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儿想都不想就说：“一二三四！”

阿声轻轻敲了丫儿的头。

阿声说：“错了！一二三四不是成语！”

丫儿也不让步，说：“有一得一也不是成语，没听老师讲过！”

阿声说：“那我给你解释。这个成语的意思比如你的手指，就是十根，不多出一根，也不少一根，有多少就是多少。这就是有一得一。”

丫儿又想了下，说：“一二得二！”

阿声又敲丫二的头，说：“你算数学题吗？”

丫儿想了很久。

阿声看丫儿想不出来，便提示她说：“如果我有很多秘密要告诉你，全部告诉你，怎么说？要用成语来说怎么说？”

丫儿来劲了，出口就说：“一五一十！”

阿声狠狠点头，连夸丫儿聪明。

丫儿造句是：声哥哥教我读书从来都是有一得一，他对我这么好，我有秘密也会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阿声非常满意。

阿声又连续出几个成语。

最后，丫儿都拼命完成了。

阿声给丫儿总结说：“写作文要带点成语，这样老师看起来会给你打高分。成语学得多了，别人就会说你有学问了！我看到你作文里有成语，都表达得不对，所以今晚就考你那几个成语了。”

丫儿脸一红。

丫儿不好意思，偷偷地说：“那是我抄别人的！”

阿声哈哈大笑。

丫儿央求阿声不要告诉她母亲。

阿声答应了。

其实，芳姐就在炕上，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到，只是不作声。

末了，阿声把一本新笔记本给丫儿。

这就是奖励。

丫儿很兴奋。

阿声从芳姐的房间出来，还没回到自己的房间，芳姐追出来了。

芳姐拿些钱塞给阿声。

阿声不要。

芳姐说：“不能让你破费。”

阿声把钱还给芳姐。

阿声说：“丫儿很聪明。”

阿声走回房，芳姐还立在那里。

芳姐久久地站在那里。

后来，应该是大六叫住了芳姐，他们还在外面说了会儿话。

芳姐说了句：“阿声是个好人，你们多学学人家！”

这一晚，很静。

阿声唯一的一晚没有想阿东。

在以后的日子里，阿声常常怀念着这样的夜晚，无事，宁心。

愉快的入眠。

阿声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

142

这样的好日子没有几天。

尽管芳姐待阿声很好。

尽管大六小六也待阿声如兄弟一般。

尽管东方饭店的人私下都称呼阿声为老师。

仅仅几天而已。

几天后。

嫩菜叶来了。

嫩菜叶带几个“兄弟”扬言要砸东方饭店。

阿声发现嫩菜叶的到来前，他们已经砸门了。

大六小六闻声冲了出去。

嫩菜叶一共来了五个人，一个个贼头鼠脑的。

大六小六跟嫩菜叶争执了好一阵。

末了，大六让小六去报警，小六没跑出去就给嫩菜叶按住了。

嫩菜叶砸店门砸得老响。

嫩菜叶说找阿东。

大六看到他们人多又按住了小六，他不敢说什么。

后来，阿声和芳姐出来了。

芳姐胆子很大。

芳姐见嫩菜叶按住小六，她三步作两步冲了过去推开嫩菜叶。

芳姐吼道：“光天白日的我不相信没王法了！拿刀拿枪的你们吓唬谁啊！”

芳姐把小六拉了过去。

嫩菜叶一行人被芳姐的举动震住了。

芳姐插腰说：“我们招谁惹谁了？招你们祖宗操你们大爷了？砸我店门小心哪天我砸你们屁眼门！”

嫩菜叶愣愣张着口。

阿声忍不住笑了。

嫩菜叶注意力立即从芳姐身上转到阿声身上。

嫩菜叶指向阿声说：“赵西东来了是吧？还不承认！”

阿声笑僵了。

阿声左右看看，以为阿东就在旁边。

阿声说：“你找你的人，凭什么砸别人的店！”

嫩菜叶朝地上吐口水，说：“我就砸你们的店！”

芳姐头发一甩，袖子挽起，推嫩菜叶一把：“哟！你爷们儿，这店咋了？这店是我福东芳的！你有种今天砸我福东芳！”

嫩菜叶退几步说：“我不和女人打架！”

芳姐笑了，说：“怕女人了？你咋就不躲进你娘X里！装爷吓唬孙子呢？来啊！我福东芳等着！”

小六大概看到嫩菜叶身上有刀，下意地去拉开芳姐。

不料，芳姐推开小六道：“没出息！你们跟这些孙子没啥区别！”

小六向后退，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阿声也看到嫩菜叶身上的刀了。

阿声急忙走下来，想拉开芳姐。

嫩菜叶见阿声走下来，头向他的兄弟门摆了摆，往下三四个人围了过来。

芳姐睁着眼睛看那几个人架住阿声。

阿声挣又挣不脱。

芳姐愣完之后，上去扯开嫩菜叶的兄弟。

芳姐扯几下没扯动。

芳姐不扯了，脏了手似的拍了拍手，走到嫩菜叶面前。

芳姐说：“你们是土匪呀还是强盗呀？”

嫩菜叶回答说：“和你没关系！”

嫩菜叶走到阿声面前。

嫩菜叶问：“赵西东在哪儿？”

阿声闭口不答。

芳姐追过来，推嫩菜叶说：“你咋就不讲道理啊！你信不信我今天把你们全抓到公丨安丨局去！”

嫩菜叶笑脸迎对芳姐，说：“那你告诉我，赵西东在哪儿！”

芳姐说：“我管你赵西东还是东西赵！我店里没这个人！你赶紧把阿声给我放了！”

嫩菜叶不回答芳姐，只身向店里走去，进去探了一眼，又退回来。

嫩菜叶说：“阿声，我去过赵西东家了！他们说他找你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今天我不断了赵西东的腿我不走人！这店我就给你砸咯！”

嫩菜叶说着，愤怒从腰里拉出一把刀来。

芳姐吓得眼睛直直的。

阿声急忙挣扎。

阿声根本挣扎不出来，几个人手手脚脚的按住他。

芳姐顿了一会儿。

芳姐紧张地说：“大街上那么多人，你看好了。等下就有丨警丨察的人来！你们现在赶紧走！这钱我就不要你赔了！赶紧走人！”

嫩菜叶一刀劈在门上。

响亮的一声。

芳姐倒退了。

阿声怕他们伤到芳姐，急忙对芳姐说：“老板娘，你和大六小六进去吧！这不关你们的事。”

芳姐回头看了阿声一眼，默认了。

谁知道，芳姐马上蹲下来，就地操一一块石头。

芳姐举在头上，说：“你敢乱来我砸开你的脑袋！”

芳姐对着嫩菜叶说。

嫩菜叶没当回事。

嫩菜叶走下来，走到阿声面前。

嫩菜叶一拳头击在阿声的胸口上。

阿声疼得口水直流。

嫩菜叶转身对芳姐说：“砸我呀！我就不信赵西东不出来！“

芳姐喘粗了气，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举在头上的石头抖了好几下。

眼看，芳姐就要砸向嫩菜叶，大六小六齐冲过来拉住芳姐。

芳姐挣扎要砸嫩菜叶。

阿声看道这情景，顾不得疼痛忙说：“我真不知道东哥在哪里！我已经不住他家了！我出来一个月没见他了！”

嫩菜叶嘿嘿笑。

嫩菜叶说：“秧子说他找你来了，你没见他，可能吗？躲我？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我揪住你就不怕他不出来！弟兄们，给揍！”

拳头，脚板子细雨落在阿声身上。

那边，芳姐挣扎地要过来帮阿声，大六小六不放手。

芳姐挣不脱，口里就骂道：“你们两个畜生放手！狗日的，你们都不得好死！大街上那么多坏人你们不打，一个好人你凭啥打他！操你们祖宗，操你们大爷！”

芳姐骂个不停。

芳姐的骂声就像给他们奏的音乐。

芳姐骂得越狠，他们揍得越狠。

街上的行人围着，没人敢上来管。

嫩菜叶索性蹲下来，他在等。

阿声知道嫩菜叶等阿东。

芳姐骂又骂不停他们的手，于是就求道：“你们放过他吧！都是些孩子！闹出人命啦！”

嫩菜叶没听到芳姐的话似的，慢条斯理地说：“阿声，上次我进去的时候，你也有份吧！我打错你了吗？你告诉她我打错你没有？”

阿声连连咳嗽，回答不了。

他们停手了。

阿声趴在地上。

阿声挣扎要从地上站起来，腰才躬起来，又被嫩菜叶踩压下去。

嫩才叶说：“赵西东藏起来我就修了你！修了你和修赵西东都一个样！”

阿声知道嫩菜叶怨恨阿东，至少他觉得自己被关就是因为阿东和自己造成的。

阿声趴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被踩下。

阿声又站。

接着又被踩。

到最后，阿声站不起来了。

芳姐对围观的人叫道：“大伙都瞅啥？帮帮忙，都闹人命啦！”

没人动！

芳姐极度的气愤，用力甩开大六和小六。

芳姐说：“我去叫公丨安丨局！等着！”

芳姐没迈开脚，嫩菜叶的人拦住了芳姐。

芳姐不怕他们，就跟他们撞。

大六和小六见芳姐受欺负了，也冲上去帮忙。

可是，他们人多，个儿高大，芳姐和大小六不是敌手。

更多的，他们不打芳姐他们，仅仅拦住不给去报警。

这样坚持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