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这句话用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我狠下心来做好计划的时候,事态的发现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在接下来的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王思政居然又变老实了许多。不再一天到晚都神出鬼没的,连对我的态度也微微有些转变。
似乎我所在乎的一切,正在向着原本的轨迹靠拢。
五月末的一个下午,王思政不在,我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位子上,听着物理老师讲课。
突然,我的余光暼到了走廊的窗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是袁渊。
袁渊的神色似乎有些焦急,当他看到我已经发现他了的时候,便冲我张开嘴说了几句话。
我的心一咯噔,因为哪怕听不到声音,我也已经大概猜到他说了什么。
见他的神色并不是特别好,我便知道,恐怕事情已经发展到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了坐在我前面的那个同学。拜托他在下课的时候,帮我交给班主任请个假,我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然后举手起身,跟物理老师说要去上厕所。
物理老师是一个面凶心善的小老头,虽然他依旧板着一张臭脸,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我也没有整东西,就这么直接起身走了。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我的心情居然毫无波动,冷静地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根本就是个局外人?
出了门,跟着袁渊,出了教学楼。
“刚才没听清,你现在仔细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我一边问,一边整理了一下穿着。
“今天在队里训练的时候,我看到他早早就结束回去了,有些怀疑就干脆后面跟着他,结果就跟在他身后一块出了学校”
“然后就在离咋们学校不远的地方,看到他和那个女的一块去吃了饭…”说到这里,袁渊的语气变得有些吞吐,似乎是有什么话,让他难以启齿。
我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话又卡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着实难受,便语气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我还没遇到过?你在忌讳个什么?”
听到这句话,袁渊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道:“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许急!”
“他俩开房去了?对吧!”我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
袁渊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嗯!不错,还算是有点出息!”我拍开袁渊放在我肩上的手,面带笑意地点评到。
袁渊抬起手,似乎是想摸我的头,却被我一个侧身躲开了:“你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了吧…我知道你很难受…”
我冲他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解释。
难受?我为什么要难过?
他去开房更不好么?
我现在就去捉奸在床,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再来求我原谅他!
我强忍着内心深处传来一阵阵的哀恸,跟着袁渊一块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翻墙出了学校。
(我们学校在上课期间出门非常的麻烦,需要假条,我俩没有假条,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在跳下墙的时候,不知道是我身体真的不行了,还是近来运气实在不好。一个不注意,居然在跳下的时候踩了块石头,扭到了脚。
不过我也没有多在意,反正心已经够痛,若是身上再多出一处痛的地方,也无所谓了。
我和袁渊跑了大约五分钟的路,便到了那个让我现在都仍深有阴影的酒店。
我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袁渊看到他俩进去再到带着我来到这里,大概用了20分钟的时间,如果两个人是真的干柴烈火,情意浓浓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开始造人运动了。
一想到王思政此时此刻,正在一个离我不远的地方和别人在**,我就忍不住想笑。
袁渊看我神色不太对劲,语气有些担忧:“怎么了?要不过会你就别上去了,让我去吧!”
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道:“得了吧,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这么刺激的事呢,怎么能不去亲眼看看?你带手机了没?过会借我录个像。”
说完,我便直直地走到前台旁:“美女姐姐,你好!我的一个朋友住在这里,他刚打电话给我,要我帮他带个东西。”
“可是他也没跟我说清楚具体哪间房,而且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事情又很急…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他在哪间房啊?”我努力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前台妹子的脸色很是为难:“这…真不好意思!我们酒店有明文规定,客人的个人信息是绝对保密的!要不您再试试跟您的朋友联系联系?”
“草!混蛋东西,找个这么正规的酒店干炮干嘛?不就打个炮么?去哪打不行啊!”我在心底暗暗咒骂道。
“美女,这事真的很急,我俩也是学生,就在这附近读书!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袁渊从我身后走了出来,伸手把学生证递给了她。
因为我的高中是全市乃至全省都略有点名气的学校,所以一般人对这个学校的学生印象都不错。
更何况我看到袁渊在他的学生证里塞了几百块钱。
“好吧!既然是x中的学生,那姐姐就相信你们肯定不会是坏人。我就当做好事,帮你们一把,千万别让姐姐失望哦!”前台妹子立马露出一副温柔似水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对这种面三刀,见钱眼开的人,我是着实不喜,也不愿与之为伍。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人能够掌控的。我也没办法,只好摆出一副很是感激的模样。
在报出了王思政的电话号码和身份证号码之后,前台妹子告诉我俩一个具体的房号,让我到现在依旧记忆深刻――9623。
6楼号,23号房。
站在电梯里,突然,我感觉到一股汹涌无比的恐惧感向我猛袭而来。