止，但是还是说道：“我是同性恋。”

什么？二哥也是gay？而且他亲自和我出柜！虽然以前和他一起看片的时候，有过这方面的怀疑，但是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二哥真言行举止看不出是一个gay。而且他经常和我说男女之间的点小黄段子，他也经常泡在女人堆里，追他的女生也不少，只不过没见过他牵过哪个女孩的手，真是一个伪直男。我刚才还很紧张，以为他怀疑我和亮哥的关系，特别是刚才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很厉害，以为他要质问我，不过他这样出乎意料的向我坦白他的性向，我心想我在家里终于有同一阵线的人了，但是又不知道他是不是通过这种方式试探我，一时不知所措。

236

一阵寒风迎面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二哥以为我被吓到，说道：“我知道你们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办法改变的。”他说着继续往街上走。

“不不，我同性恋觉得没有什么，只要不伤害其他人，”我见到二哥这样说后，估计他应该是向我出柜，而不是试探我，心想他如果要试探我早就试探了。担心二哥有什么误会，我赶紧说道：“二哥，我挺你追求自己的幸福”

本想也向二哥坦白我的一切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从事销售工作几年，历经太多你挣我夺，很多项目利润很少了，大家还挣得头破血流，相互诋毁，勾心斗角，把竞争对手踩在脚底往上爬。经历如战场般的职场的洗礼，让我尤为慎重，这种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哪怕他是我堂哥，虽然他不会害我，但是秘密只要给一人知道，很难说会不会扩散。

237

我问二哥：“你打算怎么办？将来会结婚吗？”

二哥叹了叹气，说道：“我不会结婚的，我只想和男友在一起。我们这种人，结婚也不会幸福，而且伤害一个女人一辈子。如果不结婚会伤害我自己和父母，我选择伤害家里人吧。”二哥的心地善良，恰和我一样。我们岑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害别人。

“男友？你有男友了吗？”我追问道。

二哥顿了顿，说：“有了。”

我这人好奇很强，一听二哥说他有男友了，就想一睹为快，于是对二哥说道：“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看，我帮你把把关。你交往什么样的人，至少家里得有人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