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说:“你不需要写?你就是一孙子!做事不敢担事!你白书进就一混蛋!”
阿东还没出手,白书进已经扑过来。
白书进说:“你是啥东西!老子才不稀罕你和做兄弟做哥们!”
阿东使劲把白书进推开。
白书进就卡住阿东。
阿东说:“我今天不打架!也答应过你不打了!”
白书进说:“我打!”
两人一个打一个推。
一个愿一个挨。
到最后,累了,两人躺在地上。
没有激烈的唇语相激。
是平静的对话!
白书进说:“咱是哥们吗?”
阿东说:“不再是了!”
白书进说:“我也不愿意和你做啥哥们!我爱对谁好就对谁好,你管不着!”
阿东说:“我赵西东对狗好也不对你好!你就美吧你!”
白书进说:“我美啥!我从来不想要你对我好!你要想对男人好你随便找个去,满地都是!”
阿东说:“去你妈的白书进!”
白书进说:“去你妈的赵西东!”
阿东说:“你他妈不是东西!”
白书进说:“你他妈也不是东西!你这样儿的几巴人,狗都不理会。你还希望有人对你好?你也不看看,你那脾气谁跟你好!我可怜你才对你好!换了别人,你看看!我告诉你,你才是他妈不是东西!你真那么厉害,你带个男的到我面前跟我说和他好上了!我佩服你!要没那能力你是个孬种!”
阿东说:“你他妈更不是东西!你以为你能拐个媳妇儿回家了?对我们家秧子有意思吧!孙子!门儿都没有。你真厉害,你现在娶个媳妇给我看!娶不了媳妇你是几巴孬种!”
白书进说:“老子以后就娶你老婆做老婆!”
阿东说:“老子以后不娶老婆,娶个男人气死你!”
白书进笑了。
阿东也笑了。
阿东说:“孙子,我记住你的话了!”
白书进说:“曾孙子,我也记住你的话了!”
走的时候阿东说:“你会后悔的,白书进!”
白书进没话,在阿东面前掉了眼泪。
白书进不停地擦泪水。
又不久后的一天,白书进不去学校了。
后来听说他要转学。
白书进走的那天。
阿东去找白书进。
在白书进面前,阿东也看到秧子。
阿东像没见到秧子一样,为之前的事向白书进道歉,央求白书进留下来。
白书进理都没理阿东。
阿东,秧子,白书进三个,站着。
是安静。
最后,白书进说:“我记得你的话!”
白书进怨恨地说。
末了,阿东气愤地说:“你的话我也记住。我们走着瞧!”
后来,阿东又找过白书进,拿那些信去问他。
阿东就想证实信是不是白书进写的。
可白书进没说。
阿东问的急,白书进跑了。
那会是在路上,很多路人。
阿东拉住白书进。
白书进又羞又怒。
白书进吼道:“你永远都不会对别人好,你还想别人对你好!去你妈的!就是从垃圾拉出来的人!”
白书进狠狠踹阿东一腿。
那一脚就踹在阿东的胸口上。
129
落叶。
风吹。
如果故事是叶子,那么风此时吹掉的只是叶子上的尘土,那些尘土就是叶子的外衣。
阿东说白书进那一脚就踢在自己的胸口上,很疼。
其实,阿声听到这里胸口也疼。
死去活来的疼。
阿声下意地问一句:“完了吗?”
阿东说:“没完!”
阿声说:“我不介意你多讲。你想讲就讲吧”
阿东一笑,说:“声,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有很多东西和白书进相象!”
阿声又一笑。
阿东尴尬望住阿声。
阿声说:“我和他真的象?什么象?”
阿东说:“很多地方……”
阿东说不下去了。
阿声的泪水就挂在脸上。
阿东说:“我认识你的时候,看到你爸爸打你我就觉得你象他,他也老是被他爸打。而且你们说话有时候也很象……”
阿声说:“你说你和白书进没有什么,我无所谓!但是,我不可能是白书进!东哥,我不再是你的白书进!”
阿声几乎是哭着说。
静。
安静。
阿东说:“你不是白书进!你是阿声!”
阿声笑了。
阿声说:“我也像合子是吗?”
阿东愣住了。
阿声说:“你以前就知道你自己喜欢男的是吗?”
阿东说:“不是!”
阿声说:“你就是!我是你什么人?我明白了。东哥,你和白书进的恩怨我不想参与!”
阿声记起来了,狗肉店开张那会,阿东的一些朋友来店帮忙,阿东还问过白书进的事,后来他的朋友跟他说了很多。那时阿声没放在心上。现在回头一想,阿东迟迟不肯离开东北就是没解决好自己和白书进的“恩怨”。
要解决这门“恩怨”需要一把匕首。
至少阿东需要。
而阿声无疑就是阿东的一把匕首。
能插入白书进胸口的匕首。
阿声说完话就站起来。
阿东扯住阿声不给走。
阿东说:“声,我不是那样想的!我压根就没想过白书进的事情!是凑巧!我和他的事儿早忘了!”
阿声说:“你忘了?为什么叫我跟白书进说那些话?”
阿东无话可说。
阿声说:“我叫你带我来东北,我来错了!”
阿声腿一甩,阿东被甩在地上。
阿声跑远。
130
回到阿东家。
在门口,阿声看到秧子。
秧子忙前忙后,一会搬东西,一会洗衣服。
秧子忙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阿声看了一阵。
阿声走进去。
阿声坐在秧子之前的位置上。
面前是一盆的衣服,满满的一盆。
阿声把袖子挽起,拿起衣服使劲地搓洗。
阿声拼命地揉,打,搓,摔!
阿声把衣服看成了阿东。
阿声边洗边掉泪。
秧子就站在对面。
秧子斜脑袋望住阿声。
阿声头抬起来看秧子一回。
那回阿声对秧子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
阿东的母亲从外面回来。
阿东的母亲问秧子:“他咋了?洗衣服咋洗成这样!你帮帮他!”
阿声洗好了的衣服就甩一边,不管地上还是盆里。
阿声甩的开心,甩的舒服!
阿东的母亲推了推秧子。
秧子没动。
阿东的母亲向阿声走过去,说:“声,你咋了?”
阿声不回答。
阿声使劲地洗。
阿声把所有的怨恨都使在手劲上。
阿声的头一直勾着。
阿东的母亲觉得不对劲,转身到阿东屋子寻找阿东。
阿东的母亲没找见阿东,便扯开嗓子叫。
结果,秧子对他母亲说:“妈,他哪里敢回来!”
阿东的母亲不明白,眼睛傻傻望住秧子。
秧子没再说,转身去忙她的。
秧子一走,阿东回来了。
阿东的母亲急忙去拉住阿东。
阿东嘀嘀咕咕跟阿东说了几声。
阿东没理他母亲。
阿东直接就走进屋里。
阿东的母亲看问不出结果来,又见阿声这样,恼了。
阿东的母亲说:“都闹啥呀!天还崩了不成!”
阿东的母亲身子一扭就走。
阿东母亲走之前补充一句:“声,衣服你别洗了!再给你整,咱一家子都没衣服过冬了!”
阿声停下。
阿声笑应一句“好的”。
阿声心里道:天崩了我也不难过!因为天没崩!
阿东的母亲一走,秧子走出来。
秧子给阿声收拾地上的“残局”。
秧子说:“声,你坐就成,这些姐来干”
阿声说:“姐,家还有什么要干的吗?我全给做了1”
秧子说,没有了。
阿声说:“姐,需要砍木头吗?我去砍!”
秧子说不需要。
阿声问:“姐,那要不要把屋子外面的土堆铲掉?”
秧子一愣。
屋子外面的土堆放好久了,阿东的母亲让阿东铲掉,阿东好几次给忘记了。
秧子想了想还是说不需要。
阿声又问:“姐,那你要我帮你晾衣服吗?”
阿声每问一句,就掉一串泪。
秧子急忙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
阿声见秧子没回答,便说:“我知道你们都不需要我帮忙!我就是愿意给你们帮忙,我愿意!可我愿意姐你都说不需要!”
阿声抹去泪水,站起来。
阿声用最快的速度操起墙边的铲子。
阿声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土堆前,然后拼命地铲。
秧子挨在门口看阿声。
阿声满身大汗,但铲得很愉快!
阿东的母亲给阿东说过,先将土铲到篓子里,然后挑到外面倒。
现在,阿声就地铲,撒得到处都是。
当然,阿东的母亲回来又看到了。
阿东的母亲连连惊叹,又不好责备阿声,但看到秧子站在门口看,便拉起秧子。
阿东的母亲说:“你咋也不说说!这土不能往家这便铲!”
阿东的母亲没好气地说:“声!别铲了!”
阿声没听见似的,不停地铲。
阿东的母亲喊又喊不动,又说:“你们今天是咋的啦?”
无人回答!
阿声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