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不知所措了,就好象象棋里的的小卒子,刚刚踏过界河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就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就这样静静地躺着,静静地,静得什么都没想,好像又在想什么,突然想起了小王子,想起了他的那个星球,想起了那种忙忙碌碌的无忧无虑,大把大把的星星在我的瞳孔里轻微地跳跃着,掀起了我心里的一阵阵晚潮,远处的海浪肆意的摔打着礁石,那是在宣泄,宣泄他宿命的悲惨。
“怎么啦?”过了一会儿左城动了动头问。
“没怎么。”我尽量不让自己的的声音又些微的不正常,但是还是有些牵强的味道,就像一株绚烂的开花的树,外面繁华似锦但是里面却长满了蛀虫。
“没怎么是。。。。。。”左城还要说话。
“我们回去吧,锦重哥他们估计等着急了。”我打断了左城。说着我就起身了,左城在后面跟了过来。一路上也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这样静静地呆着,话都懒的讲。我这个人平时比较随意,对什么事儿都不太在意,可能跟家庭环境有关,从小就不特别喜欢什么,也不会特别讨厌什么,所以整个人比较豁达、淡然,我舅妈是位很优秀的心理学教授,她曾经说,越是我这样的人越是容易受到伤害,看起来很淡然那是因为这个世上还没有什么东西有足够的力量能触动我心里那块儿最柔软的地方,一旦这个东西出现要么杀身,要么成仁。当她说我可能比较容易自闭的时候我在心里认定她是个吉普赛老女人,但是就像这个巫婆所说的那样,后来我真的自闭了,自闭得一塌糊涂。
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人在叫我们,声音夹杂在潮水声中起起伏伏。
“你们去哪儿了啊?”见面舒畅就嗔怪“还以为你们被人贩子拐卖了呢!”
“你才被拐卖了呢!”我说。
“谁敢卖我啊”舒畅说。
“就你那样儿~~”我说,“歪瓜劣枣的”左城接到。我们还是有很大的默契的。
“锦重哥呢?”回去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没有人,我就问舒畅。
“胡丽早就回去了。”舒畅说“锦重不知道去哪儿了,结了帐就走了。”当时忘记心理是什么滋味儿了,总之很不舒服。
“我洗个澡”刚进屋我就钻进了浴室,我需要给自己一个空间,给自己的思想一个缓冲,我需要思考一些事儿。其实这些事儿在刚遇到左城的时候我就应该思考清楚,但是当时就懒惰了,或者说当时就懦弱了,不想在心里上去正面这个问题。
水温有点儿偏凉。
“琮宁,水凉么?”左城在外面问。
“正好。”我说了个慌,我不想多说话,很累,很累。
“哦”他轻轻地回了一声。
其实这个时候凉水正好,可以让我足够地清醒,清醒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自己简略的未来。第一个问题就是左城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其实这个问题在我的头脑中周转过无数次,就像梭子在经纬线之间来回穿梭一样,但是这个梭子并没有织出清晰的图案,我的头脑中一团乱糟糟的色彩。我觉得他是,从他种种表现上我推定他是,但是推定毕竟不是现实,而且如果他是,他为什么刚才没有给我希望的答案。他到底是不是?我就像在思考那个古老的鸡和蛋的问题一样在思考他的是或者不是。结果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
“琮宁,要不要。。。。。”这时我才听清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叫宝贝儿。我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拔凉拔凉的。“要不要我给你搓背”他吞吐地说。
“不用了”虽然我的声音像我的身体所沐浴的水一样凉,但是还是有温度回升的,不管怎么说,不管他是不是g他对我都是无可挑剔的好。虽然有时候有些调皮有些戏谑但那也是爱的一种啊。
我关上水的那刻我做了个决定,就这样下去,不管他是不是,他是不是要结婚,我都不在意,就算有天他离开我了,也值得。
“你怎么躺在哪儿了,不准备洗澡!”我出来抱怨道,但是我自己都能听出来那种抱怨中充满了爱的味道。
他蹭地一下就做起来了“洗什么洗,洗什么洗,不洗,不洗!”他就跟个孩子似的在床上来回地滚,让人觉得他受了莫大的委屈。
“怎么了么!”我过去推了一下他。
“没怎么~”他淡淡地说。
后来左城说,那天他说完那番话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懦弱了,后悔自己对现实的恐惧了,所以当我表现出淡然的表情时他整个心都空了。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所以就想讨好我,想给我搓背,但是某人居然没有买单。
我开始也一直埋怨他的懦弱,特别是后来让我遭受那么大的磨难,但是后来他跟我说了原因的时候我就原谅他了,是那种彻底的原谅,那种经历的苦难是恐怖的,恐怖的近乎能摧毁一个人的苦心建立起的意志的坚强。他说自己特别害怕跟我说他是个g,因为他恐惧,但是又不愿意失去我,他希望就这样下去,他对我好,我对他好,这就够了。但是事情没有像他预计的那样,因为出现了一个锦重,后来又出现了一个致命的薛然!!!
“那期来洗洗脚好不好?”我哄他说。
“不洗不洗!!”他仍然坚韧地撒泼。过了一会儿估计是怕我真的不搭理了他,突然转过身,坏坏地说“除非你给我洗。”
我淡淡地笑了笑起身。
“怎么,不愿意是不是!!”他说“我也不愿意,所以就不洗了。”他一直是那种玩笑的心态,所以当他看见我端着水进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就跟个傻子似的呆呆地坐在床边,我说抬脚,他就把脚抬起来。我给他脱了鞋,“臭死了,还不洗,赶上王致和他们家的臭豆腐岗了”。我看着他开玩笑说。他看着我忽闪忽闪地眨着大眼睛,长长地出口气,舒缓地笑道“要不他们家的臭豆腐买的那么好?那全是我的功劳。”又活了了,呵呵我发现他每次沉寂的时候都是我给弄活了,他活了之后必然要祸害我,你说我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我!呵呵!
“经常洗脚对身体好,有助于血液循环。。。。”我边洗边说。
“宝贝儿~”他突然改口叫我宝贝儿我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怎么啦?”我抬头看着他。
“没,没怎么~~”他红着脸说。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想说什么,我转了一下眼,想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管他以后呢,现在好就好了,让那个答案见鬼去吧,真希望我们把它带进坟墓。
后来左城说,他当时心里特感动,感动地想哭。他说他都不记得上次给他洗脚的是谁了,不知道那是多久多久以前了,那种久违的幸福就想带雨的梨花一样落在他心里的冬天,把他温暖成了绿草如茵,姹紫嫣红的春天。
左城还有一个性格特点,就是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感情,当遇到这种场合的时候他会选择逃避,而逃避的方式就是耍赖!
“你给我起来!”我叉着腰用脚踢着他,他就像一个大海星一样牢牢地趴在了床上,霸占了整个床。
“不起,不起就不起!”他强势地撼动着,整个船都跟着摇晃。我当时就想,这个床到底要不要谁呢?能不能经得住两个人?
转而我又想起洗脚水还没倒呢,浴室没有盥洗盆,就地下有一下水道,我又刚刚墩过,所以就得把水倒到外面去“等我回来你要是还没起来我就连床带你一块儿抛出去!”我放下狠话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