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声说:“那刀要是砍我就不会那么严重,你为什么不让他砍?砍了就一了百了。”
阿东不给阿声说。
阿东说:“要是你见到有人砍我,你会怎么做?”
阿声笑道:“我会挡在你面前。”
阿东笑笑,轻轻亲阿声的脸。
阿东没话。
阿声又问:“要是你真死了,怎么办?”
阿东说:“我要是死了,就没有了。”
阿声说:“你死了,但我没死,你家里人没死啊!”
阿东说:“那你们继续活着。”
阿声无话。
这夜。
阿东狠狠的亲阿声,许久以来头一次这么放纵。
阿声也放纵。
完事。
阿东对阿声说:“声,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好吗?”
阿声无话。
阿东估计是困了累了,问题问完很快入睡。
次日一早。
阿声说要回店里,早早的就起来。
阿东很不愿意阿声离开。
阿东抱住阿声。
阿声感到很温暖,是甜到心的温暖,阿声觉得应该这样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阿声说:“我会再来的。”
要走的时候,阿声问阿东:“东哥,你会和那个腿有毛病的人结婚吗?”
阿东搂住阿声,头勾在阿声的耳边,轻声说:“会。”
阿声想不到阿东这么回答自己。
阿声僵硬的一笑,没话。
阿东说:“咋了?”
阿声说:“没什么!结婚好!”
阿东把阿声掰正,面对面说:“知道你不高兴!我呀!会,会等到你为我挡一刀,然后离我而去,我就会。你说,有那么一天吗?”
阿声开心又一笑。
阿声亲阿东一口,说:“没有。如果有呢?”
阿东说:“如果没有呢?”
阿声说:“如果有呢?”
阿东说:“我们的如果是平等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现在你不是我的吗?我不是你的吗?”
阿声不问了。
阿东也不说了。
阿东替阿声披上衣服。
阿声打开门要走的时候,阿东冲过来亲了阿声一口。
阿声羞涩,心里又一阵甜蜜。
走出去阿东屋子。
阿东母亲端一个洗衣服的大盆子傻愣傻愣望住阿声。
阿声感觉自己的头发“吃吃”的响。
刚才阿东亲阿声那一幕明显给阿东的母亲看到了!
阿东的母亲一直望住阿声,阿声愧疚地望阿东的母亲。
对视一会儿,阿声连忙勾下头,匆匆地从阿东家消失。
阿声知道,这一切再也包不住了。
157
阿声没敢再去阿东家。
阿东来店催阿声去几次,阿声也没去。
月底,阿东又来。
阿东是来逃避的。
阿东说家里又领回来人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阿东的母亲一手操办。
阿东见了两个,当面甩了两。
阿东因为甩人不理,也被他母亲狠狠抽了耳光。
阿东在阿声那里住了几天。
最后一天,阿声再也忍不住,对阿东说离开的事。
阿东没有犹豫,答应了阿声。
阿东说:“等还了钱,我们再走!”
这点阿声也赞同。
几天后,阿东回家。
回家才过两天,阿东又跑来阿声这里。
阿东说自己不回去了。
这一次,阿声把那天早上的情景告诉给阿东。
阿东很意外。
或者说,阿东不相信。
阿东说:“我妈看到了,咋啥都没讲?”
阿声也不知道!
于是这段时间,阿东忙着四处借钱,借他一些哥们的钱。这些钱拿来还芳姐。可是,借来的钱远远不够,他那些哥们家庭都不富裕,能出手的就那么几块钱。
阿声在店里干活也有钱,全部给阿东也是不够。
末了,阿东去求秧子。
秧子有钱。田海中死的时候她管着钱,后来离开田家,秧子和田家对半分了,田家还为钱的事闹了好久。也就是那段时间秧子对阿声冷冷的原因。
阿东求秧子,秧子说自己没钱。
秧子不愿意帮阿东。
秧子说:“结婚就有钱,你结婚了我分给你一半。你要是跟那个人结婚,也看不上我的钱了,到那个时候你比谁都有钱!”
阿东求了好几次,没能求得动秧子。
最后一次去求秧子,阿东和阿声一起。
那次。
秧子说:“你俩的事情找爸找妈去!我一个人,防老的,进了银行取不出来。”
阿声说:“姐,以后我们挣了钱就还你!”
阿声考虑都不考虑就把要和阿东离开东北的事情说给秧子听。
秧子冷冷的看阿声。
阿声脸上挂着羞,但为了阿东他愿意这么求秧子。
秧子说:“姐帮不了,他自己就能帮自己。”
阿东拉阿声就走,没再求秧子。
事后,秧子亲自来找阿声,是十二月的月初。
秧子要求阿声离开东北,离开阿东,然后她会拿钱出来替阿东还债。
阿声没答应。
秧子说:“你要是为他好,你真应该这么做!”
阿声当时就回答秧子说:“我能做的就是求你。”
秧子笑笑。
阿声问:“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秧子点头。
阿声想了想才说:“姐,你幸福吗?”
秧子像被针刺到了手指,眉头一皱。
阿声说:“你保证东哥结婚幸福吗?如果你能保证,我愿意离开。我也会祝福他们。”
秧子没话,只会望住阿声。
阿声说:“我不怕吃苦,东哥也和我一样不怕!要不是现在这么艰难,我们也不会求你。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替东哥求你借钱。可是,我想说,东哥和我,我们一起生活,一起过日子会很开心。我们打算过一辈子!”
秧子笑了,说:“一辈子?你们有证吗?”
阿声诧异的问:“什么证?”
秧子说:“结婚证!”
阿声第一次听说结婚证,还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阿声说:“那个证,我们以后也……”
秧子说:“那个证是只能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才能领到。没有这个证,两个人呆一天,一年,十年就是在犯罪!要坐牢的!你们还想呆一辈子?说出来丢死人!”
阿声觉得秧子在吓唬自己。
阿声说:“姐,如果你有两个孩子,都是男的,两个人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但又生活在一起,他们又没有证,那他们犯罪吗?要坐牢吗?”
秧子噎语。
秧子泪水很快掉下来。
阿声无意伤害了秧子。
秧子想到她两个夭折的孩子。
阿声意识到自己的的话说错了,忙说:“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秧子摆摆手,说:“如果我有这样两个孩子,我就跟他们说,你们长大了,一人住一套房子。”
阿声说:“可是他们没那么多钱,只能一起住呢?”
秧子说:“那房子里隔道墙,两个人两个房间。”
阿声说:“别人知道里面有墙,可外人看到的就是一间屋子呀!”
秧子没有了耐心。
秧子说:“他们是兄弟,不犯罪!你和我哥不是兄弟!”
阿声追问:“那是什么?”
秧子冷冷地说:“是罪犯!两个逃罪的人!声,你想这样过一辈子吗?背上骂名过一辈子?你想我哥也和你一样被千万人骂?”
阿声笑道:“姐,我不知道别人骂我们什么,我们没偷,没抢,不杀人,不放火。要抓我们坐牢也要抓个证据,要骂我们也要骂出我们是个恶人。可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活在角落里哪天死都不知道的平凡人,谁会骂我们?”
秧子泪水掉了。
阿声的泪水也禁不住。
最后,秧子说:“我妈会骂,我爸会骂!我也会骂!你家里也会!”
阿声说:“你们给不了东哥幸福所以你们就骂。”
秧子狠狠瞪住阿声。
秧子说:“那你们自己还你们的债!我帮不了!你们要是走,也不要告诉我,省得我看了脏了眼睛!”
秧子离开是哭着。
秧子离开后,阿声也哭。
158
东芳饭店更名那天是十二月二十八。
东芳饭店更名为东方饭店。
更名那天,大六说这个店以后就是自己的了。
在此之前,阿东已经在东方饭店做了半个月的工。
和阿声一样,每天为店生意而忙碌。
这一段时间,比较忙,两个人苦中常常乐。
这样的日子似乎很快就过去。
东方饭店定名后的第二天,秧子来了。
秧子说阿东的父亲又从炕上摔下来,手脚已经不能动。
阿东一听这话,急了,当天匆匆和秧子回家。
阿声感觉阿东还在身边,没走。
就那么一小会儿。
阿东又跑回来了。
阿东气急败坏的跑回来。
阿声知道阿东回家肯定受气,不然也不会那么不高兴。
阿声没安慰阿东。
阿东告诉阿声,他父亲没有摔下来,是她母亲骗他回去。
阿东回到家。
家里。
他母亲已经领回来人了,就是那个腿脚有毛病的女孩。
阿东的父亲则闷闷的在一边坐着,没吭声。
那女孩和家里的两个嫂子一起来,阿东这边就是母亲和秧子招呼他们。
阿东回来见父亲坐在炕上,知道自己上了圈套。
当场,阿东拂袖而去。
阿东的母亲见阿东回来,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