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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游荡至近午,依然疲惫而茫然。我想说的是,在这种往复的选择与进退间,我真是觉得自己醉了。所以,我用自己无辜的双眼望着泽道:“如果某天分开,你也会用那些读着就心痛的言语记录与我有关的日子。”
“滚粗,胡说八道的话我不想听。”
然后,我看着她剜我的眼睛竟然比平时大了很多,我扑过去道:“你骂我的时候都这么~~~~啦啦啦。”
“哟喂,你又爱上我了。”
“没有,现在不想爱了。”
“怎么,宝贝?”
“不怎么,烦你呗。”
“这么快就烦我?”
“早烦够了。”
“好吧,那我摸摸,看看身体烦我没……”说着,泽不怀好意地要把爪子伸向我的隐密,我一闪身,将她的手用力握住,随即,就听见她哇哇乱叫:“啊啊啊,疼呢疼呢……”
我赶紧将手松开,却被她迅速压在沙发上,胡乱地亲着并警告我说:“你每天半夜不好好睡,折腾啥?再敢这样,我就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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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说你,还没等我认真思考,就听见广播里有你那天唱过的《游戏人间》,我会想起你那确实贪恋游戏人间的样子,你抽烟的侧脸,嬉笑的正面,隐去的泪水还有那些因错落而参差的背影。
现在的阳光正好,音乐也适时吟唱,只是网络的缘故,它总是断续的让人心厌。而我却似着了魔一般,越是不连贯越要坚持听。是不是强迫症已经很明显了呐,哈哈哈,疯了。
与泽经历的一切,过程虽不似阶级斗争那般对立,也不比敌我矛盾那样难解,只是在这貌似顺其自然的结局里,有过多少比分离更难测的煎熬,唯走过的人方知晓。那么,我们都知道,在曾经沉默的背后,隐藏着一场多么盛大的爱恋。
时光继续倒回……请允许我再说一次,这网络我真受不了了,你赶紧给我换了,太让我崩溃了。
于是,爱不是一种喜欢,而是我对你与生俱来的能力,那么,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也就不再是言词,而是一种信仰。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泽还是过得那么恬淡。仿佛需要面对所有,都不外乎是别人继续前行的必经。就算我再回家,K总与L姨也无人与我提及恋爱与婚姻,那段日子,我们每个人都像是在进行一场内心的角力一般,你不问,我不提。只一日,K总看似无意地问我:“孩子,有没有想过回家住?”这称呼全不似有话要说的居高临下,亲切地让我周身紧绷。这紧绷绝非源自父亲骤然认真的语气带给我的威严,而恰是他这般没有调侃的轻声呼唤,让我着实感受到他已经完全知晓我不归宿的理由,只是碍于我颜面,未曾贸然揭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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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用回家住吧,这样好啊,省得你们天天对着我,偶尔见,你跟我妈对我也新鲜点。”我没正经搭理K总,用嬉皮笑脸多少掩饰了我内心对他的愧疚,虽然我不认为自己的选择错在哪里,或许,我能理解父母亦为寻常人,需要的只是我按部就班地过活而已。
“泽沛怎么样?最近没看见她上家里来。”
“她最近手上工作还挺多的,所以,没怎么接送我,都是我自己开车回来的。不过,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她都会等我。”
“嗯,那也别太晚回去了……唉~”K总似乎还有话想说,可他却生生地咽了回去,我想安慰他几句,奈何也没有合适的词,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他感觉心安。
还是L姨好,虽然有那么多走水的时候,却也在关键时刻能让本不算多的智慧闪闪发亮。
“这一把年纪了,对着孩子叹啥气呢。赶紧让她走吧,没准哪天带个女婿回来,你白落一儿子呢。”L姨这么一说,K总没由来地哈哈乐了,大声道:“领谁回来我姑娘说了算……去吧,哪天和泽一起回家吃饭,就说我邀请她了。”
我答应了,赶紧一溜烟奔出家,路上就迫不及待地给泽打电话:“你回家没?”
“还没,手上还有个活没弄完。什么事,宝贝?不是回家吃饭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吃完了,在开车,一会就到家。我感觉K总肯定知道咱俩的事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尽快,你在家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我到家不一会的时间就听见泽开门的声音。
“怎么了,宝贝?爹说什么了?”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就说想让有空你和我一起回家吃饭。”
“你感觉爹知道了?”
“嗯。”
“应该是知道的,以K总阅人无数的眼睛,多少有了预期。他知道我不意外,我只是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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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会难过。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像普通家长那样对你如何,可他性格那么好强,我怕他跟自己过不去。”
“是,我从来不担心L姨,她真是凡事都由着我和K总的,永远是我俩高兴她就跟着快乐,可是,我爸就难说了。我至今都想不透他的反应,而且我还没正式和他谈过。”
“哪天咱俩回家吃饭吧,我去看看K总和L姨。”
“嗯,等几天吧,我想找天和K总先说一下。就算他已经猜到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他,不想让你告诉他。”
事实上,如泽这样愿意挡在我面前,替我迎风遮雨的女子,是太多人渴望的枕边人吧。无论她如何玩劣嬉闹却从未忘却必须要由她承担的责任。爱情这件事,每当需要面对家人的时候,都是那么小心翼翼,何况现在的我们远非大众视野中有着广泛认知的一类,有多少人借着爱的你名义与你坦然睡过,却又在需要面对的时候悄然退后;又有多少人即使两情相悦却终碍于世俗将两两相望的眷恋化为两两相忘的黯然。我本也无意超脱于世外,若能淡化世事扰攘,已甚好。所以,我想要亲口告诉父亲,我有爱的能力,我只是爱了一个普通的女子,或许我再没可能体会子女承欢膝下的那种幸福,可我依旧愿意这样与她执手看老……这样的坦白,相信已是我对父亲最好的尊重,我宁愿他伤心一阵,也不想欺骗他的余生。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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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泽打电话给我说,晚上不在家里吃饭了,和我一起出去吃。我立刻离开公司,回家收拾妥帖,等着她回来接我。
回来的时候,泽从包里拿出一个本本,说是送给我的。她知道我因为喜欢写字,所以,偏爱各色的纸质优良、内里别致的本本。
“干嘛送新本本给我,家里还有很多我没用完的。”
“今天路过一家店看见的,觉得很漂亮,你一定喜欢。”
本子用一个纯色盒子好好的包裹着,确实是我喜欢的款式,外表极尽洁简,上有打印寥寥数字:……春和夏,秋和冬,凝视的眼眸里,只有一个倒影;彼此的守望里,只有一个模样。
“这算是哄我不?”
“不算。”
“那是什么?”
“是特别想哄你,宝贝。”我笑,泽也笑,所以,我知道她的担心,她明白我的难过……“走吧,宝贝,吃完饭,带你去唱歌吧,免得你挤兑我总是想带你上床。”
“嗯,你还挺了解自己的爱好的。”
“才不是呢,因为是你,我只想要你。”我未对泽的此番言论提出异议,受用又满足地与她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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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其实是个很细腻的人,只是她很多时候懒于用行动表示,所以,泽常常说,我已经启发了她很多隐藏的浪漫,因为我是个扎实的女子,我所要的,我所爱的,皆是一个女人渴望爱人所能做到的一切。于是,即使她如此缓慢地将自己变得迎合着我的好恶,我依然有感受。
泽之所带着我去K歌,并非不愿与我腻在屋里,因为就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俩最爱的事,依然是守着那个她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即使各做各事。所以,她只是用了一个可以舒缓释放我情绪的方式,让我不再那么压抑不安。
我与泽实在是相对的年月太久了,所以,选歌这件事大家都轻车熟路无需思考。这样的时间里,其实多半是我在唱泽在听,这样的安静,绝非泽的音色音准不够,实则她的声音低婉也写意,如同一幅工笔画,细腻描摹留恰到好处的让人遐想无限。
于是,她燃着烟,我唱着歌,在KTV摇曳的灯影下,各自好看,各自思索,唯她的手仍将我紧牵。这样的场景,让自己蓦然想起曾经写给她的那句话:这一生,唯你的手可以将我轻易握碎。
或许是因为最近的心事多半因这段情而起,所以,当那首《相见太晚》的音乐响起之时,未及开口,已经有了太多的心酸。于是,我的泪与飘起的字幕默契地同生同响了。
泽握紧我,猛吸一口手中的烟后,将它熄灭,而后她就那样一直盯着我无声流泪的脸,听我唱完了这支歌,未曾打断,没有切换,就那么任由我唱着哭,尔后,再对着她笑……期间,她轻轻抹去我脸上的泪痕,就那样满眼疼惜的望着我,那种穿透我心的眼神,追随我一生……
附送当年的本本图
今晚完,各位安好。明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