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次住院,我经历人身的很多第一次,第一次输血,第一次做胃镜、第一次导尿……导尿的过程,我不想述说了,既尴尬又疼痛。我希望自己以后健健康康,不想再需要这些经历了!
翌日早晨,经过一整晚的折腾,老爸和亮哥已经十分疲惫,但是我却丝毫未倦。
一大早,妈妈、姐姐、姐夫和二哥都来了。老妈和姐姐过来换老爸和亮哥的班,也给老爸和亮哥带了早餐。不一会姐夫就去上班了,二哥也离开了,他在学校有事情。
老爸、老妈、亮哥和姐姐几个又为谁在医院看护我争执着。
亮哥让老爸先回去休息,说他年轻可以撑得住,还有我今天可能还会拉,没有男的在场是不行的。
最后他们谁也没回去,我的憔悴的亮哥和老爸还要坚守岗位。那些让我无法用文字去代替的感动,悄悄地镌入菩提三分木,鼻子莫名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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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石磊来了。突然出现在我病床边上,轻声问我:“感觉怎么样了?”
“没多大的事,你们要上班,不用来看我了,安心回去上班吧。”我对他说,其实我本来就不想因为我住院兴师动众,众人皆知,我不想麻烦他们,哪怕是我最好的哥们。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多大的事。”石磊关切的看着我说道,“早上刚起床就接到罗俊涛的电话,说你住院了,我赶紧赶过来。李丹现在在赶过来的路上。”
老妈拿来一个凳子,叫石磊坐下,石磊摆了摆手,说道:“阿姨,还是你坐吧。”
老妈说道:“阿磊,回去上班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石磊还说不放心之类的话,这时杨丹进来了,她已经换下白大褂,说道:“石磊你还是回去了,岑明现在需要休息,人太多会打扰他休息。”
然后转头对我说:“岑明,我下班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额一定要和医生护士说。我昨晚和罗俊涛说你的事,他本来今天也想来看你,我让他过几天等你好点再来看你,怕影响你休息。”
杨丹又对我妈妈说:“阿姨,现在岑明很虚弱,体抗力差,还是不要让太多人来看他,每个人身上都带有细菌,岑明会有感染的风险,尤其是抽烟的。”
“我回去了,拜拜!”她边说边往外走,伸手做一个拜拜。然后对石磊说:“走吧,等他好点再来看吧。”
“老大,叫老二返回去上班吧。”我对石磊说道。
“医生叫你不要说话太多。”亮哥提醒我。
石磊点点头,就和杨丹出去了,还叫上老爸一起出去。过了一会,老爸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搭红票子。到了老妈的身边,轻声说,这是石磊给的,我们要登记起来,这些恩情我们不能忘。
后来,公司总经理田总和我们部门经理余经理进来了。原来是早上爸爸打电话给他们请假。在他们安慰老爸老妈一阵后,我把工作向他们交接了。最后他们离开之前留下装有毛爷爷画像票票的信封。
早上又拉了一两次,医生说粑粑颜色是黑的,这些血是昨天之前漏出的,现在应该止血了,拉这么多下午可以做胃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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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开始困倦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下午是饿醒的,我已经有一天不吃东西了。老妈说李丹刚才来看我了,看我睡觉,他留下一叠票子走了。
又是票子,如果每个人来了都留下票子,我宁可他们不来算了,我不喜欢欠人情。
医生进来了,说准备要做胃镜。
整个做胃镜的过程只能用两个子来形容——难受!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终于确诊了,十二指肠球部溃疡、胃溃疡、胃出血。
开了药,在观察室再待了一个晚上,姐夫和二哥陪夜。第二天转到住院部。
到了住院部开始,来探病的亲友多了起来,亲戚、邻居、父母同事朋友、我小学同学、初中同学、中专同学、同事、客户等等,每天一群一簇的来,整个病房里共7个人,可是我住院的那一个月,来探病的人中,来看我的几乎占了90%。
周日早上去见的那个客户知道我在赶他的方案中晕倒,也专门来看了我,说我敬业,他决定把工程给我们公司做了。
老板刘教授也来看我了,说自己员工倒在工作岗位上,他做老板的很感动,但是要我以后要注意身体,还问我治病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公司先垫支。因为我自己还有些积蓄,再加上这几天来看我的人都封了红(河蟹)包,老爸统计了也有大约两万元了,我谢绝了他的好意。事实上,刘教授已经给我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了,还帮我买了五险,我哪里好意思向他开口呢?当然。老板离开之前,留下一个封包,我咋一看,一万元,老板你对我太好了……
公司的顾姐独自一人来看我,她说上次她们部门的同事看我的时候,她家里有事不能来。她拿出几本杂志,对我说:“他们说你现在不能吃不能喝,我就没有买了吃喝的过来,要不然变成别人吃了,你看着眼馋。所以我就买了几本杂志,让你有空的时候看看,也不知道你喜欢不?”都是有心的好人,顾姐你真好!
杨丹每天下班的时候都过来问候一下,其实我感情蛮复杂的,一来是感谢,感谢她这么照顾我,二来是尴尬,因为我导尿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学如何操作,虽然说她和我是护士和患者的关系,但是生活中她却是我同学的女友,太让我羞涩了。
每个人来都没有空手来,这次生病,我深刻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欠下很多人情,我只能以后用感恩的心对你们好来回报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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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住院部后,我病情已经稳定,晚上不用来陪护了。只是有时候感觉胃很痛,像刀割一样;有时候有点头晕,医生说是因为出血量大太缺血的缘故;更令我难受的,尿道里时刻插着一根管,每天早上都是在晨勃中痛醒,太坑人了,这管,我要赶紧拔掉!
亮哥每天下午都下班后,都来陪我。有次我问他,那晚用手帮我清除粑粑,不觉得脏臭吗?
他很顽皮的凑近我身上闻了闻,说道:“你这臭小子,臭死了!臭死了!现在都臭!”
我床头对面病友见他每天都来,还不停逗我开心,忍不住问我:“你这朋友对你可真好,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没等我回答,亮哥抢道:“我是他哥!”
然后那个病友意味深长轻轻“哦……”,我知道他心中肯定很疑惑这两怎么长的这么不像。
我旁边的病友姓秦,是一个三十多四十岁的一个大哥,有天在闲聊的时候,他和我说:“小岑啊,你人缘真好啊!来看望你的人真多。连你老板都亲自来了,而且给你封了一个大红(河蟹)包。看起来你这小伙子真的不错。”
然后他给我分享了他的故事,原来秦哥也是白手起家奋斗的一个小有成就的人士,和他老婆一起努力做出了一番事业,但是却落下一身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