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声尽量逼开大小六他们，昨天晚上的事情，确实很尴尬。大六没对自己做什么，阿声觉得大六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厨房师傅说他们一般结帐是在下午两点后，一般是老板娘发的工资。

可是，老板娘病了。

那么，工资可能是大六来发给阿声。

阿声一想到这层，心里莫明地害怕起来。

中午。

客人还是如前那么多，阿声几乎没时间停下来喘口气。

期间。

丫儿来跟阿声说几句话。

偷偷说几句。

那是丫儿放学回来在店门口跟阿声说的。

那会阿声正在倒垃圾。

丫儿给阿声说：“声哥哥，我大六哥说今天要修理你！”

阿声震惊住了。

丫儿往店里看了几眼，然后把阿声拉到一边。

丫儿说：“要不你跟我妈说说。”

阿声做嘘的一个手势。

阿声说：“别跟你妈说。丫儿，我要离开你们店了。”

丫儿很伤心望住阿声。

丫儿央求阿声道：“声哥哥，你不要走！你走了没人陪我做作业了。”

阿声摸摸丫儿的头，没话。

丫儿上课前，拿一本新笔记本给阿声。

丫儿说：“声哥哥，这是我妈给我买的笔记本，我把它给你，你不要走好不？”

阿声大大地感动。

阿声说：“一会我发工资个你也买一本。好不？”

丫儿说不好。

丫儿的泪水都出来了。

丫儿说：“声哥哥，我舍不得你走。”

两人正说着，大六催阿声上菜。

阿声没敢停太久。

丫儿说：“声哥哥，我现在就去跟我妈说不给你走！”

丫儿说完转身去她母亲房间里。

于是。

阿声给客人端菜。

于是。

巧出了事情了。

那个客人点了好几个菜，大六跟厨房的师傅说点菜的人是一个人吃，点了很多菜，所以没样菜在菜量上给他放少点。

阿声觉得大六这样做过分了。

老板娘平时说的最多就是不能坑蒙客人。

阿声见大六这样一说，便吭了声：“老板娘知道了会生气的！”

大六虎着脸对阿声说：“给他端菜你别吭声！完了我给你发工资！”

大六不再多说一句。

阿声从厨房端菜出去。

那个客人背对阿声。

阿声把菜放在桌子上。

阿声没正眼看客人，和平时一样菜放下就走。

“哟！别走！”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阿声的脚步。

阿声停下。

回头。

阿声震惊。

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惊恐。

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嫩菜叶。

嫩菜叶不是坐牢了吗？怎么忽然出现在这个饭店？

嫩菜叶哈哈笑，手扯住阿声的衣袖。

嫩菜叶说：“别忙走！来来，坐呀！”

阿声第一反应就是喝酒。阿声对那次的喝酒记忆犹新。

阿声说：“我不喝酒！”

嫩菜叶说：“不是喝酒，我说我是不是认错人了，刚才我在门口瞧见你的来着。还真是你！狗肉店不开，转开饭店了？赵西东出去了？”

阿声挣开嫩菜叶的手。

阿声说：“你还有几个菜，我给你去端！”

阿声不想和嫩菜叶扯，更不想别人知道嫩菜叶和自己，和阿东之间的事。

阿声想，尽快把他“伺候”完走人。

阿声匆匆离开。

再上菜时，阿声放下菜就走。

也是匆匆的。

嫩菜叶一共点七样菜。

阿声上了六次。最后一次，同时上两盘。

阿声不想多见嫩菜叶这个人。

最后一次。

阿声说：“你的菜完了。”

嫩菜叶在阿声抽身离开时拉住阿声。

嫩菜叶说：“坐下，我请你吃！”

阿声说自己不饿，也不能坐下，饭店有规矩不能和客人一起吃饭。

嫩菜叶说：“这是你们饭店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

阿声怕嫩菜叶惹事。

阿声立定，不说话，也不坐。

嫩菜叶夹一片肉放进口里，嚼几下，只见他眉头一皱，嚼得稀烂的肉从他口中吐出来。

肉除了被嚼的烂之外，还有附带嫩菜叶一堆的口水。

那肉吐在菜盘上。

像一坨大便。

阿声感觉到无比的恶心。

嫩菜叶笑呵呵地说：“你们把我家大牙整丢了是不是？”

阿声早知道嫩菜叶会问这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阿声对嫩菜叶说当时的情况，解释了一通。

嫩菜叶筷子一摔，站起来。

嫩菜叶说：“叫赵西东出来！”

店里还有些客人。

嫩菜叶的声音大极了，客人们纷纷转头望来。大六小六也听到这边的声音，立在远处看。

阿声很尴尬。

嫩菜叶说：“这啥几巴烂肉，放这么久了还拿来给我吃！你以后是你们狗肉店啊？”

嫩菜叶的声音又加大一倍。

阿声连连哀求道：“肉是新鲜的。你要不喜欢，我给你换！”

嫩菜叶扯住阿声：“叫赵西东出来和我说！”

嫩菜叶一只手拿起碗晃在阿声面前，他手一松，碗落在地上。

碗碎了。

阿声挣脱嫩菜叶的手。

阿声紧张望远处的大小六。

阿声说：“你有啥事，我们呆会说。这不是我们的店，我现在给别人店打工！求求你别这样！”

嫩菜叶鼻子眼睛拧到了一处，说：“怕我不给钱吃你的霸王餐？我告诉你，我今儿吃的不是霸王餐。这桌菜是赵西东该请我的！”

阿声说：“东哥不在这里！”

嫩菜叶手一推，阿声摔在地上。

嫩菜叶说：“还真能编，你在的地方能没他？”

嫩菜叶笑了。

嫩菜叶拿起桌子上的菜盘子。

菜从盘子里滑下。

滚烫。

菜浇在阿声的身上，脸上，手上，脖子上。

阿声连忙躲避。

客人们看热闹。

大六小六站不住，过来了。

大六客气问出了什么事，嫩菜叶没说。

大六以为嫩菜叶知道菜的分量少了，或者说大六认为是阿声告诉嫩菜叶菜里的秘密。

大六恶狠狠瞪阿声一眼，又对嫩菜叶说：“我们再给你做一份！”

嫩菜叶慢条斯理坐下：“可以！让赵西东给我端来！今儿赵西东不露面我砸他的店！”

大六愣住。

小六气愤道：“你说话小心点儿，砸谁的店呢！”

嫩菜叶拍桌子而起，操起桌上的盘子朝地上摔。

嫩菜叶说：“我砸的就是赵西东这个店！”

小六哪里看得惯嫩菜叶的做法，上前就掰住嫩菜叶的手。

大六忙拉住小六。

大六心虚的说：“我们换菜！行不？”

嫩菜叶坚决道：“不行！”

大六点点头，身子一转，冲到阿声跟前，伸手揪住阿声的衣领。

大六说：“你别听他胡说，今天他就不能在这里干了！我清理了他再给你换菜！”

大六说着，拖起阿声。

阿声几乎是被大六拎起来。

众目睽睽下。

阿声被大六拖着往大门去。

门口。

大六将阿声推出去。

这是赶扫出门。

接着，大六将阿声的包，零散的一些衣服拎出来，摔在阿声身上。

阿声还要解释点什么。

大六不给阿声说话的机会。

大六指阿声的鼻子说：“赶紧滚！别让我看到你。”

说完，大六从口袋里拿几张钞票摔砸在阿声的脸上。

大六说：“没宰你，算我手软了！滚！”

工资很少，可以吃三顿饭的钱。

三顿面的钱。

阿声说：“一个月，这钱……”

阿声想说钱少了。

大六说：“嫌少？”

大六手捞过来，一分不剩拿回去！

大六说：“别以为我昨天晚上啥都看不到！我操你大爷！”

大六腿一扬，踹在阿声的肚子上。

里面，小六和嫩菜叶也纠缠不清。

阿声这边和大六闹着，小六也拉着扯着把嫩菜叶揪出来。

门口外面。

大小六兄弟并排站着，对面，阿声捡地上的衣服。

嫩菜叶满嘴脏话指大小六骂。

大小六也不管，站在门口发伙。

末了，嫩菜叶停下嘴巴的骂声。

嫩菜叶把气撒在阿声身上。

嫩菜叶的脚狠狠踹了阿声。

阿声一下子被惹火了。

阿声站起来，身子急速撞向嫩菜叶。

阿声怒道：“我不惹你们，你们为什么都来惹我！”

嫩菜叶咬牙切齿，撩了衣袖。

这样，嫩菜叶把火发在阿声身上。

这样，阿声也把火发在嫩菜叶身上。

大街。

路人围观。

两人扭打滚在地上。

阿声浑身的力气都抽往嫩菜叶。

嫩菜叶虽然被打几下，终究人高马大的一个人，扳住阿声不是个问题。

眼看着打出了人命，大六小六看不下去便过来隔开两个人。

大六扯住阿声，说：“打架你滚回家打！”

阿声推开大六。

大六火了，腿往阿声的曲盖一横，阿声重重的被扳倒在地上。

这下，阿声忍到了极点。

阿声“操你妈”的一声，冲起来去卡住大六的脖子。

大六被卡住脖子，双手却紧紧揪住阿声的肩膀，下面的腿不停地顶阿声的肚子。

阿声拼命卡住大六。

阿声每被大六顶住都疼得要死过去。

阿声张着嘴巴声音都叫不出来。

最后。

芳姐和丫儿赶出来。

芳姐对大六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